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不久,莫任風在外面批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頭,準備暗入驛館見慕雲裳。
莫任風到驛館的時候,慕雲裳正在沐浴。
“公子,這就是使者居住的房間。”館呈恭恭敬敬地將莫任風領到了慕雲裳的門前。
莫任風低着頭,自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賞給館呈:“你下去吧!”
“諾!”
路聽荷仗劍站在門前,厲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莫任風沒有擡頭,優雅地伸出右手,大拇指上戴着慕雲裳的那個玉扳指。
“主子正在沐浴,請公子稍等!”路聽荷隨即揚聲道,“主子,莫岱國使者來了!”
“請客人請來吧!”慕雲裳慵懶地聲音自房中傳出。
路聽荷這才放心地推開了房門:“公子請進!”
莫任風跟着路聽荷走進了房間,慕雲裳穿着白色的褻衣,外面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披散着溼漉漉地長髮自屏風後面緩步走了出來。
莫任風進來房間卻並不急着解下身上的披風。
“聽荷去外面守着!”慕雲裳一手取過掛在屏風之上的布巾包起了溼漉漉的長髮。
“諾!”路聽荷推出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雖然時值盛夏,但是溼發不擦乾的話,還是容易受涼的!”莫任風解下身上的斗篷,掛在一旁的架子上,神色自然地走到了慕雲裳身邊,動作自然地爲她擦拭溼發。
這般突兀的動作,莫任風卻做得頗爲自然。倒是慕雲裳身體一僵,有些意外莫任風的舉動。
“是你家主子讓你來的?”慕雲裳不動聲色地問。
莫任風知道她誤會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若是奴家說,太皇女殿下已經將奴家送給了王爺。王爺是要還是不要呢?”
這話問的這般直接,倒是讓慕雲裳有些意外。慕雲裳走到桌邊喝了口清茶,不動聲色地讓長髮脫離了莫任風的“掌控”,淡笑道:“那該看太皇女殿下是真送還是假送了!”
“自然是真的!”莫任風不假思索地回答。
“唔~”慕雲裳在桌前坐下,裝作認真思考的模樣,良久才道:“即使太皇女殿下捨得送給本王。恐怕沒有三媒九聘,本王也是無法將皇子殿下帶回雲州的不是嗎?”
莫任風一愣:“你知道我是誰?”
“呵呵~”慕雲裳微微一笑道,“本王原來也沒有想的太多。只是自你進來之後的言行舉止令本王有些意外。你敢在本王面前這般行事只有兩個可能:太皇女殿下沒有告訴你,本王的身份;或者,你本人在莫岱國有着不同一般的身份。而本王想,你該是後者。若你只是太皇女殿下送來的美男,絕不會在意在聽荷的面前泄露真容。”
“即使,王爺知道我在莫岱國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又如何能夠曉得我是皇子呢?”
“敢夜探驛館來見本王的,難道還會是太皇女的夫君嗎?”慕雲裳一臉地忍俊不禁。
“如來如此!”莫任風亦步亦趨地跟到了慕雲裳身旁,在她的腿邊跪坐了下去。一雙皓腕有意無意地擱在了慕雲裳的腿上,因爲感覺到慕雲裳身體的僵硬,愉悅地笑了。
“皇子殿下覺得很好笑嗎?”慕雲裳想要推開他卻沒有成功,莫任風像蛇一般纏了上去。
“王爺不喜歡奴家?”莫任風將整個身體倚在了慕雲裳的腿上,擡起一張俊臉,以最魅惑人心的角度微微擡起,一臉無辜地望着慕雲裳。
慕雲裳想要推開他的手,卻在看清他的臉而中途改道,直接伸向了那張俊美卻更帶着三分邪氣地臉蛋:“你——”
莫任風看着神情複雜地慕雲裳,有些疑惑。只見慕雲裳的臉上一會兒帶着驚訝,一會兒又是喜悅,一會兒又是生氣••••••千百種表情在她的臉上閃過,直到迴歸最終的沉默。
“任風!”慕雲裳生氣地捏着手中的臉蛋。莫岱國的二皇子竟然就是前世連累他無辜喪命的任風。死命地捏着手中的臉蛋,直到嫩白的肌膚顯出指痕,慕雲裳回想起前塵往事和閻羅王的話,終於慢慢釋然。眼前的莫岱國二皇子是任風的前世,自然也不知道那一世的任風的所作所爲。
“抱歉!”慕雲裳歉然地鬆開施暴的雙手,訕笑道,“皇子殿下實在是長得太像本王的一位故人啦!”
“王爺的故人還正好和我同名?”莫任風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在慕雲裳的對面坐下。
“呵呵~確實!不過,皇子殿下姓莫,本王的那位故友卻是姓任的。”慕雲裳有些赧然,畢竟自己剛纔的動作有些失禮。雖然,眼前的這位皇子殿下似乎也不大懂得禮爲何物。
“如此,將來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這位任公子。”莫任風認真地說,心中卻燃起了一陣妒火。
“他••••••他已經過世了!”慕雲裳潸然道。看着眼前的莫任風,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不知道她死後,父親該是如何的傷心。
莫任風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傷心看在眼中,心中猶如火焚。看來,那個任公子對慕雲裳來說,一定是頗爲重要的人物。否則,說起那位任公子時,她怎會如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