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舟只能容下三個人, 一人撐船,兩人坐船。您們這。。。可能要分批次坐了。”管家有些爲難的說,但還是想盡可能講的稍微委婉一點, 不讓各位貴人失望。
“啊。”雲花驚了。只能兩人坐, 那雲裳怎麼辦?
李雲裳看着她這麼想去坐那小船的樣子, 也不好和花想容在這裡爭, 剛纔兩人一起合力纔將雲花勸了過來, 他也是出了力的,就當是給他點獎勵吧。
“姐姐與殿下一同去泛舟吧,我回去陪江兄釣魚。”李雲裳笑着說道。雲花見他面上並沒有半分不情願才放下心來。畢竟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弟弟, 不好偏向哪一邊,她剛剛都想好了, 實在不成就讓他們兩個去泛舟, 自己在案上看着, 倒也是個好辦法。
“那你們釣魚也要小心點,別掉到魚塘裡了。”雲花覺得做人姐姐總是要帶幾分責任感的, 自己有必要提醒弟弟,有水的地方危險。
等他走了,二人登上小舟,春喜和管家說着,“叫幾個會鳧水的過來。”
“哎。”管家答應着, 而後遣一個下人去莊子上找人。
“這水有多深?”春喜又問着, 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湖泊上的小船。
“約莫比殿下的身高還高些。”
“那船可曾翻過?”春喜見那小船小小的一隻, 心裡想着, 這翻船的機率也大吧。
“未曾, 划水的那船家是個划船的好手,我特意找來的, 爲的就是怕發生危險。”
“您有心了。”春喜評價着。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姑娘長期跟在小姐身邊,應該懂這道理。”
春喜笑笑,沒有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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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花坐在船上,雙手撐着船的兩邊,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落入湖中了,倒不是怕水太冷,而是擔心自己不會鳧水被淹死。
船家站在船上,撐一隻竹竿就能划船,雲花瞧了,覺得她動作如行雲流水,瀟灑的很。
花想容倒是沒她那麼害怕,他在現代的時候遊過泳,因此不怕水。他怕的是雲花落水,他想着自己是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帶她上岸的,於是只得看好她,大家都老實的坐在船上,不要亂晃。不過看這樣子,她自己已是如臨大敵的模樣,一動都不敢動的,更別提亂動了。
“我們什麼時候上岸啊?”雲花有些緊張的問着。現在她全身僵硬的坐在船上,早已是累的不行。她迫切的想回到岸上,對大家說一聲,坐船可真不好玩。
“等游完這一圈我們就回去?”花想容與她面對面坐着,這會兒語氣輕盈,倒是給人一種輕鬆的感覺。
“游完這一圈要多久?”雲花又問。
“大概要一會兒吧。”花想容看着情況說着。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再坐船了。”雲花懇求似的對他講的。
本以爲會是十分歡快的一次旅行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結束了。到了岸上,雲花差點攤坐在地上,“那個船一直在輕微的晃動着,好嚇人。”說着竟是給人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這會兒起來,看着周圍站了幾個人,於是問着,“這幾個人是做什麼的?”
“奴婢怕您落水,特意讓管家叫了幾個會鳧水的,以備不時之需。”春喜語氣輕柔的說着,然後扶着她。
“春喜姐姐~”雲花聲音軟綿綿的叫着她,似是在同她撒嬌。
“您這會兒不想泛舟了吧。”春喜打趣着。
“不想了,不想了,我發現,釣魚還是極有意思的。”雲花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等她們回到魚塘的時候,兩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垂釣,雲花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發現竟完全沒有要釣上魚的樣子,於是走過去,問着。“這釣魚如此容易,你們怎麼遲遲沒有釣上來呢?”
李雲裳給他姐姐一個微笑,然後說着,“我們沒放魚餌。”
“這也能釣上來?”雲花實在不大理解他們的想法。
“總比釣的太多上來有意思。”雲裳回着。
雲花聽完,又跑到一邊,說着,我們什麼都不做了,隨意在這兒走走吧。
“好。”
於是幾人又開始沿着莊子散步。雲花把剛剛與他們的對話告訴了花想容,還問着,“你說他們能釣上魚來嗎?”
花想容並不覺得她這問題太過傻氣,思考了一會兒,回着,“或許會,或許不會,等一會兒回去了,問問就好。怎麼,你又想釣魚了?”
“不不,我就是問問,我可沒有那個耐心,守着竿子。”雲花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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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貴妃娘娘。”
“父親快請起。”貴妃說着,就要過去扶他。
他身邊的太監眼疾手快的先一步過去幫他扶起了他父親,然後說着,“娘娘您現在不宜勞累。”
貴妃娘娘看着自家父親,撇撇嘴。
他父親卻拿這事說了他,“他說的對,往後這事就讓他們代勞就好,你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
“知道啦,爹爹。”貴妃娘娘今年才十八歲,在宮裡算是不老也不太年輕的人,這會兒見到自家父親還是像年輕時在家那樣同他撒着嬌,兩人見到,倒是覺得親近。
“這次你有孕,皇上特意讓爲父進宮來陪你,貴妃,您深得皇上恩寵啊。”
貴妃聽後笑了笑,然後問着,“家裡一切都還好?”
“都好,你母親升官了,如今已是四品大員了。”白家老爺說到這還不免要面帶喜色。
“這事,皇上倒是沒有同我講。”貴妃十分嬌氣的說着。
白老爺卻是笑笑,然後說道,“命令是昨日下達的,皇上早知我今日要入宮來見您,特意沒有告訴您的吧,想要爲父給您一個驚喜。”
父子倆一齊笑着,倒是覺得這個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和父親說幾句體己話。”
“是。”
宮裡裡裡外外站着的宮女小廝全都走了出去,走的時候還順便帶上了門,以確保談話的隱蔽性。
“兒啊,你這胎可懷的不是時候。”白老爺有些悲傷的說着。
“父親此話何意?”貴妃趕緊問着。
“那周家現在依舊是國丈家,在朝中的勢力還未完全散去,而那周家的在宮中多年,應該是處處都有她的人才是,你這時候懷上了,不是正礙着他的眼了,他定會想法子除掉你的。”
“父親,這事兒都知道。”
“你知道爲何還要辦這蠢事?”白老爺有些激動,連這話都敢開口對當朝貴妃講了。
貴妃卻是笑笑,然後說到,“這胎我就沒打算留。”
“你的意思是?”
“周家的做皇夫太久了,也該讓讓位子了,更何況他這麼多年都沒能再懷上,說不得身體早有問題了。這些年宮裡也不是沒有有孕的后妃,可後來都怎麼着了?一個都沒保住,可想而知身後有人動手,那人是誰,我們不用猜就知道。您覺得,皇上會不知道嗎?”
“您是說?”
“若我這一胎出了問題,皇夫的位子怕是做不穩了,皇上給周家面子,也給皇夫面子,可皇夫若是自己不要這面子,該怪誰呢?”
“我兒說的很對。”白老爺贊同的講着。
“此次您進宮,兒有一事相求。”
“您有什麼話但講無妨,我們白家定會鼎力相助。”
貴妃在白老爺耳邊講着,白老爺聽後連臉都白了。可再瞧貴妃,依舊像沒事人似的。
“您確定這事沒人知道?”白老爺問着。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不敢馬虎。
“不確定。不過,我確定知道的都已經死了。”他說着,露出個笑來。
白老爺瞧着他這模樣,只感慨宮裡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於是又保證,“您放心,父親自會把她救出去,然後找個地方養着。”
“那兒臣便真的放心了。”
“不過,您可千萬別殺她,若是殺了她,後患無窮。”貴妃警告着。於是白老爺心裡那點心思頓時就又煙消雲散了。
“您放心,爲父一定按您要求的來。”白老爺討好似的說着。
這一家的榮辱興衰都在他一人身上,他怎敢去怪他?只是貴妃這一招棋下的太兇了些,若是一招不甚,滿盤皆輸啊。
他想着,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只得去想解決的辦法,趁還沒敗露,解決好一切。若是真能扳倒皇后,那白家就是新一代的國丈了。到時候自家夫人的官位也能再向上走一走,自己那誥命也能增加品級。所以,這些事不全是爲了貴妃而做,而是爲了整個白家。
絕對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