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藥堂是其樂融融而儷山就是劍駑拔張。
儷山的刑堂裡坐滿了人,上方是幾位當家,而下方是今日去藥堂那撥人。
“齊樂你可知罪。”出聲的是正上方位置上的人——大當家。
大當家與想象中的大當家天差地別。
想象中的大當家是虎背熊腰,肥肉橫飛凶神惡煞,手持板斧還滿臉絡腮鬍。
而眼前的大當家玉簪束髮,手中摺扇,面如冠玉,眼若流星,錦衣華服,不像個山賊頭子,倒像個玉面書生。
“大當家齊樂不知。”被詢問的那人擡起頭正是今日帶隊的那個‘單蠢’少年。
“我儷山寨的寨規你可還曾記得。”大當家聲音陡然提高,語氣中的惱怒威脅顯而易見。
“不擾民。”此言一出齊樂也慚愧的低下了頭。
“今日之事你可知錯!”見齊樂知錯,大當家眼裡的情緒卻越發複雜。
“知錯!齊樂不應該擅自帶人下山,更不應該與百姓發生衝突。”不得不說‘單蠢’少年齊樂蠢是蠢了點,但還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少年!
“將齊樂拖出去,罰五十鞭,此事既往不咎若有再犯逐出寨門。”齊樂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大當家用眼神制止,齊樂也乖乖閉了嘴。
大當家起身準備離去,卻被一人攔下。
“大當家這就要走恐怕不合適吧!”出聲的是左邊第二個位置上的人。尊左賤右想來是二當家的了。
不得不說這儷山山寨當家的啊!都是些俊逸
不凡的男子。
只可惜山寨裡女人少,就算有也是妓子和家眷,又沒有多少人敢上山寨來,可惜了這一羣盛世美顏啊!
“二當家此話何意。”大當家並未坐下,居高臨下的看着二當家。
“寨規是說不準擾民,可寨規中的民都騎到寨子頭上來了,大當家的就這麼算了,豈不是太過軟弱了些。”二當家神色淡然卻字字珠璣。
而下方的衆人也都是用苛責的眼光看着大當家,他們本就對不擾民這條寨規不滿,不擾民的山賊算什麼山賊!
更何況今日他們寨裡的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有人命喪當場,這讓他們覺得很難堪,讓他們覺得很沒有威望。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今日是你的人先動的手,不然他們也不會反抗,更何況還是藥堂。藥堂對我們的恩惠你忘了我可沒忘。”大當家也不客氣,二當家藏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當家拂袖離去,二當家卻並沒有動作,看着大當家越走越遠的身影,二當家卻是坐在椅子上笑了
搞得下方衆人一頭霧水,大當家和二當家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是撕破臉了還是沒撕破臉,要是撕破臉了他們到底應該跟着誰?
衆人心思各異,卻不知在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探這一切。
“齊樂,以後不要擅自下山了。”大當家在給齊樂身上的鞭傷上藥。
“哥,我只是想給你找一個嫂子,今天那個姑娘才配的上哥哥。”齊樂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大哥一直一個人,
極少和他人接觸。
“哥哥不要嫂子,只要齊樂好好的就可以了。”大當家摸了摸頭齊樂的頭準備離開。
“其實今天是二當家手下的人掀了白老的藥架纔打起來的。”齊樂扁了扁嘴,還是說了出來。
“哥哥知道,好好養傷,很晚了休息吧!”大當家走出房門,給齊樂關上了門離開。
“哥,你別想她了,她已經嫁人了。”齊樂看着他大哥出門,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大當家踏着月色離去,心中苦澀,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想那個人,她已嫁做人婦,而自己也家破人亡落草爲寇。
他甚至知道她只是爲了他的權財,可他就是放不下,他知道她的所有壞可她在他心裡還是無限好。
他還知道他現在的當家之位岌岌可危,名存實亡,也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有二當家的手筆,但他還能怎麼樣呢?他本就不愛爭名奪利,他也不希望四鄉的人活的水深火熱!
他不想去爭,他也不知道怎麼爭,他只希望齊樂他唯一的弟弟能好好的長大,不被這世俗沾染。
“來人,搬十壇酒上來!”大當家回到自己的院裡越想越愁悶,只好借酒澆愁。
手下的人迅速搬來酒,放在大當家面前的桌上。
大當家剛拿起一罈酒想要開喝,卻被人用一枚石子打破了酒罈,酒水灑了一地,也濺了他一身。
“不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嗎?軟弱無能的哥哥,天真無邪的弟弟,還真不知道你怎麼坐的大當家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