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三個字極具殺傷力,曾子默選擇在這個時候用這種大招,果然是一舉將我擊倒。可是曾子默的鬼話,我又怎麼可能相信。
所以我立即求助於沈冰,她堅定的看着我,說:“天喜,這件事我不該瞞着你,其實,曾子默的確是你的男朋友。”
沈冰認識曾子默比我早,所以他們兩人想要合起火來惡作劇,我是必定會相信的。於是我擺了擺手,說:“不玩了,你們的玩笑開得太大了。拜託,我是有智商的好嗎?”
曾子默嘆了口氣,走近我一步,說:“陳天喜,你的肩膀上不是有塊疤嗎?那塊疤,是因爲我。”
連疤痕這麼隱秘的事情曾子默都知道,女朋友的事情,不像是忽悠。
只是,一時之間,我不能接受。
好一陣沉默之後,沈冰提議去喝點飲料,曾子默去車庫取車,我和沈冰一同下了電梯。趁此機會,我拉着沈冰的手,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和曾子默,怎麼成了男女朋友咯?”
沈冰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說:“天喜,姐們不會騙你的。”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沈冰說出了實情——也就是我的肩頭,爲什麼會留下一道疤。
原來,上大學那會,我和曾子默都是學生會的部長,有一個週末,我們帶着一羣學弟學妹去歡樂島進行戶外活動,其中就有攀巖這個類目。曾子默和我比賽,他先到達頂部,在上面擺poss,不料發生意外,摔了下來。
我之所以會受傷,因爲在危急時刻,我抓了曾子默的手。
曾子默只是骨折,而我,則受傷比較嚴重。
所以,現在的我,之所以腦子不好使,也是當初從高處摔下來的後遺症。
沈冰的話,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我心底一直以來的疑惑,至於我爲什麼會夢到魏勳,沈冰的答案是,人心理上的趨向性。
夢境裡有個掛念的人,現實中有個心儀的人,人的心理會很自然的將二者結合在一起。
沈冰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所以,我日日夜夜夢到的那些場景,可能是,與曾子默有關?或者說,其實夢境裡的男人,就是曾子默?
我被自己的判斷嚇了一跳,在我看來,大學時期看上曾子默,簡直是——品味不一般。
上車之後,我偷偷的瞅了瞅駕駛位上的男人,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看着他五官俊朗的面孔,忽然間,彆扭的低下了頭。
快到茶餐廳時,沈冰被老闆的電話召了回去,車內只剩下了我和曾子默兩人。
“女朋友”三個字好像攜帶了不少魔力,讓原本大大咧咧的我,頓時神氣不起來了。
我琢磨着先找個藉口避開曾子默,就假裝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公司還有點事,要不,咱們改天再……”
“我給羅蒙打過電話了。”曾子默瞥了一眼後視鏡,淡定的說:“有問題,他扛着。”
我自知今天肯定是跑步掉了,遂也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沉默了。大不了,再像之前那樣,吵吵鬧鬧好了。
原本以爲,我們就是簡單的喝點飲料,進門之後才發現,曾子默是帶我去了人工湖的露天咖啡廳。
我在團購軟件上看過這裡,人均消費在五百元左右。
用現在流行的話說,那可是土豪去的地。
不對,曾子默就是土豪,只是我以往沒大在意罷了。
服務生把我帶到了湖邊,餐譜還沒遞上,就聽到曾子默說:“給她來一杯檸檬水,草莓味的聖代。我還是老樣子。”
女朋友的魔力讓我注意到了這些細節,也讓我第一次感受到,曾子默對我的瞭解,遠遠大於自己對自己的瞭解。
心口某處溢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不是驚訝,更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叫做失落的情緒。
原來,曾子默之所以對我鞍前馬後,不過是因爲,我身上的那道疤,罪魁禍首,是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