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開學新狀

一個半月的寒假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再過一週,就要開學了。李艾芸在心裡盤算着,先用兩天時間把剩餘的寒假作業寫完,餘下五天抓緊時間預習下學期的課程。一想到要開學了,她就按捺不住地興奮起來,“啊……開學啦!不知道同學們都有沒有什麼變化呢?是變胖了還是變瘦了?有沒有人換了新發型呢?還有沒有其他人轉學呢?希望不會吧!”李艾芸每天都在心裡唸叨着,期盼開學的日子馬上到來。

開學前一天的下午,李艾芸開始整理要帶回學校去的東西,她先把學習用品裝好,然後把要用的生活物品裝備齊全。還帶了滿滿一大兜水果。一切都準備就緒後,李艾芸笑了。

晚上,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興奮的睡不着,不禁想起457的姐妹們,“唉……這個周曉玲,走了這麼多天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也不知道在哪兒呢、怎麼樣了!真是的,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李艾芸在心裡忿忿道。“喬瑩,小文和晶晶這個假期過的還好吧?……”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李艾芸便從牀上爬了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嘴裡不時地哼着小曲,一切準備就緒,好像隨時都可以出發一樣。爸爸告訴她不用着急,去那麼早也沒事做,上午他還有些公事要處理,下午再送她回學校。李艾芸聽了,雖然有些沮喪,但轉念一想,就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便又高興地順手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一會兒看看錶,一會兒看看窗外,今天的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呢?這一上午的時間,在她看來,似乎有如一年那麼漫長,她總算體會到“焦急等待、度日如年”的滋味了。好不容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下午,爸爸回來了,她興高采烈地和爸爸一起把東西搬到車上,向學校駛去。

一路上,李艾芸興奮地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想着到了學校,就能見到自己的姐妹、同學、老師,此時的她,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就連道路兩旁的一些廢墟,在她眼中,也看到了“重生”的希望。車子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飛馳,出了高速公路收費站,很快,李艾芸便看到,在一片一望無際光禿禿的大地上,矗立着幾棟白色的樓房。“啊!到了!到了!這便是文路中學!這就是我的校園啦!”車子剛一停穩,李艾芸便迫不及待的從車上跳下來,環顧校園的四周,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親切。

她帶着爸爸到辦公樓,把一個月所需的伙食費存到飯卡里。然後,兩個人便一起拎着大包、小裹,走向寢室。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李艾芸向爸爸講述着發生在學校的點點滴滴,看着她開心地樣子,爸爸笑了笑,搖搖頭。

“唉……現在的這些孩子,在學校盼放假,回家呆一段時間,回到學校就如此興奮,真是搞不懂她們嘍!”爸爸微笑着在心裡感嘆道。

李艾芸並未察覺爸爸嘴角邊的微笑,仍在繼續大事小情的說着。

這樣走着,便到了寢室,平日裡,男家長或者男同學是不可以進女生宿舍樓的,但因爲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學校考慮到學生物品較多,便批准男家長可以送送學生。爸爸幫李艾芸把東西搬到457寢室,看着她收拾好牀鋪,便離開了。

李艾芸送走了爸爸,回到寢室見房門還是鎖着的,她打開門,屋子裡還是隻有自己的東西擺在牀上,其他的牀鋪都是空空如也。她有點失望,但轉念一想,也許她們馬上就到了,一想到一會兒就可以看見她一個假期未見的的姐妹們了,她又開心起來。她開始整理她一些零碎的東西,把要用的物品一樣一樣安放好,整理完以後,她看了看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其他人一個也沒回來,看着昔日裡熱鬧非凡的寢室裡現在仍然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不免開始覺得孤單起來。“這些傢伙,都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還不來?從家裡出來晚啦?不能啊,昨天打電話說好早點來的啊!路上堵車?也不會啊,我們都是一個方向的,剛纔來時挺順暢的啊!那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會……也不回來了吧?”

李艾芸正自己在那裡嘀咕着,喬瑩推門晃了進來。之所以說她是“晃”,是因爲她自己一個人拎了太多東西,肩上還背了一個鼓鼓地、很重的大包,壓得她本就單薄的身體,更顯柔弱,整個人就像笨拙的小企鵝一樣左搖右晃地走路。李艾芸看見終於有一個姐妹來了,剛纔孤單的感覺和焦急的心情全都被一掃而過了。

“天吶!快給我!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啊?過日子來啦?怎麼就你一個人呢?爸媽沒送你?”李艾芸一邊接過喬瑩手上的東西,一邊關切地問道。

“沒……沒有,我……哎呀,我在我奶家住的,啊……累死我了!好熱啊!就你自己?她倆呢?”喬瑩卸下身上的重負,坐在牀邊喘着粗氣。

“還沒來呢!你們怎麼都來得這麼晚,我還以爲我是最後一個呢!原來,你們一個比一個晚,我剛纔還唸叨着你們吶!”李艾芸說道。

兩個人正說着話,“哐”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兩個人嚇了一跳,一起向門口看去,只見文婷婷在前,雷晶晶在後,文婷婷捧着一大箱方便麪,站在門口喊着:“親愛的,我來了!有沒有人幫幫我啊!快!快!我要不行啦,堅持不住啦!”雷晶晶雙手拎着行李,也是一副很吃力的樣子。兩個人相視一笑,李艾芸朝門口小跑了過去,接過了文婷婷手中的方便麪箱子,放到文婷婷的牀上,喬瑩則去幫後面的雷晶晶搬行李。

“啊!天吶!累死我了!”雷晶晶一進屋就躺倒在牀上叫着。

“你們怎麼來的?怎麼這麼晚呢?”李艾芸問道。

“還說呢,別提啦!可氣人了!我倆坐的那個客運車,行駛到高速公路上,突然爆胎了!那司機換個輪胎換不上,又把我們都叫下車,鼓搗半天才整明白!哎呀,我的媽呀,熱死我啦!”文婷婷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發着牢騷。

“可不是嘛!這把我們急得,東西還多,也不能轉車,氣死了!”雷晶晶也一下子坐起來,“你倆什麼時候到的啊?”

“喬瑩也剛進屋不大一會兒!我早就到了,沒看見咱寢裡就我牀最利索嘛?”李艾芸笑着說。

文婷婷說了一句:“要說利索啊,老大牀是最利索的,什麼也沒有!”三個人聽了,都看看周曉玲那張空牀,誰也不說話了。

不過畢竟是許久不見,過了一會兒,幾個人便一掃剛纔的陰霾,高興地聊起來,寢室裡又恢復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誒,你們放假看《情深深雨濛濛》了嘛?”李艾芸問道。

“我看啦我看啦!太感人啦!”文婷婷嚷道。

“嗯,我也看了,我挺喜歡那裡的歌的!”雷晶晶也說道。

“是啊,我也喜歡,那個片尾曲叫什麼來着?啊!《離別的車站》,對吧?”喬瑩也加入了。幾個人熱烈地討論着,最後,還唱起了歌。

“啊情深深雨濛濛

世界只在你眼中,

相聚不晚爲何匆匆?

……

一曲高歌千行淚

情在迴腸蕩氣中……”

收拾好東西后,幾個人決定一起到班級看看,擦擦桌椅,準備準備。到了班級才發現,已經有好幾個人坐在班裡了,正在聊天呢。經過一個寒假,大家都變了樣兒,有的同學剪了頭髮,有的穿了新衣服;不只是外表上,更主要的是,再見面的每個人,都變得親熱了,更像一家人。457寢室的女孩子們,簡單擦了一下桌椅,把書本整齊地擺放到了書桌堂裡,然後便也加入到了大家的談話中。

“你們放假在家都幹嘛啦?”杜蕾蕾問道。

“還能幹嘛?看看電視,吃點好吃的,睡覺,忙着寫作業,就這些事兒唄!”文婷婷答道。

“誒,周曉玲呢?回六班啦?”王秀雯問道。

“唉……我們老大啊,不念啦!”李艾芸嘆道。

“怎麼不念了呢?是不是家裡有事今天沒回來,你就說人家不念啦?真是!”於曉磊笑道。

“不是,是真不念了,去山東做生意啦!”李艾芸忙辯解道。

“誰不念啦?”孫輝佳插了進來問道,還是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李艾芸不好意思地看看他,低聲說道:“曉玲不念了,去山東了。”

孫輝佳也有些尷尬地看看李艾芸,轉頭對雷晶晶說:“怎麼不念了呢?上山東干啥去了?”

“唉……說是跟二叔去作生意,可究竟怎樣誰知道啊!哼,還不都是因爲你們這些臭男生!”雷晶晶有些氣憤地說道。

“誒,雷老虎,那是於元博的問題,別扯到‘我……們’這些男生啊!”孫輝佳摸摸頭,有些心虛地偷偷看了看李艾芸。

“哼,還不都是一樣!你不是也害得艾芸……”沒等雷晶晶說完,李艾芸便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好啦,晶姐,要上課了,別聊啦!”李艾芸看了一眼孫輝佳,拉着雷晶晶回座了。孫輝佳無奈地搖搖頭,也不說話了。

晚上,一年一班開“報到班會”時,班主任張老師遲遲沒有出現,班裡也有很多同學沒有到。

“不會都和老大一樣,跑路了吧?”文婷婷小聲地嘀咕着。

“跑你個頭啦!閉嘴!可能有事兒唄!明天就來啦!”李艾芸輕輕拍了她一下,可自己的心裡,也沒有底兒,不知道張老師和那些同學會不會來。

第二天一早,王校長走進班級,身後跟着一個30多歲中等身材、留着短髮的女老師。

“同學們,由於你們班的張老師呢,家裡有些事,所以,不能再來咱們文路中學教書啦!那從今天起,這位王老師,就是你們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啦。王老師呢,是教數學的,水平很高,大家要好好跟着王老師學習。同時還有個事兒,本學期,由於一些原因,許多科任老師呢,也要有所變動,大家作好心理準備。孟凡偉啊,你是班長,這兩天多跟王老師聊聊,讓她熟悉一下咱班的情況。明天啊,你們班這些沒來的同學再不來,把名單報上來,學校處理!好了,同學們上自習吧!”說完,王校長又和新來的王老師低聲交代了幾句,便邁着四方步走出了教室。

同學們對新來的王老師有些懼意,畢竟對她不瞭解,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脾氣的老師。再看看班裡那麼多張空空的桌椅,大家心裡都有些難過。

總算,忙碌的一天過去了。457寢室的4個姐妹們,照舊躺在牀上聊着天。新來的老師講課都很好,只是第一次聽,同學們都還有些不適應。白天,又有幾個同學來報到了,可是班裡還是有好多空位子,看來,那些同學是不會來的了。大家都很懷念上學期的日子,很想念老大周曉玲,想念班主任張老師,想念高一、一班的那些沒來的同學們。

新年,本應是充滿希望,充滿詩意,充滿活力的,可沒想到的是,過了一個新年,怎麼什麼都變了樣呢?新年過後的新學期,又會有什麼“新氣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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