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看着這七個高矮不一,粗布短衫、紫黑麪龐的“海盜”,雲圖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咯咯咯......!”這七個海盜中的六個,齊齊掩着嘴發出一連串的嬌笑。
只有爲首的一個,咧着嘴、帶着絲絲的淫笑,上前兩步,居然伸出手指勾起雲圖的下巴,邪邪的笑道:“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今夜就陪大爺一晚,讓你嚐嚐純爺們的滋味,如何?”
雲圖目瞪口呆之餘,完全認不出眼前這個粗魯的大漢,究竟誰是誰。
“嘿嘿,發什麼呆?難道真的認不出大爺是誰麼?”這“粗魯大漢”拍拍雲圖的肩膀,閃閃發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絲得意的笑意。
“你......你是輕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雲圖,口氣是如此不確定。
“咯咯!”剛剛還聲音粗豪沙啞的粗魯大漢,發出一陣清脆的嬌笑,得意洋洋道:“除了老孃,誰還有這本事?連我都認不出來,你還真是呆得可以!”
雲圖艱難的吞一口唾沫,難以置信道:“你真是輕語?怎麼會......這易容術簡直絕了!”
“咯咯,老孃行走江湖十年,結下仇家無數!若是沒有這一手巧奪天工的易容術,豈不早就栽了。”這個“大漢”,果真就是千嬌百媚、風騷入骨的莫輕語!
不僅僅是雲圖,在場的所有男人。盡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眼中的絕代尤物的大當家,轉眼間變成如此“粗魯大漢”。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而且莫輕語不僅自己僞裝成男人,讓人難辨真僞,其餘衆女,也同樣難辨雌雄。雖然玉玲瓏衆女沒有莫輕語變聲的本事,但只要她們不張嘴,誰也看不出她們居然是一羣大美女!
吃驚之餘,雲圖摸摸腦袋,語氣中帶着敬佩道:“輕語你這手段。什麼時候一定也要教教我!”
“咯咯,想要學老孃的易容術?那可是有代價的!”
雲圖正要說話,卻聽一旁的姚驚帆低聲道:“大家注意了,宮福那廝靠過來了。”
衆人趕緊收攝心神,同時轉頭望向那放慢速度,不斷靠上來的快船。
所有人當中,海東青和鞦韆刃站在了頭裡。而云圖姚驚帆。以及衆女這樣的生面孔,卻躲到了他們身後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這個時候,卻聽數十丈外的快船之上,傳來一個沉穩沙啞的聲音:“船上的可是秋兄?”
鞦韆刃神色一凜,高聲答道:“對面可是宮兄?”
“正是宮某!”兩人一問一答間,快船已經靠攏過來。掉轉船頭和黑珍珠號齊頭並進。
跟着只見人影連連閃動,從快船上升起數十天人影,輕輕巧巧的落到了黑珍珠號上。爲首一人,身材瘦長、臉上從眉角到下頜,有一道猙獰無比、形似小蛇般蠕動的醒目傷疤。
這個滿臉陰沉的瘦高個。正是留守血蛟島的大頭目——宮福!
帶着一幫高手上得船來,宮福用一雙禿鷲一般陰婺的眼睛。掃視着甲板上的所有人。看見鞦韆刃身旁的海東青,不由得微微一怔。
“咦,想不到軍師也提前回來了!”宮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出聲問道。
海東青此時的臉色,相當不好看,在陰沉之中,還帶着絲絲的悲傷的表情。只聽他用低沉的語氣道:“宮兄,這一次......唉,咱們血骷髏算是栽了!”
宮福神色一沉,趕緊追問道:“海兄,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海東青眼神微微一掃宮福身後的衆人,微微搖頭之餘,卻沉默不語。
不僅僅是海東青,此時在甲板上的所有人,臉色盡皆難看之極。感覺到這沉悶的氣息,宮福不由得奇道:“海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當家他們難道遇上了什麼麻煩?”
海東青長嘆一聲,這纔出聲道:“宮兄,借一步說話!”
“哦?”宮福用充滿疑色的眼神,掃視着衆人。目光最後落在了雲圖、姚驚帆等等一干生面孔身上,心中頓時疑竇叢生,不由得出聲道:“有什麼話不能當着大夥的面說的?”
海東青微微一遲疑:“這......宮兄,只怕這個消息傳出去,會亂了兄弟們的軍心!”
“什麼?”宮福果然吃了一驚,追問道:“難道真發什麼了什麼大事?”
海東青一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宮兄隨我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說着,海東青朝着一旁的艙室走了兩步。宮福微微一遲疑,卻沒有跟上。
海東青身旁的鞦韆刃冷冷一哼:“宮兄,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們?”
宮福眼睛閃過一抹異色,沉聲道:“非是信不過海兄和秋兄,只是......這些多出來的生面孔是什麼人?”
說着,宮福伸手一指雲圖等人,繼續道:“還有這幾艘從未見過的戰船,從何而來?爲何一位當家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海兄、秋兄,有什麼話不妨當着大夥的面講!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宮某人不客氣。”
宮福轉頭一指周圍島礁上的百餘座炮臺,冷冷出聲道:“海兄、秋兄,如果你們有什麼異心,別忘了周圍可有數百臺星辰弩炮和投石車,正對着這幾艘船!”
鞦韆刃怒哼一聲:“宮福,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們有異心?”
“嘿嘿!”宮福陰測測的一笑:“算算日子,出去打草谷的大船隊應該早就回來了,卻遲遲未歸。偏偏你們卻帶着幾艘不是我血骷髏的船回了血蛟島,更沒有看到任何一位當家的影子,換成誰都難免生疑!”
“你......!”鞦韆刃一聲悶哼,還有再說什麼。
卻聽海東青鎮定道:“宮兄,你既然如此說,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一次我血骷髏傾巢而出、劫掠令狐家的船隊,卻碰上了鮫人族的巨鯨戰隊!大當家他們......他們......!”
“什麼?巨鯨戰隊?大當家他們怎麼了?”
海東青的語氣中充滿了無窮的悲哀:“所有的當家,都在此役中......戰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
宮福一雙禿鷲般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僅僅是他,在他身後的數十血骷髏高手,也如中雷擊,僵立當場!
“這......這絕不可能!所有當家都死了,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其他兄弟呢?我血骷髏的船隊呢?他們去哪兒了?”
海東青悲嘆一聲:“都死了!都沒了!只剩下咱們這些人,僥倖逃得一命,有幸運的碰上了一艘落單的令狐家龍鯨船,這纔有命逃回血蛟島!”
“不可能!”鬚髮皆張的宮福,被海東青兩句話打亂了心神,難以置信的怒吼連連:“大當家乃是星皇級別的強者,就算是碰上鮫人族的巨鯨戰隊,也絕對能夠逃出昇天!他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你們騙我,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宮兄,冷靜,冷靜一點!我們親眼目睹大當家被數以百計的鮫人族團團圍住,死於亂刀之下,怎麼可能是騙你!”
“不,我不相信!大當家的修爲如此之高,除非碰上鮫人皇族......!”
海東青苦笑道:“這一次,咱們真的是碰上了鮫人皇族的高手!”
“這不可能!就連大當家都死了,你們爲什麼會沒死?你們編造這樣的謠言,究竟是何居心?難道你們想趁機叛亂,奪下血蛟島自立爲主?”
雙目血紅、怒髮衝冠的宮福,根本就不相信海東青所說:“你們這些犯上作亂的無恥宵小,只要我宮福在一天,你們就休想得逞!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所有人都要去喂鯊魚!”
“宮福!”鞦韆刃一聲怒吼:“你他孃的夠了!”
狀若瘋癲的宮福根本不管不顧,用嘶啞的聲音吼道:“如果大當家真的被你們害死了,那老子也不活了!你們他孃的也別想活,大家一起替大當家陪葬吧!”
說着,宮福一抹須彌戒,手中登時多了一個手臂粗細的圓筒,手掌中星光一閃而逝,作勢就要激發這枚沖天炮,給留守血蛟島的手下發信號。
這沖天炮一出,數百臺威力強悍絕倫的星辰弩炮和投石車就要發威。休說幾艘老舊的戰船,就連黑珍珠號這樣的龐然大物,也同樣禁不起弩炮和投石車的狂轟濫炸!
“雲公子,快阻止他!”海東青和鞦韆刃同時疾呼一聲,不由分說,同時朝宮福衝了上去。
眼看情勢失控,海東青和鞦韆刃再也顧不得繼續演戲。
一直冷眼旁觀的雲圖和衆女,早就覺得形勢不妙。宮福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血骷髏大當家史虎蛟的男寵,居然忠誠到了這個地步。一聽到史虎蛟的死訊,居然心生死志,要和所有人同歸於盡。
在宮福取出沖天炮的那一瞬間,雲圖和衆女不等海東青和鞦韆刃的疾呼,已經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雲圖、姚驚帆,以及玉玲瓏、莫輕語爲首的七位美少女,從不同方向、快若閃電的殺向宮福。
他們的反應已經足夠快,可能夠快過宮福那瞬間的瘋狂動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