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正在裡裡外外的打掃着本來就乾淨的御書房,一切完畢,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伸了個懶腰。
忙完了一切,終於可以閒着了,走在這曾經遇到祈煜的路上,白雲突然想起安逸默來,那個白癡,現在在做什麼,不過一想到他欺負自己,她的好心情就給攪了。
正在這裡踢着樹枝解恨的時候,隱隱的有笛聲傳來,如怨如訴。
循着笛聲,穿過花叢,踏過小徑,白雲見着一個穿着月白色錦袍的男子,遠遠地看着似乎有些月神的影子。
白雲輕輕地走了過去。男子微微回頭。
原來是英王。知道他漂亮,可從來不知道他會吹出如此讓人斷腸的樂曲,他到底發生過什麼?
祈玥知道白雲是女子,可今日一見,還着實讓他吃了一驚,看來男裝和女裝果然是有區別。“小喜子,你怎麼有空出來玩,不怕皇兄責罵?”|此時的他又像個孩子,跟剛纔吹笛子的根本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剛纔的笛聲充斥着憂傷,那表情淡如秋水,那種姿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十三四歲的少年身上,可是那是白雲親眼所見,不得不承認。
只是眼下這個天真爛漫的少年,似乎更符合英王。
他俊秀的眉宇間流露出人們初生時的單純,對世界充滿遐想與好奇。
“奴婢見過英王!”白雲微笑着躬身行禮。想到英王的問話,她接着說道:“皇上他老人家忙着呢,哪有閒心監視一個小婢子。”
“是嗎?那你打算幹什麼?”祈玥好奇的眼睛烏溜溜的轉。
“聽仙人吹笛子啊。”白雲忍不住要捉弄一下這個小娃。
“咦,你也知道笛子?你喜歡嗎?”祈玥這下開心了。
“還好,奴婢以前也聽過些,但是他們吹得都不若您吹的這麼空靈。彷彿笛聲都有了感情……要不,奴婢我又怎會循聲而來呢?”白雲笑道。
聞言,祈玥馬上露出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半晌,他才故作鎮定的問道:“你不覺得這男兒好音律,是廢人嗎?”
“這是啥邏輯,人廢不廢跟興趣愛好有關?”白雲反問道,這是什麼思想,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聽晉王說還覺得不爽,本人說就更是了。
祈玥特別激動,就差沒留下兩滴男兒淚來應景。他從小就喜歡吹奏,可是總是被父皇和兄長們調侃,現在可算是遇上知音!
“你有喜歡的曲子嗎?本王給你吹。”祈玥興奮的問道。
“隨意!”白雲只說了兩個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聽什麼,也想知道這個英王究竟有何秘密。他的笛聲那麼憂傷、飄渺。
祈玥輕笑,但是沒有任何語言,數秒之後,悠揚的笛聲在空氣中響起。
這笛聲是歡快的,但是隱隱的還是包含着憂愁。
祈風走過來見到的就是在水畔的小亭子中,一個白衣少年鳴笛而立,一個藍衣少女托腮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着白衣男子,嘴角露出溫柔的微笑。
沒有他的允許,誰讓她笑得這麼的溫柔美麗?
“祈玥又在這裡吹奏了。幾日不見,技藝又增長了不少。”祈風走了過去,然後笑道。
“皇兄你來啦!”祈玥高興地看着祈風。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安!”白雲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屈身給祈風請安。
“皇兄,幾日不見,感覺您又老了的樣子。”祈玥看了看祈風,調侃道。
“這樣呀,看來都是有些奴才不中用。”祈風暗自提醒白雲,她沒有做到奴婢的份,讓主子受累,轉身他又對白雲說:“雲兒你先下去吧,這不要你伺候了。”
“是。”低頭回應了一聲,白雲匆匆的離開。 憑自己長久以來的經驗,剛纔祈風的笑絕對有詐。
不過白雲也倒是很順利的回到了御書房。
不過最近她總是心神不寧,剛纔英王吹奏的曲子更是讓她絞盡腦汁。她無聊的提起筆來,順手寫道:大風浩浩起長天,雲途歸路盡鎖嚴,翩翩仙子不得歸,暫留仙姿在人間!
月神,呵呵,白雲苦笑,月神對於她來說變成了一種折磨,沒完沒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痛苦與快樂都是存在對等的感知,沒有人會永遠痛苦,也沒有人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