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默無精打采的回到住處時,一隻白鴿歇在了牆上,它的腳上綁着一根藍色的髮帶,那個髮帶他熟悉,是小師妹的。
他飛快的走到鴿子面前,鴿子也很乖,對他很順從,要是白雲在,肯定會調侃他,連禽獸都對美色垂涎。
髮帶上是一行很小的字:雲安,莫念。這是小師妹的字跡,小師妹寫的字很特別,看上去特別簡單,所以自己也跟着學來着,而小師妹也學習了這裡的新文字。只是她在哪裡?
雖然知道小師妹安全,可是安逸默還是不能心安。這一夜,他就這樣坐在燈前,守了一夜,直到清晨的陽光灑下來的時候,他一直保持的雕塑樣子才動了動。
白雲的狀況也不大好,只是她任務繁重,不但要給那些嬪妃燒水,還要送去,這讓她傷筋動骨。不過沒有辦法,她必須忍。
只是天將降大難於她,在她高興地拉着最後的水,送到最受寵的妃子鸞妃那裡求解脫時,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那女的太嬌貴了,不過是輕輕一推,就倒在地上,說這裡疼那裡疼。若不是爲了琉璃幻月,白雲早一巴掌把她那虛僞得擰得出水的臉打爛。
“你是怎麼做事的?”那個打扮花枝招展的鸞妃大聲呵斥。
白雲不禁覺得這個皇上的品味也太差了吧,竟然喜歡這種庸俗不堪的女人?不過人家是妃子,自己現在是個小奴才,想到這她不得不低頭,“娘娘,對不起,奴才該死。”其實白雲心裡覺得該死的其實是這個嬌貴得跟豆腐無異的鸞妃。
見這邊嚷嚷,祈風也正好來這鸞華殿,他加快腳步走了過來。只見地上跪着一個低着頭面容清秀的小太監,而鸞妃正在訓斥他。
“愛妃,這是怎麼了?”祈風溫柔的問道。眼睛卻在這個現場來回。
“皇上,這狗奴才瞎了眼睛,臣妾都快被他推倒了。”鸞妃撒嬌的說道,手緊緊地拉着祈風,小嘴嘟着。
白雲是跪着的,自然不敢擡頭。不過單聽聲音,白雲感覺世界上沒有比這個女人更加做作的了,真是噁心至極。不等皇上說話,白雲就大膽的說道:“皇上,不關奴才的事啊,要怪就怪鸞妃娘娘太過美麗妖嬈,連清風都想扶她一把,誰知娘娘太過嬌貴受不住啊。”這該死的女人,看我不羞死你。
祈風的眼睛一下子被這句話勾了過來,這小太監的聲音未免太過悅耳,而且特別像個少女的聲音,難道是因爲是太監的緣故?他走上前,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啊?”
白雲自然明瞭,這個皇上是個聰明人,“回稟皇上,奴才叫小喜子,是負責燒水的小太監。”白雲面對聖顏,自是回答得恭敬。
“哦。”祈風只說了一個字,因爲就在剛纔他仔細打量這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時,他發現了一個細微的不對,這個小太監的耳朵上居然有若有若無的耳洞。他輕笑。許久才說道:“愛妃,我們進去吧。”說完扶着鸞妃走進鸞華宮。
白雲暗暗叫苦,這丫的啥皇帝,大爺我還跪着呢。良久,有宮女來傳話:“小喜子公公,你可以回去了。”白雲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拉着幾個大桶,憤恨的離去,心裡很不是滋味,琉璃幻月,我勢在必得!
祈風此時只是在回味那女子不帶髒的話語。他一陣輕笑。鸞妃自是高興,要知道這個皇上啊,很少如此開心的笑。
“皇上,您怎麼那麼輕易就放過那個狗奴才!”鸞妃不悅的說道。
祈風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愛妃,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理取鬧。”他的話語風輕雲淡,卻又透露着帝王的威嚴,鸞妃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又笑道:“誰讓皇上這麼久都不來看人家呢。”她語氣中充斥着淡淡的不滿。
祈風微笑,“是嗎?你知道朕最近很忙。”一個作爲君王的慣用藉口,但是作爲后妃卻只能依從。
鸞妃沒有再說什麼,因爲祈風已經離去。他總是這樣,來了又走了。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刻畫在心中的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