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十四章 以身爲劍
遠處,中土殷家三公主已經站了起來,很明顯她極其重視獨孤劍魔。而旁邊的那些世家小姐也各有打算,如此所向披靡的青年高手,就是有公主競爭,那也是要出手爭上一爭的。如果自己的家族多了這樣一個友客,那意味着將來會多出一名恐怖的絕頂高手,招來當門客那是不可能了,畢竟南域獨孤家不是一般的家族。
李恆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很平靜,並沒有絲毫波動,在之前,獨孤劍魔就處在了突破的邊緣,與之一戰以後,以他之天賦與心性,如果不能達到這個境界,才顯的不正常。
這半月以來來,雖然李恆的修爲進展並不是很順利,不過卻令心境經歷了一次錘鍊,明確了自己日後的修行之路,已經和他們這一代人拉開了差距。即使是對上實力大進的獨孤劍魔,不論從心性還是修爲來說,李恆都要遠勝之,而且兩人有可能對上嗎?很難說……
無需多餘的話語,獨孤劍魔已經與薄士大戰了起來,這是一次巔峰對決!境界以及掌控的秘術神通都是勝敗的關鍵因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進入王者境界,神通泉涌,爲跨級大戰提供了可能,不再只是夢想,強絕的神通秘術是可以橫掃高境界的對手,當然大成王者又是另一個層次了。
戰場中兩大高手勢均力敵,劍氣沖天,刀碎虛空,大戰激烈無比。薄士雙眸射出兩道紫光,整個人迅疾如雷電一般,濛濛紫氣在他周圍繚繞,手中長刀劃出一道道白芒,滾滾如大浪在翻騰,勢不可擋。而獨孤劍魔更是一劍在手強如劍神再生,手中的鐵劍斷碎虛空,劍光一道道,如那彗星劃過長空一般,絢爛而又璀璨。
轉眼間,上百個回合過去了,兩人依然是一副勢均力敵的樣子,遠處,另外幾個帝族子弟都在與己方世家子弟議論。
“南域獨孤家永遠不可小覷啊。”
“獨孤劍魔即便在我中土內也是排在最前列的青年高手,在這個年紀跨入王者境界即便是我等帝門傳承也不過寥寥數人罷了。”
“二禿子的修爲又精進了,果然已經跨入王者之境,家傳的紫氣東來玄功果然名不虛傳。”
“孰強孰弱很難預料。”
二百回合過後,薄士冷笑了起來,道:“你難道沒有秘術神通嗎?”
獨孤劍魔冷漠的道:“一把鐵劍斬破世間一切神通!”
“哈哈……”薄士大笑,而後冷冷的道:“如此,戰鬥可以結束了!”
剎那間,紫氣漫天,霞光千萬道,瑞彩千萬條,無盡紫氣東來,將戰場淹沒了,只聽到薄士冰冷的聲音喝道:“紫獄空間!”
空間像是凝固了一般,無盡紫氣將獨孤劍魔困在了當中,雖然薄士並不精通空間法則,但是這門神通卻與空間之術有着千絲萬縷地聯繫,可以封困一方空間。
獨孤劍魔剎被封困了,場外,傳出許多驚呼聲。
“這是二禿子的獨門秘術啊。”
“已經有不少高手都飲恨在紫獄空間內了。”獨孤劍魔如此被封困,豈不是如在砧板上一般?
就連遠處的殷家三公主以及幾名佳麗都露出了憂色,她們不希望獨孤劍魔出事,畢竟他已經展現出了非凡的修爲,若是敗在薄士手中被殺,未免太過可惜了。
李恆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右手中指已經曲了起來,準備關鍵時刻彈出飛劍救人,那是他體內練就的五行劍光,如今也堪稱神技了,不過很快他又鬆開了手指。
“劍就是你地生命,如今鐵劍都已經離手,獨孤劍魔你敗了!”薄士冷酷的聲音傳出,猛的用力擠壓紫獄空間。
紫獄空間中,紫色光華已經近乎液體化,鐵劍已經被震落,被禁錮在一個角落中,獨孤劍魔似更是被徹底封困,難以掙動分毫,烏黑的長髮皆根根倒豎了起來。他的口鼻間已經溢出了絲絲血跡,紫色地力量不斷擠壓,他渾身骨骼都“咯吱咯吱”作響。
任誰都都已經認定,獨孤劍魔敗了,恐怕已經難逃一死,但就在這個時候,獨孤劍魔舌綻驚雷,喝道:“破!”
不理會那懸浮在一旁的鐵劍,他的身影竟然虛淡化,而後又在一瞬間綻放出沖天的光芒!
“嘎嘣嘎嘣!”那是骨骼劇烈碰撞的聲音,恍惚間,衆人看到獨孤劍魔的身體竟然變了形狀!血肉之軀竟然在剎那間變得薄如紙張,所有人都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
光芒千萬道,瑞彩千萬條,薄如紙張的獨孤劍魔,通體綻放出沖天的光芒,刺目無比,他如神劍一般劈出!在紫獄空間中生生劈出一道縫隙。是的,將自身當成了鐵劍,獨孤劍魔劈開了紫獄空間,身影如長虹一般衝出。
去勢迅疾剛猛如隕星撞擊大地!直直向着薄士劈去,以身做劍,神光沖霄漢,熾烈的光芒剎那間照亮了整片大地。
“砰!”薄士被這驚天一擊,直接轟飛了出去。
“噗!”就在倒飛出去地同時,噴出一串血花,栽倒在了血泊中,如此變故,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孤獨劍魔方纔之威勢,當真銳不可擋!緊接着月湖畔徹底沸騰,衆人喧囂不堪。今日來月湖園的,除卻纔子佳人外,大多都真正的修士,如此近距離目睹方纔的大戰,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方纔地獨孤劍魔有多麼恐怖。
就是幾方帝族高手,也全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二禿子居然敗了,不可想象啊!”
“紫獄空間,就是在中土也沒有幾個人敢嘗試去破,今日卻……”
薄士費力緩緩站起,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臉上的刀疤在血跡的襯托下,令他看起來有些可怖,鷹視狼顧,掃視四方,周圍的喧囂聲立刻平息了下來。
身爲一方帝族後代,薄士在青年一代積威甚深,樹立了強與狠的威信,對於尋常人來說這是一個需要繞着走的人。
“獨孤劍魔你很強,那是你的秘法嗎?”
獨孤劍魔很冷漠,道:“秘法?我不知道,只知天地萬物,一草一木,皆是我劍,包括我自己,必要時也包括你。”難得的,沉默寡言的獨孤劍魔出說了這麼多地話語。
“嘎嘣嘎嘣!”血肉與骨骼都在劇動,獨孤劍魔剎那間恢復了原貌,很難想象他是怎樣讓身體做到了薄如紙張一般。
遠處,殷家的三公主目泛異彩,她早已站了起來,對着幾名侍女女吩咐了幾句。而旁邊,那些名媛也各有打算,想要招攬獨孤劍魔。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宮女跑來,手託玉盤,上面有一個玉茶杯,恭敬地來到獨孤劍魔前,道:“三公主賜凝馨玉茶一杯。”
“賜?我不需要任何人賜!”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傢伙未免太過傲氣了,殷家三公主賜茶都不接,要知道對於常人來說那是天大的榮幸啊,而他卻是如此態度。
獨孤劍魔自幼孤苦,一生只爲劍活,公主與尋常百姓在他眼中並無兩樣。若起狂來更是六親不認,他討厭這個“賜”字,除了手中鐵劍,他並不尊任何人。
遠處,殷家三公主皺了皺秀美,不過又笑了起來,雖然有面紗遮擋,但是依然可以想象其傾國笑顏。旁邊的那些貴族佳麗輕掩小口,而後彼此相望,會心一笑,獨孤劍魔不尊公主,那麼她們的家族就更有機會拉攏了。
又一個小侍女急匆匆跑來,恭敬地道:“三公主請獨孤公子喝一杯凝馨玉茶再走。”
沒有多說什麼話語,獨孤劍魔接過玉杯,仰頭一口喝盡,揹着鐵劍就準備大步離去。怎麼可能讓他如此離去呢?許多人都看重了他一身傲人的修爲。三公主等還未來得及命人傳話,薄士已經開口了,“慢,獨孤兄且請慢走。”
獨孤劍魔沒有說話,背對着薄士止住了腳步。
“獨孤兄真豪傑也,若蒙不棄,我想與獨孤兄交個朋友。”
獨孤劍魔沒有說什麼,遠處蕭戰喝道:“我們乃是南域蠻夷。”
“哈哈……”薄士爽朗大笑了起來,道:“就衝着獨孤兄如此修爲,我也要收回曾經說過地狂話,南域臥虎藏龍,有獨孤兄在,誰敢說無高手?”
獨孤劍魔並沒有說話,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薄士在後面大聲喊道:“獨孤兄莫走,請聽我把話說完。”他認真而又誠摯的解釋道:“我中土民風開放,所有大好男兒都是性情中人,說話未免有些耿直,難免有些傷人。但我想告訴你,我們表裡如一,從不耍陰謀詭計,只是直爽而容易得罪人罷了。先前的不快,還請獨孤兄不要見怪,我想與你交個朋友,我薄士從此再不會小視南域。”
身爲一方帝族後人,拿得起放得下,薄士儘管大敗,但是卻起了惜才之心,想將獨孤劍魔招爲客卿。雖然很大氣,不過配上臉上的刀疤,以及那犀利的眼神,總讓人感覺薄士是個梟雄般地人物。
“此生只爲劍活。”似乎根本不願多說什麼,只吐出這幾個字,獨孤劍魔即將遠去。
遠處,許多世家子弟也都在議論。
“看來這個獨孤劍魔很不好收服。”
“不能爲我們所用,不如找幾個老東西做掉他吧。”
“放屁,你腦袋被驢踢了?到時候幾十個揹着大鐵劍的變態一起殺來,你扛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