“下去?”洛景天冷笑一聲,一把禁錮住她的兩隻手,“很討厭這樣是不是,不喜歡被我碰,喜歡被別人碰對不對?”
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嗆得安好別開了頭,她的言語裡帶着氣話的成分,“對,討厭你,世界第一討厭的就是你,你放開,給我下去!”
洛景天心裡本來就有怒氣,這下更是被她給激怒了,他的笑裡帶着自嘲,扣在她的手更是用力了,“好,你可真有能耐,是我對你太手軟了,要怎樣才能滿足你,你的身體就那麼渴望被觸碰?”
安好轉回頭狠狠的瞪向他,實在是搞不清楚他話裡的意思,是在輕視她嗎,是在說她很下賤嗎,她對他的愛就那麼一文不值?
安好咬着嘴脣,將眼睛瞪到最大,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哭,卻絕對不要再這個男人面前掉一滴眼淚。
“瞪我?就這麼討厭嗎?”洛景天冷冷的笑了一聲,“反正怎麼做都會被討厭,那不如做些讓你更加討厭的事情!”
安好從沒見過洛景天這樣過,喝了酒的他就好像嗜血的野獸之王一樣,整個人的氣宇裡都帶着兇狠,她的身體不安的掙扎起來,“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別拿你的髒手碰我,我們取消交易,這個孩子我不生了,你給我的哪些好處統統都還給你,我走,明天我就離開還不行嗎?”
走?離開?不生了?
這三個詞彙一瞬間便將洛景天唯剩那些理智給刺激沒了。
“想走嗎?想到另一個人的懷抱裡去?不跟我交易了,殺掉我的孩子?安好,告訴你,想都別想!”洛景天簡直就是咬着後壓根說出這些話的,他那個目光在黑夜裡閃着嗜血般的鋒芒。
身體一壓,將所有重量都放在了安好身上,俯下頭咬住了她的脣。
安好只覺得身下的牀陷下去好深好深,她的身體都被嵌了進去,胸口被壓得呼吸都困難了,然而這種窒息感還僅是個開頭而已。
安好覺得她就像是一尾魚,被人扔在了砧板上,連撲騰的餘地都沒有,他們的身高和體重都是那麼的懸殊,在比她整整重出六十斤的洛景天面前,她就只能眼睜睜的任其妄爲。
“洛、洛景天,你混蛋,唔……嗚……”安好想要痛罵他,然而就連唯一能動彈的嘴都被他給強勢的堵死了。
他的吻有點脣槍舌戰的感覺,將濃濃的酒氣和煙味都傳進了她的口中。
安好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她很明白這種噁心的感覺應該是妊娠反應,自從懷了孕之後對她菸酒的味道就特別敏感,聞到了到不至於會吐,但卻渾身都不自在,嚴重的時候還會頭暈。
安好覺得這股氣息已經要把她給薰醉了,她的腦袋暈暈的,兩隻手也被洛景天抓的生痛,可她有一絲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由洛景天在她身上發着瘋。
安好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裡馬上輕鬆了不少,他看着因爲痛疼而遠離她的那張臉,氣鼓鼓的罵他,“你給我滾,我現在就走!”
洛景天支起身體,重重的騎坐在她的腰上,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伸手擦了擦被她咬破的嘴角,“走?信不信我讓你下不了牀!”
安好試着坐起身,她的身體纔剛支起一點,一雙大手便狠狠的將她推到,嘶啦一聲,睡裙從上到下被撕開,緊接着是洛景天撕自己衣服的聲音。
幾乎是瞬間發生的事情,安好再度被壓住,這一次的親吻比之前的更甚,像似要生吞活剝了她一樣,毫無溫柔可言。
安好實在不懂,明明生氣的應該是她,而發脾氣的人卻是他,他又什麼資格這樣對她,明明才從別的女人那裡回來。
他的這雙手剛剛碰了別人,他的這張嘴剛剛親吻過別人,還有他的身體……
安好手腳並用的掙扎起來,“你被碰我,髒,我先你髒,我放棄了還不行嗎?我不跟你交易了還不行嗎?你,放過我吧!”
她的言語每一句都跟利箭似的,句句帶着萬箭穿心的效果,洛景天算是徹底被惹毛了,“做夢你也別想離開,在我洛景天的字典裡,只有我絕決別人,沒有別人拒絕我!”
安好身體一震,這話什麼意思,是指對女人的態度嗎?言下之意就是不喜歡她也要霸佔着她,玩弄着她,直到對她食之無味爲止?
不,說食之無味爲止都是高擡自己,他對她壓根就是食之無味,現在也只不過是在別人那裡沒有盡興纔拿她當替補。
安好死死咬住嘴脣,別開頭倔強的不讓他親,她現在頭暈的都要昏過去了,那種因爲妊娠而反胃的感覺難受得她眼圈通紅,她算是耗盡了體力,連手指頭都掙扎不起了。
洛景天看着一臉厭惡情緒的安好,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想起唐琳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的心就好像被安好狠狠捏着一樣,他承認利用這次懷孕捆綁住她實在不夠君子,可如果不這樣做,他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與她這麼貼近的生活在一起。
他該怎麼做才能滿足她,才能讓她不要飛去別人的領域?不,她的心一直都在別人的領域裡,即使他們天天住在一起,即使每晚他都變着法的靠近她,讓她知道他的溫度,可她還是偷偷溜出去找那個男人。
洛景天從來不知道失敗是什麼滋味,然而這一刻,他覺得偉岸如他卻輸給了這個嬌小的女人。
他要讓她記住他!
洛景天弓起身體,強勢的抵住她,微微用力的往裡闖,“安好,你給我記住了,我們的交易在我沒說停止之前永遠都不會結束。”
安好被這撕裂般的疼痛換回了神智,連忙併攏雙腿,驚恐的看着他,“洛、洛景天,不可以……”
洛景天都要被她的背叛折磨瘋了,腦子裡除了憤怒就是憤怒,“不可以,對,我不可以,他就可以是嗎?”
說着兩手壓在她的腿上用力一分……
心痛一下子就覆蓋了身體上的痛,安好自知推搡不開他,連忙捂住了肚子,小獸般的嗚咽道,“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會死掉的!”
安好是真的害怕了,哭得一抽一抽的,嘴裡反覆重複着,“孩子會被你殺掉的,嗚……洛景天,算我求你了,你別傷害我的寶寶!”
安好還從來沒有這麼嚎啕大哭過,在得知懷孕的短暫時光裡,她曾無數次的想過要不要流掉這個孩子,然而這一刻,她卻害怕孩子真的會因爲如此激烈的行爲而消失。
她才懷孕兩個多月,做這種事情很輕易便能要了孩子的命,一旦孩子沒有了,他們之間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洛景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身邊多得是女人,你嫌我幼稚不女人,嫌我矮,嫌我胸不大……你還嫌我賤,沒錯,是我投懷送抱的,是我不知廉恥,你瞧不起我,所以才這麼欺負我的!”
安好哭得腦袋痛,整個神智都不清楚了,一股腦的抱怨起來,“你覺得我愛慕虛榮,給我點錢就能讓我生孩子。你覺得我廉價好收買,送我點製作珠寶的工具就能讓我主動獻胸。你現在又在想什麼,帶着跟別的女人歡愉後的味道強迫我,你覺得事後只要給我一點錢,我就會笑着接受?”
安好用力推了一下他的小腹,將他那抵入一寸的身體推了出去,蜷曲着身體朝向了另一側,“洛景天,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你!你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死活,明天我就去做了,用不着你用這種方式動手!還有,我要離開,我不給你當玩具,你也不用每天勉強着面對我!”
這滋味,太他媽痛了,她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月光下,洛景天似乎被她罵得酒醒三分,是啊,她還懷着孕,不能做那種事情,也就是說,她跟洛晗去酒店並沒有發生他所想象的事情。
洛景天翻身坐到另一邊,伸手狠狠的揉了揉腦袋,看着安好摟在外面的肩膀正微微顫抖着,他伸手將牀頭燈扭亮,一瞬間便看見了安好脖頸處的吻痕,不,更像是咬痕。
那些都是剛剛他留下的嗎?是她的皮膚太白皙細嫩,還是他被怒氣衝昏了頭,下了狠口。
洛景天身體朝前挪了挪,只見安好身體一顫,像似受了驚嚇一樣朝前躲,“你、求你別再碰我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嗎?”
她的聲音哽咽得不像話,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小團,僅佔了大牀的五分之一。
洛景天心裡哽了一下,這就是他給她的愛嗎?把她嚇得離他越來越遠。
只是,一觸及她的事情,他的整個大腦都不會思考了般,他也只是害怕,只是想要用這種霸道的方式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洛景天跳下牀,從衣櫃裡最下面找出兩套家居服,穿戴整齊之後才拎着另一套朝安好走去。
聽見腳步聲,安好馬上警惕的坐起身,懷裡緊緊抱着被子,一副驚恐的目光,“你,你別過來,不要碰我,我知道你不缺女人,你去找你那些女人滿足你吧,我,我現在就可以離開,給你騰地方!”
眼見洛景天靠近了牀邊,安好抱着被子從另一側跳了下去,轉身就往外面跑。
可她剛跑了兩步就被洛景天攔腰抱起。
安好嚇得一閉眼,嗚嗚着,“洛景天,不,小天、小天爸比,你以前對我最好的,你不會欺負我的對不對?我求你……”
一個吻淬不及防的落在她的眼角處,將她的眼淚吸走,緊接着便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對不起!”
安好恍惚的睜開眼睛,正撞進他的瞳孔裡,他的目光似乎已經從酒醉的狀態脫離,很清晰的看着她,“安好,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強硬的對待你!”
安好一時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先是突如其來的粗暴對待,後是莫名其妙的乞求原諒。
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是道歉就能彌補的嗎?她現在真的很害怕他,比以前還要害怕十倍!
洛景天將她放到牀尾,沒有急着去碰她,而是拿着睡衣套在了她的頭上,然後一點點的將她的胳膊從被子裡抽出來伸進衣袖裡。
他的動作小心而又謹慎,生怕會再度嚇着安好,幫她穿好上衣,他又蹲下身,將她的小腳從被子里拉出來,感覺到她的腳明顯收了一下,洛景天連忙單膝跪下去,拉着她的腳放在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
“安好,你別怕我,我、我沒有惡意,我只是……”
洛景天實在是傲嬌成性,已經習慣了高姿態的活着,有些話在他心裡百轉千回,只是性格所致令他說不出口。
只是,如果今晚他再不說些什麼,恐怕安好真的會對他敬而遠之,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洛景天捧着她的腳,將額頭貼了上去,“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安好緊緊的抓住裹在身上的被子,吃驚的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虔誠的捧着她的小腳的男人,他這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呢?
畢竟他喝了不少的酒,男人酒後說的話,等第二天多半就不記得了吧!所以,她能當真嗎?
不過即使是酒話也令她很震驚了。
洛景天緩緩擡起頭,朝着安好溫柔的笑了笑,“所以,哪也別去,就呆在這裡不行嗎?”
安好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瞬間就被自己的行爲驚到,真是不長記性,這個男人前一分鐘還在傷害她,她怎麼一點骨氣都沒有。
安好抽回腳,扯過一旁的睡褲套好,抱過一牀被子轉身就往外走,“我們都冷靜冷靜吧,今晚我睡工作室。”
她的大腦有點亂,既害怕又期待,她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一下去留問題。
進了工作室,安好將門反鎖上,這才感覺心裡踏實了不少,她將被子鋪好躺了上去,直到現在她也沒明白洛景天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