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說着話就撲跪在地上的瑾瀧,添香一時反應不過來,和風走過來適時的遞上一張素箋。
她只覺得眼角一跳,硬着頭皮接過來,攤開一看自己立時哀怨的嘆氣,果真還是逃不過,本以爲兩個月無聲無息的喬氏該消停了,沒想到與小喬火大的鬧一場後還沒忘了這茬,不,不如說是還有臉再來約她,上次約見時發生的事沒人追究不代表就沒人知道,起碼陸禮自己都清楚的知道,喬氏的人品爲‘0’。
“你怎麼看?”添香使了個眼色,和風拉瑾瀧起來,看向瑾瀧問。
瑾瀧憨厚誠實,如今是她身邊唯一可信賴的侍從,可不足的是,雖可信賴卻過於憨直,相對來說頭腦簡單了點,若是讓他和瑾樂合體就好了。
瑾瀧急着表白,道:“三夫人邀約自然要去,不但要去,這次去奴才一定也要讓三夫人嚐嚐奴才的厲害。”
“你待如何?”她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忍住等瑾瀧說完。
就見瑾瀧雙手搓動,骨節間傳出嘎巴嘎巴響的聲響,一雙冒火的眼睛瞪的溜圓,咬牙切齒的恨道:“上次竟然着了那小童的道,這次我一定把他的腦袋卸下來當馬桶。”
“噗……”人命官司啊,好驚悚!
一旁的和風小嘴一撇,不鹹不淡的潑冷水,“你消停點吧,別給主子惹麻煩纔是真的。”
此言甚和我意。這是添香想說卻沒來得及說的,瑾瀧已經搶話,“好漢做事好漢當,處理了這兩個厭羶貨我自去衙門投案,絕不給主子添麻煩。”
“……”某女再次無語問蒼天,怎麼男向女性進化在瑾瀧身上一點沒效果呢?
夏日榮榮,東盛宅因有錦玉河環繞,又綠樹成蔭,百花豐腴,倒成了難得的避暑宅院,如此引來了一衆嬌客。
這裡面就有周氏孃家的表侄女兩名,柳氏的侄女三名,喬氏的表侄女N多,換着班次的往裡鑽。要說還是阮氏那邊清靜,不但院子清靜,就連人也無聲無息,這些個鶯鶯燕燕與人家阮氏完全沒關係。
添香最近苦不堪言,被這些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擾的不勝其煩,偏每次有女客來周氏都要把她拉過去陪着敘話,大多都是第一次見(也有幾個臉皮厚的走了又來,那算是第二次見。),根本不知道說點什麼好,更可恨的是周氏基本就像大領導,開場白一說,喝上幾口茶就回屋休息了,餘留下她一個面對。
今兒晚上約了喬氏,和陸禮通了一下氣,陸禮裝虛弱在家休息,而生意上卻有要緊事要處理,添香正與幾個名門淑媛瞎磨牙,就在周氏打算回屋休息的時候,小林子進來請示,“外頭的事,大爺請少夫人去處置。”
周氏一愣,面上不動聲色的看着添香,添香裝模作樣的爲難的遲疑了片刻,回望周氏,滿屋子品茗的女孩們也都看過來。
周氏一時成了焦點人物,權力下放是周氏當初安排添香插一槓子的,只得道:“你去吧,遇事切忌急躁,有處理不了的地方還需遣人回來問大郎。”
看着周氏的眼神,添香當即明白最後一句的意思,恭敬的點頭,“大郎自上次病了就一直懨懨的,想是傷了元氣,媳婦私心想還是讓他安心休息的好,只怕還得來***擾母親,母親受累些,千萬得給媳婦支招。”
周氏眸光一閃,雖面色肅容,嘴角婉約的笑卻表達出她對添香的善解人意頗爲滿意,溫和道:“自己家的事情還說的這般客套?你去吧,有什麼不明白的來問我。”
“謝母親。”添香一臉誠懇的道謝後,轉身又與幾個女孩告罪,“妹妹們慢坐,待日頭沒怎麼毒了再出去逛逛,院子裡各處風景獨到,不是嫂子誇口,這雒陽城也只我們東盛宅最是避暑好去處。”
周氏忍不住嘴角一勾,笑道:“就你話多,這兒有母親陪着,還擔心這些丫頭逛不好園子?你快去吧。”
添香愉悅的跟着笑了笑,欠身福禮,退出屋去。
日頭正當頭,一立在院子裡頓時覺得皮膚被曬的發疼,真不曉得當初在西北的時候怎麼過的,宅了些日子竟連魚米之鄉的太陽都受不住了。
添香前頭走,小林子在一側跟隨,平日裡添香在做生意上的精明他已有見聞,就是大爺那樣謹慎挑剔的人都給與讚許的眼神那是錯不了的,可這位少夫人在人情世故上卻很單純,偶爾甚至會覺得有點傻,想到這兒小林子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這想法千萬不能順嘴溜出去,現在大爺有多疼少夫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的看出來,他可得管住自己這張嘴。
出了府門直奔鋪子,陸禮做戲重來都是做全套的,生意上還真有繼續處理的事,自己手底下的一個管事的掌櫃的被權貴抽了鞭子,丟進大牢,怎麼聽下人回稟都是掌櫃的佔着理,可權貴也不是好惹的,這樣的事還真得周氏說句話纔好辦,添香當即命人去回稟周氏,周氏接到
信後很是盡心的把事處理了,添香這邊落了個清閒。
當即帶着瑾瀧、和風去茶樓品茗,也裝了把風雅墨客。
茶樓有伶人班子,唱做念打的咿呀開場,難得有這樣一個自己做主的下午,沒有周氏的別有深意的眼神,沒有陸禮笑容可掬的纏綿,雖然曲子聽的不太習慣,也不錯了。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小二討好的笑着張羅,“今兒也不知什麼日子,幾個臨窗的雅間都坐滿了,兩位貴客要不就坐正廳,兩旁開窗有過堂風最是涼快不過,又正好對着前面的伶人班子,吹拉彈唱的聽的也痛快,您瞧瞧,那伶人可正當紅,若不是我們老闆的人情還請不來,嗓子好,長的極俊。”
和風好看熱鬧,微微探頭的打量,樓梯間由小二引上來四五個女子,個個容貌姣好,可在他眼裡,這些都不及自家主子好看,就在他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突然一愣,隨即縮回腦袋,緊張道:“主子,是大姑奶奶。”
添香聽曲聽到發呆,聞言還沒反映過來,倒是瑾瀧開竅般的機靈上了,探頭看了看,回頭也道:“是大姑奶奶不假。”
“誰?”對大姑奶奶這個詞沒認知。
兩侍從無不鄙視的齊聲噓道:“是大姑奶奶,陸曉。”
耶?那不是陸禮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嗎?添香這才明白,隔着珠簾看過去,見小二引着一衆女客上來,正與一圓臉女子交談,那人體態豐腴,雖樣貌普通卻富貴明媚,不是陸曉又是何人?
因有伶人唱曲,隱約聽見小二磨着兩瓣脣的無處安排地方,陸曉手指點過,明顯是要雅間請客,小二正爲難。
添香也如小二的臉色顯出爲難來,她也才坐下沒一會兒,外頭熱的很,她把雅間讓出來然後去哪呢,離着晚上與喬氏相約可還有大半天的工夫,可若是不讓出來,僅隔着珠簾擋不住什麼,讓陸曉看到可多尷尬啊。
她正猶豫不決,忽就覺得眼前珠簾晃動,人影投下,頭頂傳來嬌笑,“呦,這不是弟妹嗎?怎麼自己來喝茶的?大郎呢?”
汗!!!果然沒躲過去!
添香趕緊站起身,靦腆的笑了笑,“大姐。”說着就下身福禮。
陸曉手疾眼快的扶住她,笑着道:“相約不如偶遇,大姐請你喝點好茶。”順着陸曉的目光添香瞥了眼自己的茶,說真話,她不懂品茗,就隨便點了箇中等檔次的茶,喝不出子醜寅卯。
得,看來今天這中等茶自己就不用喝了,有人請喝好的,不過陸曉也真是生意人,明明是霸佔了別人的雅間卻好像順風順水的一點也不尷尬,還顯的賊大方。
添香一臉黑線的陪笑,“那弟妹就厚臉皮的借光了。”
陸曉咯咯一笑,眸光晶亮的深深看了眼添香,那意思是這個也不是真傻。
她當然不傻,既然要霸佔她的雅間,也得讓陸曉搭個人情給自己,別想一杯好茶就能把她糊弄過去了。
雅間內頓時多了五個美人,和風、瑾瀧只得到外面候着,陸曉爲她介紹,一圈下來發現都是雒陽城權貴,最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名女子還是今日處理的那個掌櫃的冒犯的權貴之侄女,添香很能明哲保身的隻字未提,衆女聽說她是陸家少夫人,立時眼光變了又變,蠻夷之女現在在外處理生意上的事,既得周氏偏愛又得陸大爺袒護,衆人猜想這位少夫人必定是姿容奪目,手段厲害的角色,不想坐下一聊天,發現她嬌憨的有點傻氣,不覺間衆女心裡百味雜陳,怎麼就叫這麼一個女人成了陸家少夫人了呢?唉……。
這幾日府中招待嬌客她都在場,不知不覺間倒練成了厚臉皮,該聽的聽,不該聽的裝聽不到,該說的說,不能說的當啞巴,幾女見添香無趣,轉臉自說笑去了。
其中一女,樣貌清貴,眉宇溫婉,正挨着陸曉坐着,直面添香,那溫溫和和的眼神上下左右把她打量個來回,隨即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遠的笑。
本來逍遙自在的下午就被陸曉拐帶的鬧哄哄的磨沒了,臨了還說要與她一同回府,說是此番來爲了生意路過,正好在東盛宅住兩日再回去,女子就近處理自家生意的有,可跑外的卻很少,添香當即羨慕不已,隨後又苦惱如何脫身。
想破腦袋想不出,添香只好用了最下九流的法子,尿遁!
“怎麼了弟妹?”陸曉帶着長子、長女跑外,此時長女要來接她。添香當即捂肚子,陸曉忙問。
添香道:“茶好,管不住嘴的多飲了幾杯,這會兒內急。”
“那你去吧,我等着。”陸曉吩咐自己的丫鬟陪着她去。
“不用不用,啊,許是懷孕的關係,肚子裡存不住東西,一會兒一趟的只怕坐不了馬車……,大姐先回去,我在這兒溜溜彎,解決乾淨了再回去。”
“這……”陸曉到底是不放心。
“沒事的,平日我常在這兒走動,瑾瀧還會些功夫,咱們陸家的鋪子在這條街上就五.六家,我便在鋪子裡歇會兒。”眼見陸曉遲疑,添香加把勁的道:“母親這幾日常唸叨大姐,雖沒說,可我聽的出是想大姐了,大姐趕緊回去,母親見你不定怎麼高興呢!”
陸曉被說動,又看了眼街道兩旁的陸家鋪子,才點頭,“那你別太晚,讓母親和大郎惦記。”
目送陸曉的馬車走遠,帶着瑾瀧、和風趕緊去東城倌樓,其間去鋪子換了男裝從後門出,如上次那般進了倌樓。
喬氏仍舊在香草的院子等她,可添香打死不想進那眼花繚亂的花圃,便讓瑾瀧去請,這次她有備而來,在前廳的雅間定了位置。
一屋子的嬌弱美男像採蜜的花蝴蝶飛來飛去,總有那些掉了帕子的,碰灑了酒水的小倌一頭扎進雅間,軟軟的就要撲上身,都被和風尖銳的眸光擋住,隨即二話不說的轟了出去,最後乾脆像門神一樣立在了雅間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遠遠的瞧見喬氏往這邊來,身邊有美男相扶,和風趕緊的返身進雅間稟告給添香。
喬氏當然知道上次的事已經被揭露,小喬因此還和自己差點斷了母子情分,還是那句話,太瞭解自己兒子,以至於嚇的她這個做老孃的靜悄悄的老實了兩個多月,直至聽說添香的新院落成,她才找了一個恭賀新居落成的由頭再度相約,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辦砸了,周氏那個不講信用的,明明說好她坑害添香她就出力擺平那些債務,誰知翻臉不認賬,還說什麼‘誰讓你這般坑害了?我可管不了。’一句話把自己打發了。
總歸是沒辦成,周氏賴賬也有幾分理,可之於自己,那就是一點好處沒撈着還兩頭不是人,與小喬鬧了一場後乾脆裝病,硬是兩個月沒出門,外面那些要債的都被秋榮攔了下來,可拖是拖不掉的,還是得解決,秋榮向她出主意,‘還是得從這位少夫人身上入手。’,這些年她最信任的不是自己兒子,是秋榮,所以她稍作考慮便表示贊同。
這會兒添香出奇的蛋定,端着茶,一派淡然若水,只是茶是一口也喝不下了,只是端着。
簾子一動,就聽和風道:“三爺請!”隨即看見一身男裝的喬氏,豔紅色男裝將喬氏襯的膚白勝雪,嬌滴滴的比那些小倌還要撩人兒。
添香就等喬氏進屋才把茶放嘴邊吸溜,喬氏笑容有些乾乾的,道:“你若愛喝茶,回頭我讓小喬給你送雲南的好茶,那味道才真的好,回味無窮。”
“咳咳……”冷不丁的聽到讓小喬送茶,添香臉皮子頓時火辣辣的燒起來,茶水嗆了一喉嚨,好半天才順過氣來。
好吧,算你這個老妖婆道行高,她在乎什麼她全知道。
添香的反應喬氏看在眼裡,臉色緩了過來,心裡也有了底,畢竟兩個多月兒媳婦都沒去自己兒子的住處,苗頭任誰看都不太好,可剛纔這丫頭的反應明顯是還在乎小喬的,這就好辦了。
喬氏微微一笑,笑容從容嬌媚,道:“小喬大度,再喜歡也不會像禮兒那般霸着不鬆手,可媳婦你也不要太偏心了,連一時半刻都勻不出來看我家小喬,若再這樣,三娘可要打你了。”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半是玩笑,添香卻聽的腦仁生疼,眼角亂跳,喬氏這是在警告啊還是特意傳遞出小喬的訊息?小喬想自己了?
“三娘說的哪裡話,這不是大郎病了嗎,以後……以後自然會去見小喬的。”爲什麼她覺得很是心虛呢。
喬氏的眼稍就這麼瞟着添香,眼底笑意漸濃,又道:“也不用你爲難,回頭我讓小喬去找你。”
“呃……讓三娘操心了。”冷汗漣漣。
喬氏話鋒突然一轉,“三娘那日求你的事,不知媳婦辦的如何了?”
“啊?”添香冷汗盡消,心砰的一跳,再次對喬氏另眼相看,一個只會耍滑賣乖瞎折騰的女人怎麼想也不能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如今看來喬氏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起碼對付自己這樣的菜鳥很在行。她正襟危坐,凜然答道:“三娘交代的事情媳婦正在全力以赴,只是還摸不到門道,需再看看情況。”
喬氏一皺眉,完全沒料到野丫頭也懂周.旋了。
你會抹灰我會和泥,多好啊!添香傻氣的笑着。
“這樣啊。”喬氏還真像相信添香已全力以赴了似的,皺眉道:“那不知道媳婦哪裡不明白,三娘自己的事情能做出一分力是一分力。”
添香佯裝思考,斟酌着道:“三孃的債務確實不太好還,不僅涉及的人雜,而且有的款項還不清不楚的。”語落就見喬氏臉皮紅了紅,她暗笑着繼續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之道。”
“哦?怎麼說?”喬氏眼睛瞬間如寶石般耀目。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巧了,下午與陸曉一起品茶,聽這些隨父母或家族涉獵經商方面的女孩子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添香突然想到自己的香粉事業,於是細聽了她們的談話,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大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悟,要不然她也不會陪着她們坐了一下午茶樓,喝了一肚子茶水,差點常駐茅房。
任何事業的投入都需要資金,於是她想到了陸昭給的金鑰匙,在周氏同意合併之前把這筆財富抽出來對柳氏也是好事,想必柳氏也不會反對,那麼資金有了就要‘建廠’,總不能在陸宅的哪個小花園裡研究生產,那麼建廠就需要場地。好了,喬氏的那些倉庫和空地有了用處,正可謂一舉雙得。
“你的意思是……?”喬氏聽完似乎很難明白。
添香對待小喬的親孃很有耐心的重複道:“這些倉庫、空地還有部分藥材你可以轉賣給我,摺合成銀子還債,我想怎麼着也能還的差不多,當然,三娘若想入股也可以,那就要去勸說這些債主成爲小股民,具體怎麼分紅大可商量。”
喬氏可是人精,這會兒徹底沉默了,她在分析添香這些話的可信度,當然,如果是真的這裡面的利潤着實讓人眼饞。
到底是常年擺弄銀子進出的人,就見她喝了一盞茶,又扭頭看了眼秋榮,突然嘭的撂下茶盞,沉聲道:“那就先做一個詳盡的計劃書附帶支出明細表,要做就做大。”眸光一閃,問,“資金投入多少?”
添香明顯嚥了口唾沫,囁聲道:“那要等明細表出來再看,二孃會入股。”
“她?”喬氏一撇嘴,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道:“小喬早就有經商的打算,且心細有經驗,回頭我讓他去找你商量,你們小兩口可以慢慢談。”
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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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嗷嗷嗷,最近過渡的段子有點枯燥,還好過渡完了,接下來主要寫小喬和小白。
還有補更的事哈,k說一下,之前說補更,趕上孩子每個月做一次弱視檢查,去了一趟省會眼科醫院,那天就耽誤了,所以沒補上,而後是父親節,囧,請老父出去吃飯又耽誤了,回頭又趕上端午節了,孩子幼兒園放假三天,k得帶孩子……。
其實我想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k一定會補上的,劇情也會加快的,嗚嗚嗚~~~
其實k還想說,補更對於親來說可能是理所應當,對於k來說跟加更沒區別啊,要多寫,就要多拿出很多時間,k每晚還要陪孩子學習,基本過了下午四點就沒時間了,上午要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那就得熬夜,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腸炎犯了害得我脫水,徹底成黃臉婆了,睡眠不好,真心話,不想熬夜。而且……三十歲的女人可能是歲數大了,熬不過兩天就堅持不住了,碼字都在夢中……。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k會努力還清的,希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