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一個女人還不值他義無反顧，那還有什麼人值得？
皇甫玦毫不迴避地注視着母親的眼睛。
“值得！”
“如果……”冷小野擡臉注視着兒子，“我反對，你會改變主意嗎？”
皇甫玦深吸口氣，“我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也就是說，反對無效？！”
皇甫玦抿了抿脣，“媽，對不起。”
冷小野轉過身，“跟我過來。”
跟在她身後，皇甫玦與她一起走上露臺。
皇宮並不是整個首都最高的地方，因爲四周並沒有什麼太高的建築，視野依舊十分開闊。
“當年，我和你父親結婚的時候，就是在這個露臺上，對着所有的子民揮手。當時你和小琦都在媽媽體內，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孩子註定會有不平凡的一生。這並不意味着錦衣玉衣、萬人之上、無限風光，還有旁人所不能體會的壓力和風雨。”
冷小野轉過臉，墨眸裡目光溫柔，“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可以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所以……我不會再像以前，對你的行爲提出要求，也不會輕易要求你改變決定。”
其他人只知道羨慕高處風光無限，又有多少人能明白“高處不勝寒”？
“事實上，我很報歉，小玦……”注視着兒子，冷小野的眸子裡有歉意之色，“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你們的生活也許會容易許多。
如果他沒有這樣的身份，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可是誰叫他是她的兒子呢？！
“不！”皇甫玦輕輕搖頭，“我爲此驕傲。”
脣角揚起，冷小野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們三個，也是媽媽最大的驕傲！”
母子二人對視片刻，冷小野張開手臂，早已經比她都要高大的男人就彎下身來，像孩提時一樣擁住她的腰身。
手掌扶着兒子寬闊的脊背，冷小野輕輕地撫了撫他的短髮。
“祝你好運，我的兒子。”
“謝謝！”皇甫玦直起身，“父親在嗎？”
“他不在王宮，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冷小野微笑着扶住他的手臂，“去忙你的，這件事情我會告訴他。”
以她的耳目，當然早已經看到那則新聞。
冷小野原本以爲，一切可以慢慢來，不過現在看來，這已經是一個奢望。
誰不曾年輕過？
當年，她也曾經因爲愛義無反顧，當然也明白，此時此刻兒子的心情。
他是王、儲，是未來的國王，但是他也是她兒子，她最疼愛的孩子之一。
爲了他們的幸福，身爲母親，她可以做任何事。
……
……
公爵府。
甘瑗行上臺階的時候，腳步還有些沉重。
她瞭解摩西，那個男人對她一向是言出必行，他已經給她自由。
這樣的結果，原本是她一直想要的，可是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卻依舊不輕鬆。
“媽咪！”
客廳裡，甘棠看到她，立刻就起身迎過來。
蹲下身去，輕輕擁住兒子，甘瑗擡起手掌摸摸小傢伙軟軟的臉蛋。
“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