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羣中不知誰喊了第一聲:“燒死她!”
“燒死她!”
“燒死她!”
此起彼伏的叫聲如亂石林外面的海浪,遒勁卻無情。
黑衣男人微微噓了一聲,下面的吵鬧纔算終止,他揮一揮手,推車的大漢便回頭將束縛少女的繩索解開,架着她,朝柴堆裡面走去。
“媽媽……”少女終於張開雙脣,她絕望地用力回身,含淚望着下面絕情的母親,乞求她還念一點母女之情,“媽媽……媽媽……救我……媽媽……”
中年女人厭惡地望着自己的女兒,冷漠無情道:“舒婭,如果你願意放下罪惡,接受洗禮,你會被原諒的。”
“媽媽……不……我不能……”少女拼命的搖頭,她的身體已經被幾名大漢牢牢捆在木樁上,他們將遠處的乾柴堆得更近,幾乎埋沒了少女的腦袋。
可少女還是沒有放棄,她害怕得啜泣着:“媽媽……救我……我不可以……”
“舒婭,你有罪。”中年女人表情麻木。
“媽媽……他要脫我的衣服……還要……還要摸我……媽媽……我不能……”少女終究將那些難以啓齒的話說了出來,她抽泣着,希望別人能懂,可下面的人卻像被矇住了眼睛,耳朵,只想着貪婪地剝奪一名少女的生命,一遍遍怒喊着:“燒死她!”
中年女人微微怔住,邊上太吵了,她不敢確定女兒剛纔說了什麼,臉上無情的殺戮慢慢淡去,取而代之,油生出一種淺淺的不安。
卻在這時,惱羞成怒的黑衣男人朝那些舉着火把的修女大吼道:“點火!快點火!”
修女聽命,分爲幾個方向同時點燃柴堆,澆了油的乾柴輕易便被點着,濃煙陣陣,少女激烈地嗆咳起來,可怕的驚叫聲響徹山巒,她依然不放棄的哭求着自己的母親。
那個殘忍的母親望着眼前紅光,突然,她像是被點化了一樣,了瘋似的朝柴堆方向撲去,大哭:“不!不要殺我的女兒!舒婭!舒婭!”
旁邊的幾名大漢死死攔住中年女人,火焰已經燃到半截,很快就要吞沒那可憐的少女。
木車上的黑衣男人露出得逞的笑意,他高傲地揚起自己的下巴,對母親和女兒的哭喊充耳不聞。
白衣修女的誦經聲漸漸大了,火焰越來越濃,此時,卻見天頂浮光一閃,一張巨大的金符飄到柴堆上空,噗嗤一聲,符下陰雨瓢潑,不消片刻,燃起的柴堆便熄滅了,空餘上百人面面相覷一陣,又嚇得伏地不起,連連叩。
管宛收了金符從亂石林中走出,嗤笑道:“我看你們也別叫骨島了,叫絕情島好了,一個有良心的都沒有。”
“你是誰!”黑衣男人驚愕地瞪着管宛,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口氣這麼不好,管宛自然懶得回答他,管宛越過衆人視線,扒開柴堆,將中央被嚇得不輕的少女鬆綁,又扶着她走下小丘,靠在一處歇息。
“又是哪裡來的妖女!”黑衣男人聽不見回答,惱羞成怒,急忙命令道,“把她們綁起來,兩個一起燒死!”
話音剛落,木車上的黑衣男人卻被一股力量提起來,飄到半空當中。
管宛悠然擡頭,看見辛言單手提着黑衣男人,幸災樂禍地扒掉他的上衣,外褲,只留下一條褲衩,倒不是心疼他的名聲,而是怕污了在場各位的眼。
“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黑衣男人慌了,以他的知識已經無法解釋眼下的情況,下意識大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