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的孩子,一下成了救命稻草,這轉變,雖然給甄皓霖帶來了光明和希望,但他卻是開心不起來。
因爲現實問題很嚴重,前方的困難,也比昨天更艱鉅!
因爲雪兒沒了存活機率,寶寶又要怎樣生存?
舍小取大,有時候,是殘酷的,也是現實的!
但甄皓霖依舊貪心,想全部保住,他焦躁地打電話給程凌:“你們動作快一點,現在情況有轉變,寶寶沒有受影響,完全可以保住,但前題是雪兒必須活着。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和清除雪兒身上的毒。AMS,你們帶了沒有?”
“AMS下去,寶寶還能保住嗎?甄皓霖,你不要關心則亂,冷靜一點!”飛機上,程凌還在分析甄皓霖傳來的向汀雪的血樣。
甄皓霖小時候呆過的基地是一個魔窟,有着變態的訓練,還有着非人類的殘酷任務,他們受傷和中毒的概率幾乎和兒戲一樣常見,所以爲保住最強者的性命,基地特意研製出了最強地解毒藥,AMS。
一針管下去,可解百毒,但副作用也是超級厲害,有人頂不住,也一樣死在AMS的手中!
不到萬不得已,甄皓霖不會給向汀雪用這種強藥,但炮彈的情景,已經殘酷的擺在面前,由不得甄皓霖再優柔寡斷。
“炮彈這段時間,用了很多的解毒藥,醫院那邊,也聯合了各大名醫進行疑難會診,還動用了科學院和軍醫的力量。可是到現在,醫院依然沒有一點進展,甚至連中的什麼毒,他們都還不知道。雪兒和炮彈毒的相似度越來越高,我已經做了最壞的猜測。雖說寶寶的臍帶血是希望,但雪兒能不能撐到那一天,也是一個未知數。”
心痛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甄皓霖頓了一下,接着說:“AMS的厲害我知道,但它會給雪兒活的希望,至於寶寶,我只能讓他聽天由命,讓他繼續創造奇蹟,因爲雪兒萬一有個什麼事,寶寶也一樣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地方,一屍兩命,我不想見到這種情景發生!”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程凌的聲音:“我這邊的血樣分析,也基本可以肯定,小雪和炮彈的毒是一樣的,因爲吻合率越來越高。可是老大,問題只怕沒有這麼簡單。AMS,CiCi帶了兩管,要不要用在小雪身上,等我們過去再來商量。我們晚上能趕到,你稍安勿躁。”
晚上,程凌一來,便會對向汀雪進行徹底的檢查,那麼向宇陽就不方便留在這裡。
吃完晚飯,甄皓霖抱着向宇陽,冒似輕鬆地說:“兒子,媽咪懷孕很辛苦,晚上總會起牀幾次,吵吵鬧鬧的,我怕媽咪會吵到你休息。今晚你去幹爹那邊睡覺,這樣爹地也方便照顧媽咪,好不好?”
向宇陽還不知道向汀雪中毒之事,想想甄皓霖不方便,於是點頭答應:“乾爹那邊,只有兩張牀,我睡了,那柳護工就沒辦法了。我讓柳阿工過來,幫爹地一起照顧媽咪,好不好!”
柳護工,好打發,甄皓霖笑着答應,並把向宇陽送到了談晶潔的病房。
談晶潔還在睡,江子涵的腿傷也未愈,走路一拐一拐,他讓向宇陽在房間看電視,他則送甄皓霖出了病房,並直接了當地問:“甄皓霖,你告訴我,小雪是不是生了什麼大病?”
心,僵了一下,眼,卻是不屑地挑起,甄皓霖故作不友好的隱瞞:“雪兒的身體本來就
很差,她懷孕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她那麼大的孕期反應,這段時間你不照顧她,還一直針對她爲難。江子涵,現在你把她累垮了,你心裡是不是很舒服呀!”
如果只是累,那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甄皓霖氣頭上,江子涵也理虧,他沒有再多說,拖着瘸腿,轉身又進了病房。
甄皓霖回到病房,向汀雪還在睡覺,她已經睡了五個小時,一動不動,臉色越睡越白,眉頭也蹙越緊。
“老……”抱着向汀雪的手,甄皓霖正欲說些積級向上的話,病房的門忽的從外推開。
是柳阿姨,她抱着一疊洗好烘乾的衣服走了進來,簡單地掃了一圈,見向汀雪還在睡覺,於是背對甄皓霖,一邊放衣服,一邊輕聲說:“女人生孩子就像過鬼門關一樣,真的不容易。”說着,她話音一轉:“甄先生,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想搞哪樣!想說什麼!
甄皓霖猜不到,但他正想借機把柳阿姨打發離開,於是沒有多問,起身和柳阿姨出了病房。
走道上,劉勇帶着兩個黑衣保鏢在值守,甄皓霖直奔了主題:“柳護工想和我說些什麼?”
柳阿姨的頭微微垂着,視線落在甄皓霖鋥亮的黑皮鞋上:“今年我有事,所以晶晶讓我提前回去了幾天。我擔心晶晶一個人照顧阿潔太累,所以一辦完事,我又匆忙趕了過來。但剛纔我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落在家裡,我想回去拿,可能需要點時間。”
她垂着頭,甄皓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離開,不正合甄皓霖的意麼,爽快的,甄皓霖答應:“現在醫院的人手很充足,你回去拿吧,沒有關係的,雪兒醒來的時候,我也會告訴她。”
“謝謝!”柳阿姨說完,就要扭身離開。
冷血的甄皓霖,不知怎麼的,忽的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劉勇,柳護工要回去拿東西,你給她拿點路費。”
柳阿姨前行的腳步滯了一下,她快速地掃了甄皓霖一眼,又慌忙垂下頭,擺手拒絕:“不用了,晶晶給的薪水,一直沒怎麼動!”
但是說話間,劉勇已從大衣的內兜裡掏出一疊紅色的紙幣,遞到柳阿姨的面前:“拿去用吧,路上也寬裕一點,該打車什麼的,就不要想着省錢。”
拒絕不了,柳護工只能收下,只是她的手往前伸,衣袖也跟着抽起,露出皓白的手腕,和手腕上帶着的一串檀木佛珠。
甄皓霖睿利的眼睛陡然眯起,他忽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柳阿姨的手腕。
柳阿姨嚇得渾身一僵。
“柳護工在這裡做了多長時間?”緊緊地抓着不放,甄皓霖銳利的眸光,直直地瞪着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也輕輕地摩挲着她腕上的佛珠。
柳阿姨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她沒有擡頭,只低着頭,低沉着聲音回答:“有兩年多了吧,甄先生爲什麼問這個?”
兩年多!
佛珠在摩挲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微微移位,露出腕上一塊小拇指蓋大小的紫色胎記,看着那方胎記,甄皓霖墨黑的眸子,頓時又泛出了暗沉的戾氣。
因爲這不是一方胎記,而是一個紫色的盾牌紋身,識貨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紋身是一個標誌,一個組織的標誌,強大的組織……
兩年多!紫色盾牌!四歲!
原來……
思及此,甄皓霖的心不由一震,恍然間,他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收回心思,鬆開柳阿姨的手,甄皓霖還故意清笑兩聲,緩解氣氛:“你的佛珠很漂亮,劉勇,你現在就去弘法寺,給雪兒求一串這樣的上好佛珠。記得,一定讓弘法寺方丈爲佛珠開光,不惜成本,只求我佛慈悲,偌我雪兒平安!”
柳阿姨和劉勇一起離開,她也拒絕了劉勇的護送,隻身步行,融進了夜色之中。
上牀要睡覺的時候,向宇陽接到了一個電話,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警告:“我的王子殿下,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你媽咪已經要大難臨頭了。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回去,你要不要救你媽咪?”
走到陽臺,向宇陽仰望深空,幽冷的目光,騰着森冷寒厲,哪似一個屁大的孩子:“奶奶,收起你的小把戲吧,我媽咪只不過生個寶寶而已,什麼大難臨頭,你少來騙小孩。”
“信不信由你……”
“要我信,很簡單,拿出證據來!”向宇陽豈是好糊弄的。
“好!我會給你證據,到時的決定權,依然在你手上,你的命運,還有你媽咪的命運!”說完,身着黑色勁裝的年輕女子,站在醫院頂樓的天台上,掛斷了手機。
然後,她按了一下手腕,只見忽然間一根細長的鐵索從腕中飛了出來,並準確地纏上了天台上的鐵欄杆。
扯了扯力度,見沒有鬆動,女了才飛身跳下,踩着牆壁,一路疾奔,像一隻輕盈的野貓,無聲的飛步在黑夜之中。
“滋”的一聲,輕輕響起,疾奔的女子忽的收步,將輕盈的身子懸在院長辦公室的窗戶後。
她要偷,偷向汀雪的檢查結果,向宇陽所要的證據。
院長的辦公室還開着燈,院長也正領着三位醫生在裡面開會,女子懸在外面,耐心的等待着。
只見他們時而搖頭嘆氣,時而手舞足蹈,又時而在紙上寫寫畫畫,最後也不知道談到了什麼觀點,一行人忽的全部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女子熟練的打開了窗戶,並跳了進去,她在院長的辦公桌上,很快就找到了向汀雪的各種檢查結果。
她將檢查結果全部複印了一份,然後又撤出了辦公室,回到天台,並閃身進了樓梯通道。
藉着樓梯間的路燈,女子拿出檢查結果仔細察看,她黝黑的眸子透出慧聰的光,一行行掃過,可是她越看越是心驚,臉色由紅變白,白得像一張紙!
天啊!
向汀雪的死劫,不是炮彈那一關,而是在這裡!
這下可要怎麼辦纔好!
向汀雪死,向宇陽必怒,更將無人可以將他控制得住!
可是向汀雪要活,概率低微,還困難重重!
女子算到的,只有或死或活,而沒有一定是死是活。
說白了,最後的向汀雪到底能否存活,這一切的決定權,還是在向汀雪她自己的身上,她能不能頂過去,她又會有多少的求生欲!
我擦!
他MD,這是誰幹的!
女子慌慌收起檢查報告,又給向宇陽打了電話:“王子殿下,你要的證據我拿到了,後天早上,你到車庫,我把證據給你!”
女子掛完電話,又回到天台,並重新利用鐵索,讓自己輕盈的身子,掛到了向汀雪病房窗戶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