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穿越前的那個時代,銀幕上的游擊隊員個個如同神槍手,有些人更好像天神附體,而小鬼子則好像弱不禁風的綿羊一樣,似乎游擊隊員用手輕輕一戳,這鬼子就立刻倒地斃亡這其實並不科學,也不客觀。真實的影像是,絕大多數時候,小鬼子都是追着游擊隊打,在漫長的追逐中,游擊隊纔會獲得一兩個反制的機會。而即便如此,他們也需要付出差不多甚至更大的傷亡才能殲滅一定的鬼子。內戰時爲什麼gmd軍打不贏cgd軍?一方面固然和後者有羣衆基礎有關,再就是,有小鬼子這樣厲害的對手陪練,gcd軍早就練出來了,gmd軍還強得過鬼子軍?或許有人會提異議,抗日戰爭後期中**隊不是壓着鬼子打嗎?這裡必須指出的是,那是在日本南下太平洋之後,那個時候,在中國的日軍又是怎樣的素質呢?十七八的小鬼子還有四五十的老鬼子這絕不是臆想。
對上游擊隊,大尉自詡麾下部隊能以一當三甚至更多是有客觀依據的,但是他卻忘了,學兵軍的遊擊部隊向來就以裝備精良著稱,而打仗固然和士兵素質有關,但歸根結底打的就是錢,比得是誰武器裝備更好。自麾下一個大隊遭到日軍伏擊幾乎全軍覆滅以後,池觀星便一改往日遊擊於野的作風,轉而打防守戰。這也是張少帥的意思,何國柱、繆澄流等人搞軍變,已經對江西民衆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張少帥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便是江西民衆再出現重大傷亡從而動搖他們在江西立足的根本。在廣州呆了這長時間,將廣州城鄉幾乎都走遍了,張少帥終於找出了學兵軍能夠迅速壯大的原因,那就是民間的富足和穩定。現在,東北軍雖然已經不存在,但是他還是迫切希望能夠有一天打回東北去,江西,就成了寄予這一希望的地方。他堅信,只要按照學兵軍的路子走,那麼東北軍終將在江西得到重生!
迫擊炮對陣敗下陣來,鬼子大尉心中已經有些犯怵,不過他並不甘心就此敗退。中島純茨給他的戰術命令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只要達到襲擾目的就行。而在他看來,如果他能夠一箇中隊的兵力拿下一座縣城,這將利於他以後的軍伍生涯,或許他的人生從此就會得到改變。大尉這種野望在日軍低級軍官中很普遍,日軍以下犯上擅做主張的傳統,讓佐級軍官們雖然職銜不高,但是因爲能夠獨立掌握一支成點規模的部隊,往往就能夠通過一兩個事件或者突發戰役而立下奇勳,從此也就踏上了職銜晉升的快船。
池觀星先後在廣州受訓三次,兩次短訓一次長訓,再回到贛西北,整個人已經完全脫變。現在,狐十三已經成了他不可企及的目標,他也務實,不想再追趕狐十三了,轉而向江鐵掌看齊。他趴在城頭女牆後面,緊緊的盯着城下的鬼子,看着他們嚴整的向前搬動着陣地,嘴角越抿越緊,忽然爆喝道:“打!”身子微微一挺,右手扣下了手上衛青式突擊步槍的扳機單位時間內集結最大的火力密度,對敵實施覆蓋射擊,不僅可以重創敵軍,且可以造成其序列的一定混亂,從而爲自己接下來的佈局贏得先機這是他不久前在廣州學到的《游擊戰術》中很具體的一條,對這一條他領悟很深,於是便有了這一輪集體發力。超過二十挺機槍、五百條快槍同時向城下噴灑子彈,大尉“臥倒”纔剛喊出口,他本人就被三顆子彈同時擊中,而他身邊的鬼子,瞬間就被擊斃百餘人。
大尉戰死,餘下的鬼子張皇失措,再不復之前的銳氣。結果大尉指揮權的少尉執行中島純茨的命令比較徹底,立刻就下令撤退。而他們此刻轉身逃跑,等於將後背賣給了池觀星他們,於是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不到兩百個倖存的鬼子有少了一半多,這部日軍算是徹底殘了。
鬼子開始逃跑,游擊隊員們壓抑的情緒得到釋放,不少人都向池觀星請戰,希望能夠出城追擊。池觀星卻全部否決,而當那些大隊長、中隊長用怨憤的目光看着他,質問他爲什麼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時,池觀星眉頭一蹙喝道:“李山水他們有人回來了嗎?我懷疑他們都被鬼子的偵察部隊給幹掉了,要是鬼子在外面設伏怎麼辦?別說我們有能力和鬼子打野戰!”
李山水是池觀星派出去的偵察兵,他們出去已經半天,可是還沒有一點訊息傳回來,包括這支突然出現在城下的日軍,那麼池觀星這番話就成了唯一合理的解釋。
衆人心中多少還有點不甘,不過卻沒人再出言頂撞了。而在時間又過去半個小時以後,池觀星安排在西門的一個觀察暗哨傳回來消息,稱他們發現了大部鬼子正向南而去。池觀星將整個消息曉諭全軍,這下,那些請戰心切的軍官們才知道鬼子早在外面設下了埋伏,不少人聞言不禁都出了一身汗,再看池觀星時便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
白白損失了一箇中隊的兵力,卻沒能誘出武寧縣的支那軍,中島純茨雖然感到遺憾但是並沒有再花時間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支那人變聰明瞭,不過我們本來就不圖殲滅多少支那軍,現在,全軍向南,”中島對參謀長野田本森道。然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武寧縣不高的城牆,鑽進了車內。
靖安縣城,丁一率狼牙大部隊已經趕到了這裡,他接到池觀星的報告,得知日軍放棄了進攻武寧而轉向南行,對着地圖分析道:“日軍現在有四條路可走,但是走羅溪和嚴陽的話將是死路,那麼就只剩下羅坪和石渡,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先向羅坪走,然後再回頭奔武寧,再走石渡中島會做什麼選擇呢?”
“中島部並無兵力優勢,所以他們唯一的倚仗便是速度,我現在感到疑惑的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地究竟是哪裡,他們在充分調動了我們的兵力以後肯定有所圖謀難道會是南昌?”鄒嘉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