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冷空氣南下,氣溫驟降,天氣預報說氣溫已經低至零度,這個冬天,終於在我的恐慌中,張牙舞爪的來臨了。
早上出門,我特意添了件黑色的毛衣,沒想到等公交時,雙手還是冷的發顫。
陸先生的溫馨信息如期而至,在這個寒冷的季節,好像手中的暖手寶,讓人心中暖暖的。
我給陸先生回信息:暖手寶同志,昨晚謝謝你。
陸先生回覆很快:哪裡,照顧美女,那可是我的榮幸。
我看着信息發呆了兩秒,記憶停留在天橋之後。老實說,除了爸媽之外,我還沒在其他人面前哭過。昨晚受到酒精影響,一時情緒沒受控制。
陸先生一直表現的紳士,遞手帕,給擁抱,順帶慢條斯理的輕聲安慰,典型的暖手寶行爲。哭完之後我們下了天橋,沒走幾步,我胃裡一陣翻滾,開始大吐特吐。
陸先生開車送我回來,到了巷子口,忽然蹲下身,讓我爬到他的背上。
我覺得這事情使不得,可陸先生說他怕麻煩,於是乎,昨晚醉酒的我,就被陸先生背到了住處。
我和陸先生非親非故的,我佔了這麼一大便宜,心裡面相當過意不去。午飯時間,我在網上查詢本市幾個餐廳,試着性價比高是環境優雅的用餐地點。找了很久之後才下決心給陸先生髮短信,告訴他今晚我請客。
陸先生髮來一個微笑的表情,半開玩笑的說:專業暖手二十年,你值得擁有。
我笑而不語,打電話定位置。
下午上司把我叫到辦公室,告訴我年度優秀員工的名單已經報了上去,我們部分的,我就算其中一個。這就意味着,明年的年初,我將不會再是小助理。
我欣喜若狂,一個人跑到天台上,掏出手機,第一步,就按了蕭少峰的名字。
好在我反應靈敏,電話纔沒撥出去。
看吧,真正的那個我,還是沒法完全放棄這個人。只是我暗自告誡自己,不要再做那個便宜的楊小菲。
雖然所有努力的初衷,都是爲了更靠近他一步。
回到辦公室,同事告訴我上次過來拍封面的女模今天又過來了,點名讓我過去。我看了眼時間,距離我和陸先生今晚的約定,還有兩小時。
我毫不猶豫的去了攝影室,遠遠地就看到胡娜娜坐在那裡翻雜誌。她身上的那件大衣我在雜誌上見過,是今年dior冬季發佈會上剛剛出來的新款。至於她腳上的那雙蛇皮長筒靴,更是潮流的典範。
一個大學畢業的,混來混去,還是混的很有差距。
我小聲腹誹,擠出一個微笑,朝胡娜娜走去。
胡娜娜見我走來,將手上的雜誌放在一旁,笑着說:“老同學,我們又見面了。”
我點了點頭,說:“娜姐,今天你是主角,我是工作人員,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最好給我安排一輕鬆的活,下班時間一到,立馬能走。
胡娜娜淡然一笑,說:“行呀,那些新借來的衣服都還沒熨,就麻煩你了。”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差直接倒地。我說別客氣,她還真沒跟我客氣。
於是乎,胡娜娜拍照完畢走了,攝影師走了,攝影師助理走了,美工慘兮兮的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攝影室只剩下我一人,拿着熨斗不知所措。
我給陸先生打電話,告訴他吃飯時間推後。他得知我要加班,說在樓下等我。
我看着身旁的十件長款,咬咬牙,繼續工作。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我估摸着陸先生等的着急,電話剛接通,就開口道:“要不我們改天再吃吧,我不知道要加班到多久。”
手機那頭沒有立即回覆,隔了兩秒,我正準備看看電話是否掛斷,聽筒了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楊小菲,跟誰說話呢?”
我四肢僵硬,早已經演習過無數次臺詞,在這一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楊小菲?我跟你說話呢。”蕭少峰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帶着他一貫的焦灼和霸道。
“蕭……蕭大俠,”這冬天也忒冷了,凍得我都結巴了,“你老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
“恩?”蕭少峰一聲反問,電話裡傳來他的輕咳,“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怎麼?還沒下班呀?”
他的語氣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我的信息是週末發去的,可是隔了整整一天,他連一句解釋也無。
“是的。”
“我剛聽你說吃飯,肚裡的蛔蟲都被你喊醒了。我等你,半小時後過來。”蕭少峰語調愉悅,又給我安排好了任務。
我想到了還在等我的陸先生,從今天約了晚餐開始,他就一直再等。
“我沒空,”我很機智的開了口,“我還在加班,沒時間。你找其他人吧。”
我沒給蕭少峰迴復的機會,第一次,帶着怨氣掛了電話。
蕭大俠,從今個開始,我楊小菲不再受你的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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