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晟真是氣急了,沒有看見求生欲強的端木桓,而是還有點兇狠道:“我們有手有腳,還會武功,你會什麼?”
雲初淨不怒反笑,嘴角揚起一思冷意,冷笑道:“我會救人!救兩頭自大的豬!”
端木桓感覺自己無辜躺槍,又看雲初淨好像真氣急了,趕緊解釋道:“阿淨,我們只是想偷偷看一下巨蛇。只是被它發現,所以纔會交上手,還有易寧他們呢,沒事。”
“沒事?那兩名暗衛怎麼死的?巨蛇那麼大,就是把你們全吞了,也不夠它填肚子!”
雲初淨實在氣急了,又加上往日嬌慣,現在一早上水米不沾牙。又餓又累又急,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臉色也突然蒼白。
宗政晟嚇住了,一個箭步過來,打橫抱起雲初淨往營區而去。
待飛羽衛裡的醫士來檢查後,只說:“雲小姐是早上未曾進食,又受了驚嚇,只需要吃點軟和易消化的食物,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宗政晟和端木桓這才放下心,木落趕緊去把早膳拿過來,先伺候雲初淨用,然後有些猶豫要不要讓兩位爺一起用?
雲初淨低頭用膳,吩咐道:“木曉,拿一些我不喜歡用的,去給武威侯和小王爺。”
“是,小姐。”
原本已經淨手,準備和雲初淨一起用早膳的宗政晟和端木桓,只好站在一旁。
他們眼睜睜看着,木曉把一些味重和油膩的食物放進食盒,交給離弦。意思是讓他們麻溜滾蛋,自己找地方解決去。
宗政晟還想賴下來,卻被雲初淨冷冷一瞥,最後還是灰溜溜離開。
不多時,用過早膳的兩位爺,不約而同又繞了回來。
宗政晟聽說雲初淨正在馬車上休息,來到馬車車窗下,試探道:“阿初,好些了嗎?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唰!”
車簾一下被拉開,露出一張怒氣衝衝的俏臉,杏眼圓睜瞪着他道:“想把我送走,你們又好去找巨蛇?”
宗政晟難得看雲初淨這樣生氣,又瞟見周圍不少飛羽衛往這邊偷看,一時有點尷尬。
“阿初,還生氣呢?我錯了,我保證不再上山頂看巨蛇。”
冷靜下來,宗政晟也知道今日的確莽撞了。看來,那巨蛇受醪糟的影響有限,它靈敏的嗅覺不容小覷。再說雲初淨還在生氣,還是道歉認錯比較好。
端木桓看宗政晟認錯,也走過來,往日儒雅高貴的神情也化作春風,轉移話題道:“今日還多虧阿淨及時趕到。現在巨蛇蛇眼受了傷,不知道會不會激起它的兇性?”
說起巨蛇,雲初淨的臉色這纔好點,不過還是不想和他們說話。
乾脆“唰”的一聲又放下車簾,眼不見心不煩。木曉和木落看到吃癟的宗政晟和端木桓,忍不住在旁邊偷笑。
這時,山頂上又一枚信號彈升空。
宗政晟馬上吩咐:“加強戒備!”然後又派了一小隊去山腳接應查看。
雲初淨這才下了馬車:“怎麼回事?”
宗政晟收了剛纔討好的神色,而是肅容道:“阿初,先前下了山,我又派了三人上山頂監視巨蛇,可能出事了。”
“你糊塗!現在巨蛇受了傷,正是兇性大發之時,怎麼還要派人上山?都是去送死的,快!全部撤回來!”
雲初淨有點後悔,剛纔只顧着生氣,忘了提醒他們受傷的巨蛇更是兇狠。
宗政晟只好讓伏矢前去通知,讓監視的人都撤回山腳,暫時不能再上山頂。端木桓也悄悄撤回,他原本打算派去監視巨蛇的人。
伏矢趕過去時,將所有人攔在山腳,傳了訊號等先前的人下來。
可等了好一會,山上才踉踉蹌蹌奔下來一人。他雙眼通紅,身上很多擦傷,叫道:“伏矢大人!那蛇又吃了我們兩名兄弟。”
“怎麼回事?慢慢說!”
伏矢先安排人去山腳各處守衛,然後才問詳細情況。
那名飛羽衛受了刺激,一身止不住的輕顫,好一會才道:“我們躲在山頂最外側,只打算觀察巨蛇,萬一巨蛇突襲,我們還準備有烏金索,隨時可以逃回半山腰。”
這的確是易寧下來後,針對巨蛇做的防衛。
“那究竟怎麼回事?”
那名飛羽衛才又繼續道:“不一會,巨蛇就游出黑泥潭,它好像有點不舒服,張着嘴在地上翻滾。後來就滾到我們不遠處,突然朝我們襲來,我們三人拽着烏金索往山腰逃,還是被蛇尾捲走了兩人。”
伏矢沉下臉望了望山頂,難道那巨蛇真已通了靈性?還會做勢騙人?
不管那巨蛇現在如何,伏矢還是很快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不準任何人上山,而且還要提防巨蛇下山突襲。”
伏矢話語中的鄭重,讓其他人心裡一凜,人人都行動起來。
雲初淨找了塊石頭準備坐下,木落趕緊拿過一塊軟墊放在石頭上。宗政晟和端木桓隨意在旁邊席地而坐,大家都有點沉默。
其實雲初淨一直在思索,該如何才能除掉巨蛇?難道真的要動用炸藥?
還有,爲什麼那醪糟會沒有效果?難道是酒精含量太小?可明明看見巨蛇多少還是受了影響。
難道需要酒精濃度再高點?
可是這時代如何提取酒精濃度?要知道,酒這東西,可是容易起火。
容易起火?
雲初淨腦筋急轉,既然巨蛇殺不死,那不如試試火攻?只要巨蛇着火那不管它多大,還不是成了烤蛇?
只要在巨蛇身上潑足量的酒,然後遠遠放火箭,那既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可行度相當高。
雲初淨又埋頭想了一會細節,終於想清楚了。
她擡起頭正準備把這個辦法,告訴宗政晟和端木桓,卻意外看呆了。
只見宗政晟坐在不遠處,一腿伸直,一腿彎曲,將手肘放在彎曲的腿上,臉向着山頂的方向。
雲初淨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覺得他側臉如刀細細刻畫,霸氣十足,讓人安全感十足。
而端木桓雖然席地而坐,可卻是盤膝而坐,腰背筆直如同勁鬆。雖然身在荒郊野外,可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卻彷彿如坐蓮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