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媽扥的措手不及,都還沒來得及反抗,人就已經被抓出家門了。
這時候都特孃的半夜,外頭月朗星稀的,還有股涼風在拼命的吹。人在家裡頭還不覺得冷,出來就凍的嘴脣上面立刻掛了兩條清湯鼻涕。
我看我媽那個着急樣,就知道她肯定只是一時衝動的做法,就我們娘倆這樣,還想去黃大仙廟?先不說從這裡去廟裡要走兩個多小時,半夜要叫車更是幾乎不可能的。
就算運氣好,有載客人的助動車經過,我們也沒錢啊。
“媽,您想什麼呢?這大半夜的要去哪兒?能去哪兒?!”我用力甩開了我媽做了一半菜,還是油膩膩的手,衝着她嚷嚷。
我媽的眼圈還是紅的,回答問題也變得比較遲鈍。
我趁他還沒說話,就立刻又接話了,“那跳大神的不是說我中邪了嗎?這大半夜的,你拉着我往外跑,很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的。我覺得吧,還是留在家裡好,要去黃大仙廟,等明天白天去也不遲,對不?”
我這一番話表面上是滿嘴跑火車的瞎謅,其實是肺腑之言的。
我這身體能不能招惹不乾淨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不回去添件衣服,我就得在這大冷天裡凍成冰塊。
“我……我怕明天來不及……星兒啊,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媽的大油手深情的捧着我的臉,我都能聞到她手上豬肉的腥味。
那種味道,好像是能刺激到我肚子裡的那玩意,胃裡面有種輕微痙攣的感覺。
噁心。
噁心的直想吐,我禁不住就對着我媽的手,吐了她一手帶着胃酸的“陳雞湯”。然後,不得不甩開她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
我媽關心的問我有沒有事,我真的是無奈了,嘴裡全是酸液的味道。
嘴裡還不斷地喘息,就好像剛剛跑了好幾公里的路一樣,我一邊喘着氣,一邊抱怨,“您把手洗洗吧,我可是孕婦啊,就您手上這味兒,能讓我把內臟全都吐了。”
我雖然還在耍貧嘴,可是吐完整個人就變得萎靡不振。
吹了風,又渾身冰冷的直咳嗽。
我媽只好把我扶回家去,餵了我和點涼開水,就放我去睡覺了。晚上我起夜的時候,還能聽見他們那間臥室正在嚴肅認真的討論些什麼。
好像是要去什麼黃大仙廟,找黃大仙幫忙一類的話。
我真的是太困,也太累了,在門口溜了一圈,愣是沒進去,渾渾噩噩的就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我睡到了大中午,卻沒人喊我。
起來的時候,我媽就伺候我吃飯穿衣,那比古代的丫鬟伺候的還周到。我哪兒享受過這待遇啊,眯着眼睛舒坦的得瑟起來。
我媽給我穿上衣服以後,說道:“去黃大仙廟吧,媽都給你聯繫好了,那裡的廟祝說可以試着想辦法。”
“媽,媽,您聽我一句勸成不?能不把錢往水裡扔嗎?那黃大仙廟的廟祝,以前不是殺豬的王麻子嗎?”我一語就揭穿了黃大仙廟不靠譜。
我媽咬了咬脣,“他現在拜了師父,可厲害了。錢的是你不用操心,你……你小叔叔掏錢……”
“小叔叔的錢就不是錢了?”我把腿一撇,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眯眼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去醫院打了吧,現在月份還小,藥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