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陵沒說話,卻笑了。
她當然不是禍水,但她與那個淥王是什麼關係,他可是想知道了。
但是直接問她,她又會說自己不是玖蘭萱,自己是楚狸。
所以,就當不知道也罷,也許她也是這個意思,想忘記他,才一直沒有提起的吧。
“那你是在嚇我,你可知道孕婦是禁不起嚇的。”楚狸捶了他一下,炎夜陵又握住了她另一隻手,翻身而起,自上而下的看着她。
“你耍賴,你說什麼都不做的,這會兒又要做什麼?”楚狸推開了他。
“沒事,看看你的眼睛。”炎夜陵道。
“我的眼睛?”楚狸想起來了,炎夜陵曾告訴過自己,同他歡愛的那次,自己的眼睛變成了藍色,她當時沒有在意,以爲他不過是在說笑話哄她。現在想起來,她愣愣地問,“我眼睛怎麼了?有沒有變化?”
炎夜陵細細地看着,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有。”
楚狸啊地叫了一聲:“不可能。”
“變小了。”炎夜陵接着道。
楚狸知道他在逗自己玩,撲哧也笑了:“好了,別鬧了,再鬧天亮了。”
“嗯,我喜歡天亮。”炎夜陵開口道。
“那樣明天早上,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你從一個男人的帳篷裡鑽了出去,那你可就是有龍陽之癖,傳到京都,看你怎麼向你老爹交待。”楚狸開着玩笑道。
“那你就成全我吧。”說着俯下頭來,一下子含住了楚狸的脣,楚狸沒有防備,脣半張着正笑呢,他就趁虛而入,舌過後,攪起一路的火苗。
好熟悉的感覺。
楚狸想,原來自己對那天晚上沒什麼記憶,然而自己的身體卻有。
自己的脣似乎在尋找失散的伴侶,這下子遇到了,她舔了舔他的舌尖,卻惹了禍,被他一下子襲捲,兩條舌如兩條纏在一處的蛇,分也分不開。
他的脣很霸道有力,寬厚幾乎將楚狸的粉脣全部含了進去,楚狸的體內沉寂已久的荷爾蒙瞬間全總釋放出來,她的頭嗡地一聲,好像缺了氧,她回吻着,既然他們已經是夫妻,既然他們決定了要在一起,那麼,她爲什麼要壓抑自己的這份感情呢?
炎夜陵想來也是沉寂太久,他的脣舌霸道,手也一樣,探進楚狸的衣領,一路向下,楚狸迷亂中,也開始伸手扯他的衣衫,她想完全貼近他,就只有毀掉兩人之間的一切阻隔,哪怕是薄如絲的睡衣,也被她扯得個零碎,她有些相信他的話了,那晚上了藥的自己怕是要比這狂野十倍吧。
他是怎麼承受的?
她現在的身體發出了渴望,如久旱地的荒原,渴望一場淋漓的甘露……
很快,兩個人身上的衣物都到了地上,零碎不堪。
楚狸伸手摟抱着男人結實的腰身,掐捏着,揉搓着……
炎夜陵的手輕輕探索,已知她在發出邀請,再看她的雙眸,已是濃得化不開的藍,那藍天更是一兩顆純美的寶石,他又俯身親了
她一下,然後嘴角掛起微笑,分開她的雙腿……
楚狸等了半天,卻見炎夜陵慢慢起身,坐了起來,自己喘着粗氣,卻將被輕輕扯到她的身上。
楚狸皺着眉頭,這種急剎車的感覺太難受了,這種索求不滿的感覺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她迷離的眸子看向炎夜陵,他怎麼了,爲何就停了,不由地伸手撞向他身體的某處,那裡正在不滿的昂着頭,她喃喃地道:“怎麼了?快點啊。”
楚狸說完這話的時候,臉一熱,她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炎夜陵深吸了兩口氣,撿上綢衣披上了,邊穿邊道:“對不起,害你難受。”
“你還知道!”楚狸不情不願地起身,倚在牀頭看着他,“對我沒有興趣了?”
炎夜陵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怎麼會,我只是怕我們的動作會對寶寶不利。”
楚狸赦然,她這個當媽媽的人沒有想到,炎夜陵卻能做到這樣,不禁咧嘴笑了笑:“那個,可以找個大夫問問的。”
說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炎夜陵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又親了親她的額頭:“你該休息了,我去找李筱陽來陪你。”然後走了,雖然很是戀戀不捨。
楚狸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底涌上一陣感動……
李筱陽到楚狸帳篷的時候,四下瞧了,然後湊近躺在牀上的楚狸,細細地打量她,最後說了一句話:“不對勁。”
楚狸將被往頭上一蓋:“睡覺。”
李筱陽又四下看了看,然後躺在自己的牀上,心裡雖然不知道剛纔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但知道肯定是有事發生。
也許等明天她自己就說出來了。
不過,她心裡又跳出來另一個人影,自己今天找他一天了,怎麼沒找到,難道他不在這個軍營了?
想着,歪頭看了一眼楚狸。
牀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怎麼睡得這麼快?
事實上楚狸是怕李筱陽問來問去才裝睡的,裝了一會兒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李筱陽沒在屋裡,楚狸睡了很大一覺,神情氣爽。
她洗漱完畢。李筱陽從外面進來,一臉的沮喪。
楚狸看了一眼她:“怎麼了?密碼忘記了?”
李筱陽悶悶地低着頭,手裡擺弄一個小瓷瓶,那裡面有什麼,楚狸知道。李筱陽一直纏着自己問這藥材問那藥材,她採了許多,都是治外傷的。
楚狸心裡明白,她這樣的做的目的,但也沒說,看着她,半晌她竟然沒說話,楚狸先沉不住氣了:“到底怎麼了?”
“那個傢伙沒影了。”李筱陽恨恨地道,她同楚狸呆得久了,學會了她的語氣和用詞,把墨言叫成那個傢伙。
楚狸笑了:“你問我呀。我不就告訴你了。”
李筱陽撩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賣關子有些不滿。
楚狸見狀近前附耳說了幾句,李筱陽猶豫了一下
,看着她,眼神有些半信半疑。
楚狸衝她鼓勵地點頭,李筱陽走了出去。
走出大帳的李筱陽來到中軍大帳附近,她看見炎夜陵正在同一個將領說着什麼,她的目光就在炎夜陵方圓二十米的範圍內搜索,終於看到了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身影,那人安靜得彷彿同周邊的環境融在了一起,只是雙目炯炯有神地,一直沒有離開炎夜陵。
李筱陽繞了個彎,跑在他身旁。
墨言好像沒看見她一樣,眼睛仍在炎夜陵的身上。
李筱陽喂了一聲,墨言沒有反應。
李筱陽伸手就扯他的肩膀,墨言身體一傾,躲過了她的手,終於看向她:“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有時間沒有?”李筱陽找話道,心臟砰砰直跳。
“你找我?”墨言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廢話。”李筱陽不客氣地道,說完又覺得不好意思,口氣又軟了軟,“我昨天找你一整天了,
都沒找到。”
“何事?”墨言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惜字如金道。
“沒事不能找你嗎?”李筱陽不滿地道。
“是的。”墨言回答得很氣人。
“你!我就沒事,我就想找你,你又能怎麼樣?”李筱陽語氣有些耍賴。
墨言見狀轉過身去,不再理她。
“給你的!”李筱陽見狀,將瓶子往他手裡一塞轉身要走。這個男人果真是一句廢話也沒有。現在她覺得他象塊石頭,而不是木頭了。
墨言扯住了她:“什麼東西?給我的?”
“藥!”李筱陽看着眼前這個不懂風情的人有些生氣,“敷在傷口上,有好處。”
“哦?哪來的藥?”墨言拔開塞子聞了聞,與軍醫處開的藥有很大的不同,味道不刺激,倒有一股清涼味。
那裡面有薄荷,是楚狸告訴李筱陽的,當然清涼了。
“你管我哪來的做什麼?你怕會害了你?你以爲這是毒藥?”李筱陽不客氣地道,其實她想說得溫柔一點,但是,那樣的話從嘴裡說出來,她想想都彆扭。
“是。”沒想到墨言竟然如實回答。
李筱陽柳眉倒豎:“你真是狗咬……狗咬李筱陽,不識好人心。”
墨言聞言上下地打量她:“這是治咬傷的?你被咬了?”
李筱陽看着他愣愣地樣子,想笑,但是忍住了:“你才被咬了呢。”
想想又不對,那豈不是罵自己,一急竟不知道說什麼了,就怪楚狸教自己這句話時羅裡羅索地說了一大堆,至於原話狗咬誰,她給忘記了,一着急就把自己的名字說上了。
但是意思她可是沒有弄錯,這個墨言就是這樣的人,人家給他送藥,他當送毒藥。
“治你那刀傷的。”李筱陽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墨言說着,拿着藥瓶,瞧着李筱陽,又想了想,將藥揣在了懷裡,又板過身體,瞧着炎夜陵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