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是她的朋友,如果那天雅思開了口,二十八萬她會一分不剩的全部給雅思。
可是雅思也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很困苦,一直以來都在爲錢奔波,所以那天雅思替她着想,忍住沒有開口。
可是誰會想到,二十八萬,買斷了雅思一條命。
二十八萬,破裂了一份簡單的愛情。
“雅思姐爲什麼選擇柳一杉呢,吧裡也有很多不錯的帥哥哦。”
“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優點,只是一個普通人。但生活就是細水長流,平凡是真嘛!”
雅思姐就這麼一點小小奢求,柳一杉你怎麼下得了手?
淚,哭幹了,心痛,卻沒有止住,向汀雪洗淨臉,失魂落魄地出來,朝客廳的大門走去。
回家,她要回家,她要回到甄皓霖的身邊,那裡有溺寵呵護,那裡是一道安全港彎!
甄皓霖的懷抱,可以容納她心靈的落空。
甄皓霖的溫暖,可以滋補今夜的嚴寒。
手,按上把柄的那一刻,江子涵按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裡?”
她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眼神不知落到了哪裡,完全找不到焦點,剛纔還沙啞的聲音,現在已經嘶啞的快要失聲:“回家!”
心,必須狠!
紙,又怎麼能裹着火?
江子涵握住她的手,再側身一閃,就擋在了向汀雪的面前,他睿智的目光如兩盞明燈,照在她的身上:“這裡就是你的家,這裡有你的兒子向宇陽,他一會兒就會放學回家。”
家是她、宇陽、甄皓霖,這裡沒有甄皓霖,這裡便不是家。
向汀雪搖了搖頭,無神的眼神動了動,聚上了焦點,落在江子涵的身上:“告訴宇陽,我過幾天再回來看……”
“不行,你今天哪裡都不能去,你今天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
怒了!火了!狂了!向汀雪爆發了!
她眉頭緊擰,目光如刃,聲音嘶吼:“爲什麼,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回家?我現在就想回去,我現在就想看到甄皓霖。江子涵,你爲什麼非要阻止我,是不是破壞了我和他的關係,你心裡就很有滿足感!”
看在她連續遭罪的份上,忍她了!
江子涵緊了緊雙拳,沒有揮出去:“向汀雪,你不要太單純,你心裡有他,他心裡未必有你……”
“啪”一聲,江子涵重重地吃了向汀雪一計耳光:“我說過,他是我男人,請你尊重他!”
打的很好!
伸舌抵了抵口腔左壁,疼痛,一片火燒,江子涵低頭,想了很久,還是猛然擡起頭,揚起手,重重地回報了向汀雪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房間,疼了向汀雪的臉,卻碎了江子涵的心。
向汀雪,我能不能打醒你!
痛,在臉上蔓延,火辣辣的一片,向汀雪卻不理會,揚起手,眼一橫,嘴一努,又給了江子涵一個耳光:“我和他的事情,不要你管,帶着你的偏見,滾一邊去。”
好!有膽量!
江子涵依舊不心軟,又回報了向汀雪一個耳光。
兩人就這樣對煽着,江子涵一計,向汀雪一下。
手與臉,都痛得沒了知覺,一絲殷紅的血從向汀雪的嘴角流出。
驀然,江子涵揚起的手,止在了半空。
而,向汀雪卻冷靜的可怕,像地獄裡來的索命修羅:“打完了嗎,打完我可以走了嗎?”
江子涵語氣森然:“打完了,你也不可以走,除非你踩着我的屍體出去!”
向汀雪糊了心:“你以爲我不敢?”
江子涵冷笑:“敢,你
就做!甄皓霖,從你綁架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出現,我不會讓你就這樣回到他的身邊!”
“有你在這裡像門神一樣守衛着,他怎麼出現?”
“他怕我呀?向汀雪,他如果想見你,就是十萬大軍的陣營,他也敢殺進來。”
“你是朋友,他是愛人,你們兩人任何一個受傷,我都會難過。所以有你在這裡,他就不會過來,他不會願意我夾在中間爲難。這一點,你比他差很多!”
“是麼?”江子涵嗤一聲冷笑:“看來你很瞭解他,但就是不知道你又瞭解他多少?”
“該瞭解的都瞭解了!”
心狠戾,聲音尖,眸光毒,終於無情的,江子涵撕裂了向汀雪的夢。
“很好,向汀雪,那我現在就問你,你竟然那麼瞭解他,那你是否知道,在你綁架的那天,他失散七年的未婚妻回來了。”
失散七年!未婚妻!向汀雪幽怨的瞳眸徒然縮緊。
江子涵繼續咄咄逼人:“自綁架到你被解救,甄皓霖一直沒有出現,他在哪裡與他的未婚尋*歡*做*愛,你知道嗎?”
尋*歡*做*愛!沒有出現!
向汀雪拽緊拳頭,怒火焚燒,江子涵你可以接着造謠。
江子涵發揚法庭上的尖銳風格:“向汀雪,我再問你,你是否又知道,昨天你昏睡的時候,你嘴裡口口聲聲說了解的那個男人,已經與他的未婚妻登報閃婚,鬧得滿城風雨,輿論漫天。”
向汀雪氣得心發抖:“江子涵,你可以再多編一點,多詆譭甄皓霖一些,這樣我的心會死得更快。”
“我編?”江子涵勾起脣角,冷涼一笑,他拽上向汀雪的胳膊,把她甩到了沙發上。
他先從書架裡抽出今天的報紙,丟到向汀雪的面前:“A市的報紙,你隨便買一份,要是沒有甄皓霖的大婚消息,我把頭卸下來給你當球踢。”
說完,又把筆記本抱到向汀雪的面前:“你要是還不信,也可以上網查一查,有他們倆秀恩愛的照片,還有甄皓霖的親口迴應。你要是找不到,就在搜索頁上打上甄皓霖的三個字。如果頭條報的不是甄皓霖大婚的消息,我的頭,你接着踢。”
向汀雪懵了,眼睛被報紙上的照片吸住,甄皓霖或手挽美女,或與美女相視而笑,還有一張KISS照片。
四脣相接,緊貼無縫!
那是她的地盤,怎麼可能吻上別人的脣?
怎麼可以?
又怎麼會這樣?
甄皓霖爲她爭風吃醋,哄她愛她,口口聲聲只巴巴地追着她叫老婆,恨不能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奉給她。
她許了他一生,他也許了她一生。
這婚,閃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江子涵殘忍地又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我說過,滿城風雨,報紙、網絡、當然還有電臺。我幫你,A市電臺,如果沒有甄皓霖的採訪,我的頭你踢累了,接着讓你拍。”
切換頻道,果真的,記者採訪的聲音傳來。
“甄總突然結婚,真是讓人措手不及。甄總復得甄夫人,心情是不是很激動?”
畫面轉過,甄皓霖一身黑色的亞曼尼西服,黑髮的頭髮梳得一絲不亂,他的眼睛光采奪目,聲音高仰激情。
“我與茹夢早就約守一生,可是天公不做美,七年前一場意外的事故,讓我失去了茹夢。沒想過這輩子還能見到她,所以迫不及待一天都不想多等。閃婚有點倉促,但我以後會狠狠地彌補她。”
“看到甄總這樣幸福,真是羨煞旁人,也讓人也不禁想到,甄總的神秘女友或許只是甄夫人的一個小小替身。”
“我只愛
茹夢,至於其它的女人,不用多講大家也能知道,那都是我在尋找茹夢的影子!”
“再次恭喜甄總與甄夫人大婚,祝二位早生貴子白頭到老。甄總喜歡孩子嗎?甄夫人有沒有計劃,今年就爲甄總生育寶寶呢?”
“我本人是很喜歡小寶寶的,至於生養,那也要看茹夢的意思,我還是不想她太辛苦!”
“其實能爲皓霖添丁加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心願,所以我們會努力造人啦!”
證據確鑿,有靜有動,江子涵關閉了電視,因爲向汀雪臉色蒼白,嘴脣緊咬,她的手緊緊地拽着報紙,身體也在半空瑟瑟發抖。
真擔心她會扛不過去,所以狠狠地打她,讓她痛,痛到麻木,痛到理智。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甄皓霖不會這樣對我……”
“怎麼叫不會,怎麼又叫會,向汀雪你清醒一點,人家都結婚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青天大白夢。”
“不會的……”
“啪”一個耳光,打斷了向汀雪失狂的咆哮,江子涵扶着她的雙肩,輕搖着:“向汀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甄家的人靠不住,甄家的豪門你也是進不去的!離開他,乖乖地離開他。”
“不……”一身的痛全在心臟,臉上那點脹痛,又算得了什麼,向汀雪紅了眼,衝江子涵張狂嘶叫:“一定有誤會在裡面,一定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當面問清楚。”
“找?好呀!電話就在這裡,你打呀,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接你的電話!我倒想聽聽,他會怎麼說得讓你心死如灰。”江子涵把向汀雪的手機掏出來,找到甄皓霖的號碼,按響接通。
甄皓霖被炮彈要挾,不得靠近向汀雪,還要登報閃婚,閃完婚做完戲,還又生生的被炮彈逼回了家。
這間小房子,小卻很溫馨,寫滿他和向汀雪的喜怒哀樂。
曾經在這裡,他陪她養傷。
曾經在這裡,他們吵得不可開交。
曾經在這裡,他爲她鋪了一室玫瑰。
在這裡,她是他的老婆,他是她的愛人,她哄他,教育他,改正他,還用愛心煮難吃的食物餵養他。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隨風而去,留下的回憶,只能折磨刺痛他。
他根本不敢看手機,聽到向汀雪來電的特殊鈴聲,他的身體不自禁的還往後縮了縮,可憐的像個受傷的孩子。
“老公,接電話!”越痛越好,就是要讓他痛,炮彈不止痛,反而還往甄皓霖的傷口上灑了點鹽。
不接!打死也不要接!打死也不要說最惡毒最狠心的話,來刺傷向汀雪!
甄皓霖雙手揪着頭髮,又往旁側挪了挪,躲開!
可是炮彈怎麼會讓他躲,她吹了吹未乾的指甲油,陰笑道:“老公,電話吵死了,你要是不接,那我幫你接了!”
不,不行……
受到驚嚇,甄皓霖從沙發上彈跳而起,抓起手機就往陽臺上走。
炮彈立即喝止,聲音陰冷狠毒:“五個定時炸彈,老公,你說我按哪個好呢?要我說,長痛不如短痛,咬咬牙就過了。你要是不痛苦了,我折磨你沒意思,不定我就早早放你生路了。”
向汀雪對他的心全部死光了,他也只能更痛苦,想不痛苦,除非他兩腳一登,昇天時!
被炮彈要挾,甄皓霖只能止步於門邊,他看着手機,一閃一閃的亮光,向汀雪的照片一明一滅,難以捕捉。
“老公,你動作快點接,吵死了!”炮彈笑着催。
眼睛,痛苦的閉上,手指,熟悉地按下了接聽鍵。
甄皓霖把手機送到耳邊,壓着酸脹的嗓子,低沉地“喂”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