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未中,甘瑗本揮地揮出另一隻拳頭,拳頭還在半空,她已經看清面前的人,當即硬生生收住動作。
“阿……阿玦?!”縮回拳頭,她歉意開口,“對不起,我……”
話未說完,皇甫玦已經伸手擡起被子攏住她的身體,輕輕擁她入懷。
“又做惡夢了?”
愣了兩秒,她才重新放鬆身體,靠上他的肩膀,很快又調整好情緒,重新露出笑容擡起臉。
“怎麼起得這麼早?”
“習慣了。”
“那……”她想了想,手臂擡起來搭上他的肩膀,“要是沒有工作的話,再陪我躺一會兒?”
“好。”
他笑應。
她就向被子內縮了縮,給他騰出位置,男人重新躺回來,伸手將她擁到懷裡。
“我好像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父母?”
人都有好奇心,皇甫玦當然也一樣,尤其是對象是他深愛的女人。
尤其是她的表現,總是愛做惡夢,睡覺也不踏實……這些都是沒有安全感的表情。
他不希望她一直這樣下去,所以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從認識她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任何關於父母的事情。
甘瑗從他懷裡擡起臉,“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只是好奇。”大手輕輕理髮開她臉上的亂髮,他語氣溫柔,“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回答。”
“他們……”甘瑗垂下眼簾,“都死了,我五歲的時候,出了車禍。”
男人皺眉,“報歉,我不知道是這樣。”
“沒關係。”她重新擡起臉,回他一臉笑意,“過去這麼久,我都習慣了。”
她說得平靜,男人卻早已經皺緊長眉。
想來,她應該也沒有什麼別的親人,一個五歲的孩子,正是應該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年紀,卻只能孤零零地面對這個世界,想想都讓人心疼。
已經過去的事情,他無力挽回,能做的,只能是伸臂將她擁緊。
“不用擔心,以後你再也不會一個人。”
她沒有說話,只是依戀地將臉貼上他的胸膛。
手指撫過她的長髮,滑過右肩,隔着她的髮絲,他隱約感覺到她肩背上甘處粗糙的皮膚,皇甫玦重新移回手指,想要尋找剛纔指尖那處粗糙之處。
不等他找到,她就擡臂抓過他的胳膊,將他的手掌移到眼前,輕輕把玩。
“剛剛小棠說你肩膀有舊疾,是怎麼回事?”
“肩膀……”她怔了怔,然後就滿不在乎地笑,“你聽他誇張,只是頸椎的小問題而已。”
展開他的手指,她輕輕用指尖撫過他的指側。
“那條裙子,是你做的?”
他淡淡揚脣,並沒有驚訝她知道真相。
“有時間,我再做更好的給你。”
男人的手掌骨節修長,關節處清秀漂亮,她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一隻手掌捏着針縫紉的樣子。
“我可不想你再把自己刺得滿手窟窿!”
“臭女人。”男人輕笑出聲,“你動了我的東西?”
連這些細節都猜到,這丫頭肯定是看過他的設計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