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的來到了夢境裡的校園裡,一個人獨自走在那條熟悉的梧桐樹下,看着這熟悉又陌生場景,心底有一絲絲的疑惑。
這時候,一個面龐青澀的女生從我身邊走過,她身穿藍色運動服,肩膀上扛着一箱飲料,急匆匆的朝遠處奔去。我好奇看着她,總覺得這一幕十分熟悉。
跟着那個女孩的步伐,我走進了人聲鼎沸的籃球場,看着那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孔,聽着那一聲聲充滿活力的大吼聲,我身體裡的血液,也不由自主的沸騰起來。
女孩將飲料放下,跟人羣裡的幾人招手,這時候走出來一人,頓時驚住了我。
是沈冰。
她笑着跟女孩打招呼,說:“陳天喜,你怎麼纔來啊。比賽都開始十幾分鍾了。你看,商貿系都要幹掉我們繫了。”
陳天喜?那不是我嗎?
我慌張的看着沈冰,還沒來得急解釋,女孩又開口了:“商貿系全是牛人,光魏勳那三分球,就已經夠我們系受得了。”
“得了吧你,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不過,我全力支持!”沈冰嗔怪的朝女孩額頭上輕輕一點,拉着她的手朝人羣裡擠。
不是,陳天喜在這裡,沈冰這拉的是誰啊?
我又急又怕,嗓子還叫不出聲音,睜開眼時,才知道這是個夢。夢是假的,可這“嘩啦嘩啦”的聲音,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警惕的從牀上爬起,小心翼翼朝聲源處走去,室內空間不大,幾步就走到了衛生間門口,擡起頭看去,媽呀,這上身赤。裸的男人,是誰!
一聲驚叫引發了騷亂,我想都沒想就倫起了拖把,等我看清對方那張臉時,立即終止了自己的滅狼行動。
羅蒙的雙眼緊緊地盯着拖把兩眼,說:“陳天喜,你還想打我?”
“你怎麼在這兒?”
羅蒙的手一甩,立即激起了一片水花,他靠在衛生間的門上,指着臉盆說:“你不會是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吧?”
我的確,是忘了。
“是誰千辛萬苦把你送回來的?是誰無恥的吐了我一身的?又是誰哭着喊着要我唱小蜜蜂的?陳天喜,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卻先掄起了拖把,怎麼?還想要我命啊?”
聽完羅蒙哭訴,我對自己的行爲頓時是深惡痛絕,好在羅蒙不是男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半小時後,羅蒙的助理出現在我家門前,恰到好處的,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十分鐘之後,西裝革履的羅蒙再一次重現我的視線,和今早出現在衛生間裡那個狼狽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宿醉可以有,但是班,還是要上的。
在我一百零一次跟羅蒙道歉時,他的表情終於有所緩和,允許我再一次乘坐他的座駕。
我聽着羅蒙嗲聲嗲氣的聲音,迴響起昨晚的那個聲音,總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剛走到停車位的地方,羅蒙一聲驚恐,嚇呆了路人。
我定睛一看,他那輛純白的座駕,不知是哪位藝術家的傑作,用五顏六色的噴漆塗鴉。
羅蒙哭喪着臉走了過去,才咒罵了一句,就立即噤聲了。
我擔心的跟了過去,卻看到曾子默手握噴漆,一臉平靜。
“默,你……”
曾子默一個冷眼掃了過來,先是短暫的瞥了我一眼,隨後看向羅蒙,最後盯着車子,幽幽的說:“如何?我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