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自己這回不會要買瓶亮甲來用用?
這鼠臉老太太咋這麼坑捏?
這要是洗不掉,出門上街的時候,可能真有人會覺得本大王中毒了呢。
“什麼灰指甲?我傳你的可是大本事,附耳過來。”鼠臉老太太這時候還跟我擺起譜兒來了。
這旁邊沒別人,還讓我把耳朵貼過去,聽她說悄悄話。
我心想手指甲變也變黑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乾脆就貓着腰把耳朵送到她脣邊。她小聲說話的時候,的確很輕,必須認認真真的去聽,才能聽出裡面的內容。
那鼠臉老太太悄聲說了一大通話,大概的意思也就說,她有行醫救人的本事。傳我的這門是妙手回春術,說我有了這隻變黑的手指甲,從此就能包治百病。
只要不是癌症,艾滋那樣的絕症,絕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真的?”我得到這麼一個牛皮哄哄的本事,心裡頭有說不出的興奮。心想着,我以後大學畢業了,也不用找工作了。
直接開家小診所,給人專治疑難雜症。
那我這一輩子,即便不會大富大貴,但肯定不會餓死。
想法雖然好,可我也擔心這灰指甲不靠譜。表面上看起來灰不溜秋的,也不知道要是實際用上了,它管不管用。
鼠臉老太太得意的說了,“灰四仙兒婆婆在家仙的道兒可是有些名頭的,能騙你這個小輩嗎?”
“也是,您這麼大歲數,騙我一個小姑娘沒意思。”這下輪到我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眉開眼笑的就跟這鼠臉老太太道謝,“婆婆,您可真大方,多謝了。那我先去睡了,小豆豆,就放您這。”
等我回房間的時候,站在門口都傻了。
“女人,你告訴本王一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黑黑的帶能從這個四方的盒子裡抽出來,又這麼不結實,一扯就斷。”清朝鬼手裡拿着一卷黑色膠帶被扯出來的磁帶,送到了我的眼前。
房間裡一片狼藉,好些東西都被人翻出來研究過。
桌上我那限量版的鄧麗君和那英的磁帶,裡頭的膠帶全都被扯出來,在屋子裡凌亂成一片了。
誒~
不是!
我就出去找小豆豆這功夫,房間裡怎麼就跟遭賊了似的。
我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我小時候的零花錢買的,一直放着沒捨得聽。他就這樣給我扯報廢了……
他要不是動動手指頭能碾死我,我今天就跟他拼了我。
心裡頭罵着他是個臭老土,連個磁帶都沒見過,可臉上卻陪着笑,“這就是磁帶,今天天晚了。不方便放出來給你聽,我先睡個覺,等明兒我教你怎麼玩。”
“活人就是麻煩,還要睡覺。”
他雖然抱怨,可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我房間的牆角。
一隻腿盤膝,一隻腿膝蓋彎曲。
單手放在膝蓋上,就低頭坐着,安安靜靜的,像作唯美的雕塑。
我是真困了,看他坐在牆角,關上燈就蓋被子睡覺。
晚上我睡的很踏實,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憑着“灰指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受到萬人敬仰,最後還在我們屯裡成了家財萬貫的土財主。
只是早晨遊離在睡夢邊緣,快要醒來的時候。總覺得,從天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冰冷的看着我。
弄得我滿頭都是汗,不得不努力讓自己從名利雙收的夢裡醒過來。
一睜眼,就是清朝鬼那清蘊俊秀的面容。
他低着頭,那同陶瓷一般細膩白皙的臉,和我距離不到一釐米。
長長的髮辮從後腦勺上落下來,落在我的耳邊上。
我整個人都唬了一跳,“你幹嘛啊你?”
“你不是說今天,教本王玩磁帶嗎?本王在等你睡醒。”他手裡還拿着那個黑色膠帶被抽的七零八落的磁帶,流水一般清澈的雙眸執着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