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夾雜着血雨,淅瀝瀝的下着。
躲在樹後的寒羽心中慶幸萬分,若是剛纔自己真的被詐了出去,或許,此時已經屍骨無存了。
“呼啦啦!~”
將要散去的雲層,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渾身是血的姜文浩吸入其內,遠遠帶走消失不見。
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右手顫顫巍巍的拿出一壺酒,掀開酒塞,仰面大口大口的喝着。
額頭,後頸,細密的汗珠混雜着天空還在飄下來的血肉,慢慢浸在原本雪白無痕的衣服上。
慢慢的,一身白布衣衫,被血肉沁透,化作猩紅。
半晌過去,皎潔的月亮升上天繁星燦爛。
叢林間,漆黑異常。
“嘎吱!嘎吱!”
血人在這林間,神情些許恍惚的漫步走着。右手當中拎着內部空空如也的酒壺,頹然不已。
從酉時,一直漫無目的,走了一個時辰。
走的心神疲憊,在嘩啦啦流水的小溪旁。感受沁透褲腿的潮溼,寒羽怔怔出神。
一日復一日,站在溪邊,足足三日有餘。
“是了,唯有強大,纔不被當做魚肉,既如此,何以頹廢?”
站在溪邊,渾身的血,已經凝固,少年搖了搖頭,體內真氣運轉之際,將凝固的血震散。
見着四周無人,伸手解下了腰繩,脫了身上的衣衫,從儲物戒尋了一件乾淨的白布衣衫穿上。
“呼啦啦!”
一陣勁風掠過,飛速奔在林間的寒羽,目光灼灼的看着天空中的太陽,時不時對照着四周的環境,找尋來時的路。
卻也好在當日沒有用修爲趕路,不然還真的是麻煩了。兩個時辰左右,找到發生事情的山頭,看了一下方向,朝着青虹城趕去!
寒羽知道,當下之計,必須要告訴韓英,萬萬不能與姜家交惡,不然,自己無法應對。
“呼、呼,呼!”
站在城門口,寒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渾身的汗水肆意揮灑,卻也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進。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直直的朝着韓府走去。畢竟自己要說的事情,一刻都不能耽誤!
正巧此時,路邊的人,吵吵嚷嚷的談論着。
“你聽說了麼?姜家上下,昨個一夜暴斃!”
“是啊!死得好蹊蹺啊!”
“可不,當日我在,那一個個,全屍都沒有,都被人給肢*解了!”
聽着他們的話,寒羽有些不太相信,微微皺着眉頭,調轉方向,便朝着姜家走去。
當站在了姜家門口的一刻,寒羽愣住了,滿臉的不解,“這姜家怎麼回事?已經有大能護佑,怎麼還會如此?”
正在寒羽苦思不解的時候,一個穿着紅黑色相間,帶着官帽手裡握着水火棍的衙役,皺眉道:“喂喂,別看了,閒雜人等,趕緊離開!”
“哦哦,好的!”寒羽聞言笑着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一路未停,徑直回了韓府。不過,卻沒有去尋韓英說這件事情。而是獨自返回了庭院,進屋,坐在牀榻上,便閉上了眼睛。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寒羽悠悠嘆息着,翻手拿出了那本功法《玄天四象》靜靜的看着。
時間過得飛快,將近兩天左右,這纔將書內的太陽鍛體篇記下。、
所謂太陽鍛體篇,便是引外火,內火,雙入其體,煅燒燬壞之際就是新生的開端。
不過,書中倒也是提到,修此篇,入門時,極爲痛苦,並非常人所能受之。
緩緩的合上了書,悠悠站起,收了書,便走出屋子。
站在晴空之下,擡頭看着湛藍的穹頂,嘴角上揚輕笑,揮手便見着一片白光浮現。
下一秒,寒羽便已經不見了原地。
來到了雲渺宗內,尋到煉丹殿,邁步走進。四周的禁制仿若不曾存在,沒有對寒羽進行阻攔。
感受四周熾熱無邊的氣浪,寒羽身上慢慢地冒着汗水。
然,腳步未停。一路徑直走進深處。
四周的熱氣,已經將寒羽身上的衣服灼成飛灰,好在襠褲是被精心挑選的,沒被燒掉。
看着不遠的一處淬火口,寒羽目光灼灼的走到陣眼旁,看着出火口,輕笑着拿出了一枚下品銀石。並未拿出靈石,主要這靈石內部蘊含的靈氣比銀石要多的多,若力量太強,自己無法持續堅持的話,可就不是修煉,而是自殘了。
將這一枚下品銀石放在陣眼上。
淡淡的白光沿着陣眼四周的紋路擴散出去,匯聚在出火口。
呼啦啦!~
“這麼熱的火,應該可以!”
寒羽咬牙邁步朝出火口走着,一張帥氣的臉,都被映紅,擡起了右手。
心中些許不捨,緩緩的探手,伸入了火焰當中。
劇痛的感覺瞬間傳入腦海,整個人站在出火口前不斷顫抖着。
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斷往下掉着,眼眶內打轉的淚水無聲的順着臉龐往下流着。
然,寒羽咬着牙,一聲不吭。
耳畔聽着被火燒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嗅着手被火燒熟的那種誘人香氣,顫顫巍巍的縮回了手。
忍着自己的淚水,然而眼前依舊是朦朧一片。
體內運轉着瓊海真氣,源源不斷的在胳膊處往手的方向涌去,速度不是太猛。
畢竟,胳膊內的經脈此時極爲脆弱,若是過猛,導致經脈斷開,那可就壞菜了。
清涼的真氣,如同一味良藥,漸漸的修補着損傷極重的胳膊。
半個時辰悄然度過。
“呼!”
看着胳膊被體內瓊海真氣修補的差不多了,寒羽這才鬆口氣,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感覺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淡笑着點了點頭。
內視己身,觀察着胳膊,發現經脈變得堅韌許多,血管與肌肉內,蘊含着十分磅礴的力量。
擦去淚水的寒羽,輕笑自語:“僅僅是入門的適應,就有這麼大的好處,若真修成,豈不是有更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