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歐陽雲在卡拉奇成功的建立起學兵軍在海外的第一個軍事基地,日本人就意識到了其威脅。新德里特務機關也正是應此而生。從那個時候起,小泉敏一郎就開始針對性的加強馬六甲海峽和蘇門答臘的防務,以防止學兵軍從印度洋攻略馬來半島和蘇門答臘。只是,隨後將近兩年的時間內,這種事情卻從未發生。小泉固然還保持着高度警惕,可是他卻左右不了那些一線的將軍們。於是,雖然單從軍事地圖上來看日軍的防衛十分嚴密,實際上卻不是那麼回事,這也是張海祥他們能夠憑19個人就滅掉一座海防雷達站的原因。而失去了防海雷達站這個耳目,小泉以司馬威爲中心佈防的軍隊就成了瞎子和聾子。於是,等日軍的防空雷達發現敵情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武掉天王號航母艦隊一共轄六艘航母,每艘航母載機量以七十計,其海航部隊的規模爲四百架戰機左右。雖陳遠洋出於穩妥起見,只派出一半的戰機參與空襲。但是因爲距離極近,只有一百千米左右,以中華鱘的速度也只需要十分鐘左右就能抵達,而對於金雕來說,時間還要減半,所以對於蘇門答臘司馬威附近的日軍來說,打擊是突如其來的,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
武掉天王號航母艦隊海航部隊的首要打擊目標是距離司馬威大約六十千米處的阿切機場,當王匡率領武掉天王號戰鬥機大隊出現在阿切機場上空時,駐防該機場的日軍陸基海航小島大隊的飛行員纔剛剛登上戰機。“籲——籲……”金雕攜帶的重磅炸彈呼嘯着從天而降,小島大隊的大隊長小島名山擡頭望去,臉上浮現起絕望的神色。
“金雕,支那人的金雕!”他的一個手下在公共頻道里喊道,下一刻,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小島的視線被火光遮蔽,他憤憤的罵出一聲“八格”,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小島大隊沒能起飛就連同阿切機場葬送在連綿的爆炸中,等若是向武掉天王號航母艦隊的海航部隊拱手讓出了制空權。而隨着司馬威沿海的一些炮臺被中華鱘梯次摧毀,不過半個小時左右,司馬威一帶駐防的日軍就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在阿切遭到轟炸一刻鐘以後,小泉敏一郎接到了報告。正在刷牙的他目瞪口呆的站在洗漱間裡,愣了好長時間才緩過神來。匆忙漱下口,連嘴角的泡沫也沒顧得擦去,小鬼子徑直奔往通訊處。路上,他咬牙切齒的罵道:“相村這個混蛋,昨天才要求他加強防禦,這是怎麼回事?”
是的,小泉之前已經料到了學兵軍也許會從蘇門答臘尋求突破,爲此他還專門準備了好幾條對策。只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不管他想出的對策是否具備針對性,可是一線的軍官和部隊不頂事他又能如何?比如說被他寄予厚望的相村,相村中冶,此時他非但沒有如小泉所要求的那樣呆在第一線,反而正在正手忙腳亂的指揮着手下收拾他在司馬威積累下的財富準備逃跑。
說起來會發生這種事還是拜歐陽雲和單人雄策劃的“偷天換日”所賜。因爲“偷天換日”計劃使得大阪第四師團出現了似汪明城、江一戈這類猛將,結果導致小泉對大阪第四師團軍官團整體抱有好感和希望。於是,相村這個典型的大阪小販的人生髮生了改變,明明最是貪生怕死卻偏偏被小泉賦予重任。
小泉還想着竭盡所能挽救局勢,只是攤上相村這個一線指揮官,他便是有再好的計策又如何?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小泉就跑進了通訊室,然後,小鬼子的臉色便徹底的陰沉下來。通訊室的值班參謀在他的要求連續撥打相村指揮部的電話,結果卻無一例外的無人接聽。小泉又強迫自己等了十分鐘,十分鐘過後,他徹底絕望了。
“相村這個混蛋!”又憤憤的罵了相村一句,小泉一屁股坐在通訊室的一張椅子上,開始擰起眉頭思考其它對策。十分鐘以後,他擡起頭要求值班的通訊參謀給山本五十六發電,報告這件事的同時附上自己的想法。
“……可以肯定的是,支那人這麼做也是爲了避免在馬六甲海峽進行海戰。他們算定蘇門答臘是我軍的命脈,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所以職下以爲支那人此舉真實目的是引誘我武久號航母艦隊進入印度洋與其進行決戰……”
山本此時已經回到了東京,在回東京的飛機上,老鬼子已經就學兵軍接下來可能採取的行動進行了分析,也想到了學兵軍接下來很有可能會打蘇門答臘的主意,所以接到這份報告以後他並沒有表示驚訝。當然了,心裡雖然有了準備,可是他依舊被難住了。
“真是失策,當時奪取馬來半島以後,聯合艦隊就應該全力西進!”老鬼子先是事後諸葛亮的想到這一點,然後纔開始便秘一般的開始思考善後之策。倒不是山本無能,而是歐陽雲這一手太狠了。做個不恰當的比喻,蘇門答臘現在對於日本來說就是他的卵蛋,卵蛋被人捏住了,想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可問題是,爲了卵蛋真值得送上一條胳膊嗎?將武久號航母艦隊比作如今日本的一條胳膊,這個比喻一點也不浮誇。所羅門海海戰過後,武久號航母艦隊作爲日聯合艦隊麾下唯一保持完整建制的規模遠洋艦隊,已經不僅涉及到日軍的太平洋戰略,甚至還事關本土的安全。因爲一旦武久號航母艦隊也被擊敗甚至團滅的話,日本不僅再無主動進攻的能力,甚至都無法阻止學太平洋艦隊窺伺日本本土。至於主動出擊印度洋的武久號航母艦隊是否能在擊敗武掉天王號航母艦隊以後還能全身而退,經歷帝汶海海戰和所羅門海海戰以後,山本已經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了。
“這將是帝國迄今爲止面臨的最大危機!”最終,苦思無策的山本不得不苦的澀得出如此結論,並不甘心的向近衛文麿報告,以請他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