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在上,家裡和宗門一切可好?兒子已抵達星燦門數月時間,一切安好,望父勿念!師尊當初所說,盡皆不假。星燦門乃是破碎大陸獨霸一方的五品宗門,除去師尊之外,其他星王以上的高手,同樣數不勝數,非是貧瘠荒涼的冰舞大陸可以比擬。”
“星燦門門規極嚴,收徒極其挑剔。就算有了師尊相助,想要正式入門也同樣極爲不易。經過百般考驗和淬鍊,兒子現已經正式拜在星燦門下,僥倖被收爲內門弟子。兒子已經開始修煉星燦門之五品根本功法——改天換日功,在師尊的指點下,兒子的修爲一日千里,現已經突破高階星將,直逼低階星帥!”
“兒子一路行來,縱觀破碎大陸之繁榮強盛,星辰戰士修爲之強,簡直令人歎爲觀止。對比貧瘠荒涼的冰舞大陸,更是感觸良多。若將來兒子的修爲略有小成,定然設法將霜劍宗遷移出冰舞大陸,在更廣闊富饒的天地中大展拳腳。只有如此,才能讓我秦氏霜劍宗再上層樓,望父親大人早作打算。——不孝子秦無雙頓首!”
秦御空坐在自家低調奢華的書房中,正聚精會神的看着眼前這封書信。
短短兩頁信紙,秦御空卻翻來覆去看了數遍,半響之後這才面露興奮之情,拍案大笑道:“哈哈哈!無雙我兒,果非池中之物!今朝一遇風雲便化龍,一飛沖天!我秦家從此興矣!”
這封信居然正是遠走異大陸的秦無雙寄回來的!
當初秦無雙被異大陸強者選中爲徒,離開霜劍宗已足足有大半年的時間。其間一直音訊全無。直到今日。秦御空才收到自己兒子的第一封書信。
對於這樣一份書信。秦御空早已翹首以盼。信中除了秦無雙的好消息之外,更讓秦御空看到了讓秦氏、讓整個霜劍宗突破眼前的困境,擺脫飛雪城這偏遠酷寒之地的希望。這怎麼可能不讓他興奮莫名。
興奮良久之後,秦御空這才慢慢冷靜,坐下來陷入了沉思當中。
“無雙說得沒錯,這冰舞大陸、這飛雪城實在是太貧瘠荒涼了,根本無法讓我霜劍宗發展壯大。將宗門遷移到破碎大陸,不失爲一個辦法。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我秦氏在此已經紮根千年。家大業大,豈是說走就走的?”
“更何況我霜劍宗在飛雪城這方小水坑,尚且能算是一條大魚。若是猛地一下跳進汪洋大海里,根本就是不起眼的小雜魚。若是沒有自保之力,根本就是他人的盤中餐。說來說去,還是如同無雙所說,只有等他修爲有成之後,才能讓我霜劍宗在異大陸有立足之地啊!”
想通這一節,秦御空不由面露出絲絲笑意。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整個霜劍宗未來的希望。統統放在了秦無雙身上。
可就在他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中的時候,卻聽外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還有亂七八糟的呼喝聲和紛亂的腳步聲。
秦御空面色一肅,剛剛站起身來,只聽沉重的房門“哐嘡”一聲響,一人匆匆忙忙、滿臉惶恐的衝了進來。
定睛一看,居然正是宗門長老趙松溪!
身爲星將級別的高手,更是霜劍宗長老之尊,趙松溪幾時曾這樣慌張過!秦御空看清來人,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趙長老,難道天塌下來了不成?如此慌張失措,擅闖本宗書房,簡直有失體統!”
一直以謙謙君子面目示人的秦御空,極少對屬下放出這樣的重話。哪知趙松溪彷彿根本沒聽見,不等秦御空說完,無比慌張的急吼吼道:“宗......宗主,大事不好了!那......那小子殺回來了!”
秦御空聞言一驚:“誰殺回來了?你把話說清楚,難道是血刀門如此放肆,公然殺進了我霜劍宗的宗門?”
“不......不是血刀門,是......是那個小子!”
秦御空眉頭倒豎,微怒道:“趙長老,給本宗鎮定一點!有本宗在,這天塌不下來!”
倉皇中還帶着幾分狼狽的趙松溪,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勉強調息兩口,略微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維,這才急道:“是,是古奇那小子!這宗門叛逆不僅死而復生,而且修爲大進,已經大模大樣的殺進了宗門!今日剛好我輪值,上百弟子門人再加上我等,根本敵不住他啊!”
“古奇......古奇?”秦御空唸叨着這個陌生的名字,直到片刻之後,才勉強記起宗門內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古奇,就是方擎天的六徒嗎?當初不是派你追殺他,折損了二三十名宗門好手,你不是說已經將他打落懸崖,粉身碎骨了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趙松溪埋下頭根本不敢看秦御空咄咄逼人的目光,口中吶吶道:“將他打落懸崖這個不假,這是數十弟子親眼所見!誰知他跌落懸崖非但未死,還在冰封森林核心地帶活了下來,不知得到了什麼奇遇,現在連我已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以我的估計,他的修爲至少已經是中階星將!”
“哼!區區一名中階星將,單槍匹馬也敢殺上我霜劍宗?簡直狂妄之極!這等宗門叛逆,本宗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本事!”
秦御空大步往門外走,趙松溪小心翼翼的跟着了後面。只聽秦御空冷聲道:“趙長老,待本宗親自將那叛逆擒下之後,再行追究你敷衍塞責、謊報宗門的罪責!”
趙松溪臉色一白,急忙辯解道:“宗主,我......!”
哪知他話未說完,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秦御空所居的院落大門,突然轟然洞開,伴隨着無數碎裂的大門碎片,十數道狼狽的身影倒飛進來,一直飛出十數丈,直接落到了秦御空和趙松溪兩人腳下。
“嗯?”秦御空低頭一看滿地連滾帶爬、哀嚎慘叫的霜劍宗弟子,臉上頓時怒氣爆閃,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直直的盯着風雪呼號的大門外。
但門外卻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直到數息之後,伴隨着沉重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騎着一頭龐大無比的火紅魔虎,面色冷漠、不緊不慢的跨進了門檻。
“咦!真是古奇這個宗門叛逆,他的修爲......還有這頭魔虎......!”
秦御空一眼看出雲圖的大致修爲,這已經讓他大吃一驚。而云圖身下的火影,更是讓他心頭狂震,跟着一聲驚呼道:“不好!趙長老,趕緊召集宗內所有人立刻趕過來!”
“是!”趙松溪早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煙花,狠狠一拉引線,伴隨着“嘭!”的一聲巨響,一道紫色的火焰直衝雲端,在百丈高空化成畝許大小的紫色光團。
雲圖冷眼看着秦御空和趙松溪的舉動,明知這是霜劍宗的緊急召集令,霜劍宗內近千人、包括十幾名星將都會在短時間趕過來,卻沒有半點要阻止的意思。
直到天空中的光團散盡,雲圖這才殺氣沸天的冷冷道:“秦御空,告訴我秦無雙的下落,我可以考慮除你和趙松溪之外、放霜劍宗上下近千人一條活路!否則,霜劍宗今日便要世間除名!”
“哈哈哈!”秦御空怒極反笑:“好好好,好你個古奇,本宗當初倒是小看你了!想不到除去方擎天之後,宗門又出了你這麼一個心腹大患!”
有了秦御空撐腰,趙松溪也恢復了往昔意氣指使的做派,怒髮衝冠的喝道:“大膽,古奇你一個萬人唾棄的宗門叛逆,居然敢直呼宗主之名、還敢口出狂言,簡直不知死活!乖乖束手就擒,還能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按照門規,少不得身受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之刑!”
“古奇?”雲圖嘴角一撇,淡淡搖頭道:“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古奇!不妨告訴你們,今日滅霜劍宗者,雲圖是也!”
“雲圖?”秦御空大惑不解,挑眉喝道:“雲圖是誰?本宗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你究竟是誰?”
事到如今,雲圖也無需再掩藏身份,只聽他冷冷道:“秦宗主真是好差的記性!難道你就忘了,二十年前,宗門執事燕天南一家的滅門慘禍?難道你就忘了,你那親兒子秦無雙犯下的滔天罪孽?難道你就忘了,方擎天曾經還有一個義弟,是叫做雲圖的?”
雲圖的一番話,瞬間勾起了秦御空塵封已久的記憶,目光一陣閃動之後,秦御空終於想起了這件對他來說,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往事。
“原來是你!”秦御空禁不住一聲詫異無比的高呼,跟着難以置信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燕天南一家早已死絕,怎麼可能還留下你這個孽障?你的年紀和長相也完全不對,你絕對不可能是他!”
身爲長老,趙松溪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他和曾經的雲圖,應該也算是同輩之人,相互之間甚至還有過幾次接觸。但他同樣也絕難相信,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子,就是二十年前就該死了的那個雲圖!
“你怎麼可能是雲圖?你早已是斷腸崖下一捧枯骨,怎麼可能還活得好端端的?難道,難道......!”
雲圖語氣冰冷的打斷了趙松溪:“不錯!我雲圖正是奪舍重生,是向你們討還血債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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