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呵呵……
易中天!!
我生孩子生了個半死,卻回想起了我坑我爸媽,易凌軒名字的事情。一下就笑出來了,這一笑不要緊,居然把肚子裡的鬼娃娃給笑的蹦出來了。
就見到從身下,已經鑽出了一個孩子血淋淋的頭。
看着有些嚇人,但是生孩子不都這樣嗎?
一開始我是極度虛弱的,可是眉心處被千年殭屍注入了一點力量,慢慢的身體居然恢復了體力。
發現那該死的千年殭屍,正聚精會神的看着。
我連一紅,連忙用寬大的裙襬遮着,“你特麼給老子轉過去。”
“轉就轉,一會兒剪臍帶的時候,疼死你丫的。”他這個臭殭屍說話嘴挺毒的,一邊說着一邊轉過去。
還從腰帶上拔出了一把剪刀,黑色的鐵質品。
隨手就把剪刀,放在牀邊的桌上了。
也不知道乾不乾淨,劃破臍帶之後,會不會讓本大王得破傷風。
藏在我肚子裡的鬼娃兒,也不用我多費勁兒,自己從就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雙瞳卻是詭異的血色,看到我的時候,脣角卻是霸道的一揚,“妹妹快出來,我們的笨媽媽快要沒力氣了。”
我去!!
這該是多麼詭異的一個畫面,剛生出來的小娃兒,舌頭都沒捋直。
居然會說話,連爬都自己學會了。
我就這麼目瞪狗呆看着他,伸手想摸摸他的小臉,他居然十分傲嬌抓住我的一根手指。似乎還不讓我碰他血淋淋的小臉蛋,通紅的眼睛頗爲邪魅的看着我。
那幽紅的瞳孔,說詭異的話,卻也很美。
就好像一雙美麗的紅寶石,鑲嵌在人臉上一般。
我和凌軒都是黑眼睛,怎麼小崽子生出來,卻是怪異的紅色瞳孔。
“哥哥,我爬不動了。”突然從我的肚子裡傳來了一個稚嫩可愛的小妞兒的聲音,我都嚇瞢了,我肚子裡的小丫頭還沒出生也會說話嗎?
額頭上都冷汗啊,這雖然是親身骨肉,難免嚇懵逼了。
心裡抱怨着,易凌軒埋下的種,怎麼都是這樣的怪胎。
我以爲這個冷傲的小崽子,會生氣的罵人,可他卻很溫柔的走過來。用自己冰涼的小手輕輕的撫摸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小腹中的女性胎兒似乎身材很嬌小,所以肚子整個就輕了許多。
腹部的陣痛,居然被這小子摸了幾下,就感覺到了好轉。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卻見那臭殭屍居然回過頭來偷看,小聲的咕噥着:“以沫,你沒事吧?”
他居然敢偷看!!
我的臉滾燙無比,耳朵就跟被揪住一樣的火辣辣的難堪,急忙扯了扯衣服。
本來我氣的想罵人的,結果那個小崽子比我兇多了。
他冷然一擡頭,直勾勾的看着那隻臭殭屍英俊絕倫的臉,渾身一下子被一團黑氣包裹。邪氣凜然的怒吼了一聲,“你這個傻逼,給我轉過去,不許偷看我媽媽生寶寶。你給我起名易中天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的這個小崽子,似乎很牴觸易中天這個名字。
臉色一下陰沉的比鍋底還黑,把千年殭屍都嚇的一瞬間就掉過頭去,嘴裡不甘的咕噥了一聲:“易中天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挺好的,還有紀念意義。”
“呸,老子纔不叫這個慫名字。”我的寶寶剛出生就很有氣勢,像是霸道的小獅子,跟這隻殭屍怒吼。
千年殭屍的實力很,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其實他要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簡直就是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搞定的事情,但是冥冥之中卻好似對我的小崽子有一種莫名的聯繫。
似乎對他有兄長一樣的要求,卻莫名的嚴格。
那臭殭屍背對着我們,看着窗外的景物,似乎在摸着下巴思考,“那該叫什麼?”
“我要跟我媽姓顧,姓易的……他不是好人。”那孩子說話硬邦邦的,卻在言語之中,似乎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疼痛。
不過,他似乎很想掩飾,內心對於凌軒的好感。
突然就轉變到了凌軒的背叛,這在孩子幼小心靈當中,是一種額外的傷痛。
他輕輕的觸摸着我的小腹,似乎已經承認了顧以沫這個好聽的名字,小聲的給以沫加油鼓勁,“以沫,別害怕,哥哥在這裡。對就是這樣緩緩的使力,很快就能從咱們媽媽的肚子裡出來了。這樣媽媽就不痛了……”
一絲冰涼的液體,從眼角緩緩的滑落下來。
我伸手摸了摸小崽子的頭頂,喉頭一時間有些哽咽,我好想把心裡的話全都告訴他。告訴他他們的父親一直一直都是愛他們的,在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血煞誓咒就會加諸在凌軒的身上。
想到這裡,手不禁狠狠的抓了一下,身下被血液浸透的被褥。
只覺得眼前一片的昏沉,此刻孩子已經生下來了。
凌軒會有事嗎?
還是說,我已經穿越了,他在遙遠的幾千年前不會再受到影響了。
“啊”我痛叫一聲,模糊的視線中,就見到我的身體裡伸出一隻小手。而我的小崽子居然要把她拉出來,表情溫柔一片。
那是一種來自兄長的關愛,我……
我還從沒見過有這樣生孩子的。
額頭上發了無數虛汗,只覺得此刻似乎用盡了整個生命裡全部的力量,已經沒有力量向命運掙扎抗爭了。
渾身都是冰涼一片,側臉上卻有一隻小手輕輕在觸摸着。
好像是個女孩兒的聲音,嬌滴滴的很甜,“媽媽,我是以沫啊……不要暈過去……看看以沫好不好?”
不行。
我睜不開眼睛,我好想睡。
就好像走到了生命的終結,身上的血液,似乎已經耗損乾淨。
“你這隻臭殭屍,讓你轉過去,你聽不明白嗎?”他在大聲的呵斥那隻臭殭屍。
臭殭屍的聲音陰涼,此刻聽起來一點都不好欺負,“我轉過去你能救她嗎?逼崽子,你別以爲我沒把你怎麼樣就好欺負。她爲了生你們那麼辛苦,讓我來救她,你……這個礙事的給我閃一邊。”
恍惚之間,我的身體似乎被什麼人緊緊抱起,他說:“女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任何事,你也要答應我堅強下去。”
那般的溫情,讓人心頭爲之一酥。
“我……我答應,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那麼關心我。”我用力的抱住他的脖子,好想再睜開眼睛看看他的容顏。
因爲我已經感覺到我距離真相很近了,他身上的氣息,讓我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的感覺。
這隻臭殭屍雖然有時候挺傲嬌的,可是那種冥冥之中的直覺不會錯的。
他……
他一定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的脣瓣蜻蜓點水的接觸了一下我的額頭上,將我摟的更緊,似乎要將自己整個的生命都給予我,“想知道嗎?諒你這個蠢女人也猜不出來,只要你活下去……我就告訴你。”
只要……
只要活着,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嗎?
可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死,有他在我身邊,哪怕當代醫療條件再差。沒有血漿我也相信,他……
他肯定能救我。
驀地,脣瓣上地上了一絲冰涼粘稠的液體,還有一股子怪異的腥味。好像是血腥的味道,卻還有屍香魔芋一樣爛蘋果一樣的香味。
雖然我腦子昏昏沉沉的,可我知道那是臭殭屍的血。
我居然要喝……
殭屍血!!
喝完以後不會變殭屍吧?
黑暗中我掙扎的想要起來,肩膀卻被他狠狠的摁在牀上,動彈不得。一滴一滴的血液就這麼,順着我的脣縫,滑入我的口腔。
再從口腔,進入了咽喉。
然後,我就一點意識都沒有了,整個人昏沉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南洋,我還躺在商船的船艙裡,一個南洋的穩婆專門負責照顧我。船在船艙裡起起伏伏的,外面的太陽好像是上午的太陽。
落在南洋的淺灘上,還有熙熙攘攘的碼頭集市。
海水被金色的光陽,照耀的熠熠生輝。
此刻的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掙扎的從牀上爬起來,才發現我早就被人換上了一身南洋女子穿的服飾。
有些奇怪,但是粉粉的很美。
“小娘子快別起來,你失血過多,可不能隨意起身。”穩婆本來就在牀邊陪伴我,見我沒頭蒼蠅一樣的爬起來,連忙扶住了我。
我喘息了一聲,“我……我的孩子呢?他們沒事吧?!”
“當然沒事,小娘子是有福之人,一路上護着商隊平安無事。兩個孩子更是龍鳳呈祥,都睡在那裡呢。”她起身讓了一個位置,在她的身後有兩個孩子睡的嬰兒牀。
在木質的嬰兒牀中,他們如同尋常人家的孩子一般,悄然無聲的酣睡着。
看到自己剛出生的寶寶,我的一顆心都融化了,光着腳從牀上下來。一瘸一拐的非要上嬰兒牀邊去看,他們的小臉長相頗爲的相似。
一個柔美可愛,一個帶着些許邪氣,卻儼然是縮小版的凌軒。
我掐了掐小崽子如同剝了殼的雞蛋的小臉蛋,他居然睜開了一隻眼睛偷偷看我。那眼睛烏黑一片,就跟黑色的珍珠沒什麼兩樣。
怪了,他的紅眼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