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什麼窈窕淑女,平時吃得多,肉特別結實。身子就跟塊烏木似的,特別沉。只感覺身下面耗子們柔軟的身子,似乎是都已經被我壓扁了。
腦子裡面也大概能夠想象出,這些耗子被我掙扎之下的身子狠狠砸中,多半是活不了了。
就算沒有立刻死亡,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顧星星自認爲是一個混世大魔王,所以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心疼一羣黑毛的大老鼠。
聽到這些個慘叫聲後,我條件反射一個軲轆就站起來,儘量讓自己長時間的壓在這些老鼠身上,但是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身下的老鼠們被我壓的好些都斷了氣,眼珠子都快被擠出來,皮肉有很多都爆裂開來。從灰色的鼠皮當中露出紅色的肉質,點點血跡斑駁在地面上。
也有耗子只是半邊身子被我壓住,愣是弄個下半身殘疾。在蹬着前腿,嘴邊可憐巴巴的吱吱的慘叫着,那雙黑眸看着自己慘死的同伴,顯得無比的悲涼。
大老鼠哭了,眼眸裡流出了透明的液體。
“不是害我……你強行把我塞進花轎裡幹嘛!我……我可不想嫁給蛇變得……”我還有些嘴硬輕聲狡辯着,可是看那隻大老鼠眼睛裡不斷的掉出豆大的透明液體。
慢慢的也覺得理虧,不自覺地頷首。
周圍其他老鼠們好似全都有靈性,也都不叫了,一個又一個安靜的趴着。它們似乎流不出眼淚來,但那般沉重哀婉的樣子,和哭又有什麼區別?
在看看那隻大老鼠,它的情感和常人已經無異,表情是那般的悲愴。
它顫抖的說:“您不是嫁給蛇變的,是我們主子。小的們是帶你享受榮華富貴,我求您上轎吧,否則主子發了脾氣,我們大家……我們大家就都別想活命了。”
我倒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一個蛇變的能給我什麼榮華富貴?
好吧,就算那個男的不是蛇變得,做了一羣老鼠的主子。
我看吶,不是蛇,也是老鼠。
反正不是正常人唄!
我看着一隻大老鼠像人一樣泫然而泣,心頭居然有種說不上來的酸楚,默默的也不用任何老鼠幫忙。我自己個兒就上了轎子,我以前除四害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現在心情愧疚,一心想彌補這些耗子,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鬼使神差了。
坐在轎子裡的那一刻,我能感覺到一股陰氣從四面八方朝我迎來,可這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子吧。”
花轎的轎子簾兒一放下,我似乎又聽見了喇叭和嗩吶吹響的聲音,還有微弱的炮竹的聲音。
這個陣仗,還真像是古代人迎親娶媳婦。
這些老鼠也不怕街上的人看到,被它們給活活嚇死。
想到這裡,當下我就掀起窗簾把腦袋朝外邊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
外邊直接能俯瞰到城市的玩家燈火,還有我家的小院兒。看現在的情況,頂多也就八點多左右,就叫我媽從屋裡出來,罵罵咧咧了一句:“整什麼玩意啊,咋的院子裡有這麼多死耗子啊。要死啊,孩子他叔叔,你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