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暗沉沉的天氣烏雲密佈,看來又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爲了沈雅顏的身體着想,雲墨辰先讓人去準備了薑茶,然後拉着她跑上樓去換衣服,一場大雨似是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不少。
渾身淋了雨自是不舒服,沈雅顏走進臥室就開始翻找衣物,一時間也沒顧忌到某人灼熱的眼神,畢竟這四年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在她房裡來去自如,偶爾,他們還會抱在一起睡覺,對於沈雅顏來說,她對雲墨辰根本沒什麼防備。
雲墨辰從進來到現在一直維持着一個動作,修長的身軀慵懶的倚在門板上,雙手環胸,手指放在胳膊上輕輕點着,表情邪肆而慵懶,只是那雙如刀般鋒利的眸子看着房間裡忙碌的小女人時,泛着異樣的光芒。
他雖然很想直接撲上去將她吃幹抹淨,但也不想擾亂了這一刻的美好,看着她沒頭沒腦的忙碌,時而蹙眉,時而嘟着小嘴,偶爾還會嘀咕兩聲,雲墨辰整個人覺得神清氣爽。
這種氣氛纔有家的感覺,兩個人的世界就該如此!
此刻的雲墨辰是最性感的,身上白色的休閒衫還未完全乾,冰冷的脣角上翹,看上去好像陷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只是靜靜的,呆呆的望着她,想着她。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完全忠於一個女人,不辭辛苦,不求回報的守着她。
四年前,沈雅芙死後,雲墨辰承認失落過,僅僅因爲他對沈雅芙的那份尊重,覺得沈雅芙太過於聰明,待在他身邊可以幫他打理家事,確實是雲家女主人的不二人選,只因他和沈雅芙有協議在先,等夏心萍生下孩子,就接夏心萍回雲家大院。
而現在,對夏心萍,雲墨辰甚至連一份可惜都沒能留下。
沈雅顏隨便找了一套睡衣,去浴室的時候才發現雲墨辰正用不尋常的眼神望着她。
她略顯蒼白的小臉頓時染了些許紅暈,一雙無措的眸子顫了顫,和他隔着一張牀的距離躊躇的站在,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沒出聲,雲墨辰也不打算開口,兩人僵着,他臉皮一向很厚,自然不會有什麼,依然用無比曖昧的眼神瞧着她,光是這一點,沈雅顏在他面前就一敗塗地。
沉默片刻,見某人還死皮懶臉的站在那兒,沈雅顏徹底沉不住氣了,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擡起頭和他對視,嚷嚷道,“姐夫,我要洗澡!”
不管是誰,都能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她要洗澡,很可能會光着身子出來,姐夫在這兒不方便。
男人側了個身,在一旁的搖椅上落座,雙手枕在腦後,神態慵懶而性感,那模樣像是累極了,脣瓣張了張,說出的話差點讓沈雅顏吐血,“嗯,你洗你的,我睡我的!”
各不相干好麼!他本想說,要我幫你麼?一想還是算了,怕嚇着她!
“可是?”沈雅顏抱着睡衣,暗暗咬牙,水色的眸子在臥室來回掃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偏偏這個男人是她的姐夫,她就是想趕也沒那份勇氣,而且這房子本來就是他的,她怎麼開口?
突然間,沈雅顏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夫的,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她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再說句沒節操的,就連她身上穿的小內內也是用姐夫的錢買的。
天,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她欠姐夫的不止是情,還有錢……
男人默默瞧着她的反映,那種不虛可以流露出的嫵媚讓他身體愈發滾燙,忍不住從搖椅上起身,徑直來到她面前,雙眸死死鎖住她暗自惱怒的神情,“顏兒在做夢麼?”
“還是想一起洗,讓我給你搓背?”雲墨辰挑眉,說着就想伸手去幫她解下半溼的衣服。
還別說,這真是一個好的提議,他從來沒和她一起洗過,確實挺嚮往的。
想着,便做了。
自從和她坦白心扉,雲墨辰的大膽和毫不掩飾的調戲,常常弄得沈雅顏措手不及。
沈雅顏聞言,身子一僵,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心裡驚起滔天巨浪,隨後,在他熾熱的視線中,又趕緊低下頭,雙手死死抱着懷裡的睡衣倉皇而逃。
“姐夫,您,別進來!”
關上門之前,沈雅顏還特意交代了一句,某人脫衣服的動作頓住,想着她剛纔的話,忽然覺得別有深意。
男人睨着被她關上的門,脣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不進去,乖乖聽話了,等下她是不是也會乖乖的從了他?
退一步,換她的乖乖就擒,還是蠻划算的。
雲墨辰激動得不行,趕緊衝出主臥,跑回客房簡單的衝了個澡,等他再次回來,沈雅顏還沒出來。
行啊,洗個澡夠磨蹭的,他以前怎麼就沒發覺?
男人一手用毛巾擦着頭髮,一手叩響浴室的門,裡面嘩嘩的水聲傳來,隔着一層牆壁,他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沈雅顏,你是想掉一層皮麼?”
這麼久不脫層皮纔怪!
除了水聲,根本無人應他。
“再不出來,我可進去了!”雲墨辰直接踹門,下了最後的通牒。
她倒好,在裡面磨蹭,他呢,在外面快慾火焚身了!
果然,威脅的話一出,門開了。
女人,還是不能太順着!
她身上穿的是他賣給她的睡衣,粉紅色是她鍾愛的顏色,雲墨辰雖然覺得有些幼稚,但是也得承認,穿在她身上是十分靚麗耀眼的。
她在他面前很嫩,像是一個從來沒有經過世事的少女,那麼無措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疼,有那麼一剎那,雲墨辰覺得,她根本就沒和陸明浩發生那層關係。
“顏兒,躲什麼?”他靠近,氣息開始不穩。
沈雅顏埋着頭,半乾的髮絲垂下,縮了縮腦袋,“我沒有,就是有點冷,想……”
“待會兒讓你熱得慌!”
沈雅顏從來沒發現,在她心裡如神般偉大的姐夫竟然會有這樣流氓的一面,她忽然覺得很不習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雲墨辰看着她那張如玉般的臉,由於在浴室裡待了很久的緣故,雙頰染上粉紅色,墨色的眸子暗了幾分,這一刻,他的身子都忍得發痛了。
“顏兒,要乖!”
話音落下,雲墨辰迫不及待的抱起她,一個翻轉,兩人一同翻滾在粉紅色的大牀上。
他開始吻她,不像在車上時的熱吻纏綿,而像是一種野獸對待獵物的兇猛,極力的撕咬着,啃着。
趁着換氣之際,沈雅顏喘着粗氣,雙手支撐着他結實的胸膛,滾燙的溫度差點沒燙傷她的手指,閉着眼做深呼吸,根本不敢凝視着他俊美邪肆的容顏,旋即,她微腫的脣瓣張了張,斟酌的開口,“姐夫,我有事和你說,你先答應我。”
小丫頭片子,還懂得選時機和他談條件了哈!
雲墨辰是什麼人,哪裡會上她的當,加上身上的火也不允許他再磨蹭,一口啃上她白嫩的耳垂,一邊吻着一邊輕喃,“一會兒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我很急!”她像是炸了毛的小獸,伸出利爪開始在他胸膛亂倒騰。
顯然的,她不是雲墨辰的對手,而且眼前的男人早已被他撩得火急火燒,哪裡還控制的住!他只需輕輕勾出一隻手,按住她作亂的小手,然後,放入脣邊,繼而咬上,在她驚愕的眼神中,使勁的吸允起來,還不忘和她調笑,“急?再急也急不過人命關天的大事。”
再阻止他,不就該出人命麼?
後面的話,沈雅顏根本就來不及說就被男人全數吞入腹中,吻,像是窗外的暴雨般激烈。中途,她本想開口再提,男人像是成了精似的,只要她有這個意思,他就撲上來咬她,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開口。
吻,密密麻麻落遍了她全身,她皮膚本就白皙,那一道道鮮紅的印記看起來更是奪人魂魄,有時候,她被他咬得疼了,實在忍不住就輕輕哼了兩下以作爲反抗。
狂風暴雨的纏綿過後,他擁着大汗淋漓的她,而她乖巧的伏在他有些黏黏的胸膛,氣息絮亂。
雲墨辰半倚着光潔的身軀,微磕着眼,感受這一刻的寧靜美好,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每天早上能擁着她,是他這些年來唯一的願望。
他想要的得到了,可莫名的,心裡升起一股空虛與悲涼。
只因,在他要她的那一刻,他還是未能倖免,看到了她眼底的哀傷和不情願。
究竟要什麼時候,她的心裡才能容下他一個人?!
“後天就要開學了,我想選擇住校。”終而,她忍着身體上的疲憊,先開了口,聲音沙啞無力,顯然剛纔的一次已經累着了她。
雲墨辰皺眉,伸手捂上她埋在自己胸膛的小臉,柔軟的觸感,溫潤的溫度,帶着情事後的燥熱,他的心跟着一顫,故意別看目光落向別處,像是沒有多加思索,間接拒絕了她的要求,“學校附近我有房產,不必住校那麼麻煩。”
女人最美的一面便是這個時刻,他怕看了會控制不住!
“我想體驗集體生活。”沈雅顏忽而提高了聲音,如果不是男人的手死死的將她按住,這個時候她可能已經從他懷裡跳了起來。
“剛纔在郊外不就是帶你體驗嗎,覺得自己能融入?”
男人一語戳中重點,剛纔在郊外,她確實苦着一張臉,也正好給了他拒絕的理由。
“……”
他不答應,沈雅顏自是不快的,又像是賭氣,便悶着不說話了。
“顏兒,我只不過覺得,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更好的照顧你,將來去了陰曹地府也好給你姐姐一個交代,我只不過在履行當年的承諾而已。”
雲墨辰失笑,大手把玩着她如絲綢般的髮絲,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這個理由似乎不錯,也讓沈雅顏無從辯解。
“以前我在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扯?”她仿若忘了他們之間的身份,口氣硬了起來,還帶着些許調皮的意味。
雲墨辰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暗想,那是因爲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我,便是對我的不瞭解。
“現在知道了也不晚,所以,你就別和我扯了。”
想住校,然後和他慢慢拉開距離,幼稚的想法!這種事雲墨辰會讓它發生麼?
僅僅一次運動,沈雅顏就被他弄得渾身痠軟,加上淋了雨,到外面玩了一圈,她確實挺累的,喝下一碗薑茶就昏昏欲睡了。
儘管男人還沒得到滿足,但這個時候也得忍着,不光是爲她的身體着想,也是想把這份感情慢慢的滲入,太快,逼得太緊,恐怕她會沒辦法接受。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所控制的,特別在沈雅顏身上,雲墨辰從來就沒有把控得益。
現在這樣也算不錯了,至少,他以後實在等不及想要了,隨時伸伸手指都能讓她乖乖服從。
很快,沈雅顏難以抵制身體上的疲倦,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聽到她勻稱的呼吸聲,男人這纔將她嬌小的身子抱上來,墨色的眸子凝着她略微炫紅的容顏,在她臉上小酌一口,繼而將她的身子摟緊,兩人一同相擁而眠,其實,他也挺累的。
心累!
沈雅顏醒來已經是傍晚,身旁早已沒了雲墨辰的身影,冰冷的溫度,想來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也是,像他那麼忙的人估計等她睡着後就撤了。
這樣想着,沈雅顏拖着痠痛的身子心無旁騖的從牀上爬起,剛穿上拖鞋,準備去找件衣服披上,房門忽而被人擰開了。
聽到動靜,她趕緊用雙手護住自己光潔的身軀,尖叫一聲,“啊!”然後,嚇得一個激靈,又爬上牀鑽入被中,躲了起來。
雲墨辰不急不緩的關上房門,只聽見男人冷硬且嚴肅的口吻傳來,“喝了!”
呃,其實吧,她還是比較習慣姐夫嚴肅!一旦對她溫柔,和她調笑,她總覺得怪怪的。
沈雅顏雙手死死拽着被單,縮了縮小腦袋,只露出一雙無辜而可憐的大眼,“姐夫,你進來不敲門的?”
“自己家還敲門?”男人冷哼,強行將她的被子拉下,然後將手裡熬好的中藥遞給她。
這是一種無聲的命令,必須喝下去!
男人的話對沈雅顏來說是硬傷,不是說了送給她的結婚禮物麼,怎麼又成他的房子了?不行,她可不能被這男人吃的死死的,必須要和他理論一番。
“姐夫,您說過這房子是我的。”她痛苦的灌下中藥,皺着眉像是經歷了一場大劫,總覺得那種味道太苦,一句話問得很沒有底氣。
男人瞧着她,臉色陰鬱了些許,“嗯,是說過。”
難道這丫頭還要攆他出去麼,如果她敢,今日他絕不會憐香惜玉!
“那您——您以後進來能敲門麼?”
“沈雅顏,都睡了,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雲墨辰勾脣淺笑,單手支撐着下頜,模樣極其溫柔。
沈雅顏似是感覺不到他的怒意,一說到這事兒,一反剛纔乖巧的常態,像是被激怒的小獸,臉色漲得通紅,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吼出聲,“姐夫,你,你明知道那個是意外!”
意外,意外?
該死的意外!去!
雲墨辰陰森森的瞪了她一眼,頗有一種她再繼續和他唱反調就掐死她的架勢,忍着滔天的怒氣,恨恨的低吼,“我告訴你,沈雅顏!只要我碰過的女人,就沒有再讓別人碰過的道理,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得接受這個事實。”
這算是明面上和她起衝突了,徹底攤牌!
還想回到陸明浩身邊,做夢吧!
“不,不……”沈雅顏哪裡受得住他這種慘無人道的威脅,縮着身子,臉色刷的一白,訝異的望着他。
那天晚上雲墨辰說過,他看重了她,原本以爲他只是一時迷戀,沒想到他還想長期霸佔着,她接受不了!
空氣中凝聚着一種令人無法喘息的壓抑。
安靜數秒,沈雅顏望向他鐵青的容顏,咬着牙開口,“雲墨辰,我和陸明浩約好,站在原地等彼此,四年後他會來娶我。”
雲墨辰?三個字,男人身形一怔,僵了。
他微磕的眼眸徒然睜開,繼而笑了起來!
呵,他做夢都想她這樣叫他啊,可真的叫出來,卻令他無比的心痛。頭一次,她心甘情願叫他的名字是在這種情況下,真是印象深刻。
“他跟你說的?”他幾近崩潰的看着她,眼神鋒利的像是要從她身上射出一個洞來。
這丫頭究竟有沒有良心,知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讓他喪失理智?
白日裡的纏綿,終究是他的一廂情願,或許他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只是太自信了些,總以爲以他的優秀,她會慢慢愛上他。
沈雅顏見他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猛然間火了,甚至忘了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一把掀開被子,眼底噙着淚卻沒有溢出,那股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堅定徹底灼傷了雲墨辰的眼。
“是,我們約好了,就算你佔有了我又怎樣,他還是會要我!”她吶吶的說着,眸光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其實,心裡根本不確定了。
“他那麼大度?”他說着,再次壓上了她的身軀,眼裡多了一絲駭人的佔有慾。
“不,不要……”
她的掙扎,聽在男人耳中像是聽到了一個最好聽到笑話,“不?沈雅顏,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別忘了,那天晚上可是你求我的,你現在只不過還了那天晚上的情!”
“那是一個意外,意外!”她嘶吼,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破滅。
她錯了,不該惹怒他的,不該的,可是真的要她道歉,又該如何開口?
他們本來就不是因爲愛才在一起,剛纔說出的話於沈雅顏來說,沒有錯!
“乖,我會對你很好的!”
他又開始吻她,本來只想嚇嚇她,沒想到剛一碰上,那股熟悉的*再也無法控制。
“顏兒……”他輕輕叫着她的名字,試圖用最溫柔的愛喚醒她僵硬的意識。
沈雅顏沒有掙扎,只是默默的哽咽着抽泣着,心如死灰,“姐夫,如果你真想要就拿去吧,就當我這四年欠你的!”
她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短短几天,她和姐夫成了最被人所不恥的地下戀情,丟了未婚夫不算,就連和姐夫的那份親情也漸漸消失了。
雲墨辰眼裡的*一點一點的散去,她的不情願他從來都知道,即便和她做最親密的事,他都得精心策劃,謊話連篇才能如願。
那又怎樣,只要得到了,接下來的他就有信心,不是說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沉淪麼?
“把燈關了。”她閉上眼,看樣子是不準備掙扎了。
“你不是怕黑麼?”
她不再說話,總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無力,這個男人用自己的未來威脅,沈雅顏輸不起,更確切的說,她不能輸了自己和陸明浩的未來,一旦惹怒了這個男人,她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以後就只能在他掌控下活着,那麼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又一次被他吃死,事後,沈雅顏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他們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他是最疼她的,最能顧忌她的感受的!
男人到底不忍心的,伸手把她按進懷裡,似是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溫熱的氣息,性感的聲音無一不透着他的魅惑,“顏兒,你真的很不聽話。”
斥責的話,聽在人的耳裡多了絲服軟的態度。
“姐夫,其實,我真的很想恨你。”
她背對着他,身子疼得厲害,哪怕這樣,她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這一刻,沈雅顏忽而發現,很多事情那麼無力,她很想恨,卻發現沒有資格!
他聽後,心徒然一緊,自然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無非是因爲他養了她四年,有恩於她,所以她纔會這般任他欺凌。
“這麼說,你不恨我,愛我?”他苦笑,覺得自己真的挺犯賤的。
沈雅顏沒吭聲,閉了閉眼,是打算直接無視了。
雲墨辰嘆息了聲,“顏兒只要乖一點,什麼都好說。”隨後,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扳過她的身體就是一陣狂吻,彷彿要把她融入骨髓。
沈雅顏,這是你逼我的!
一次怎麼夠,他要讓她記住,她的身子從來只屬於他,永遠刻上他的印記!
我倒是要看看,陸明浩還要不要你!
男人的無恥,沈雅顏最近總算是見識到了。
新一輪的激戰開啓,臥室內,昏暗的光線下,光潔的牆壁映出兩人交纏的影子,剩下的便是雨水怕打窗子的聲音,很響,無法忽視。
早上雲墨辰起牀的時候,沈雅顏還在熟睡,想來昨晚是把她累壞了。
哪怕他已經得到她,此刻凝視着她安靜的睡顏,雲墨辰還是無法把持住。
她的睡相很文靜,不怎麼亂動,總是維持着一個姿勢,昨晚他一直枕着她,他的肩膀到現在還痠疼呢!
雲墨辰晃了晃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近距離的瞧着她精緻的小臉,手指在她臉上來回摩搓着。
也只有睡着的時候,她纔會這樣安靜,曾經她的乖巧都去哪兒了,現在他連威脅,甚至發脾氣在她面前都不管用了,那樣只會更惹怒她,她會毫不顧忌的用言語刺激他的神經,讓他崩潰成魔。
其實,雲墨辰是有些懊惱的,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給節制。
誰讓她昨晚不乖,故意惹怒他的?也好,讓她長長教訓,有些話彼此憋在心裡就好,說出來都痛,何必呢?
在她紅豔的脣瓣印上輕輕一吻,男人嘆息一聲,才起身離開。
直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本該躺在牀上熟睡的女人卻睜開了眼,眸底的顏色那麼空洞,彷彿一個被人遺棄的小獸。
姐夫,根本就是一個披着羊皮的餓狼,他對她的好,難道真的只是爲了得到她麼,還是因爲姐姐,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沈雅顏迷茫了,不確定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疼愛她四年的男人變得這般無恥,沈雅顏越發看不透他,對他也更加厭惡,哪怕他長着一張天妒人怨的臉,她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愛和容貌沒關係,沈雅顏很清楚,對這個男人她從來只存在欣賞的態度,其他的她想都不敢想,可爲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雲墨辰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對她纔算真正的好,他見不得她對陸明浩不死心,更怕她知道某些真相後受不了,所有的罪只能他一個人受着,說到底都是因爲心疼她。
殊不知,他的這種疼愛方式,卻給了她以後傷害他的理由,那麼不留餘地!
以顏兒的個性,要是知道陸明浩真正的目的,恐怕受不了這種打擊。既然她的這種性格都是他寵出來的,爲了她,雲墨辰只好繼續寵下去。
真相太過於殘忍,他不忍心讓她知道痛不欲生,那麼只能讓他來承受所以的罪,或許這樣,他的心裡會好受些!
她痛,他也會痛,彼此陪着彼此,也是好的!
一大早被電話驚擾,沈雅顏雖然不情願接,但看到雲墨辰從浴室出來,她只有揚起明媚的笑,接起了電話。
她的意思很明顯,現在沒空搭理他,今天是週一,這個時候姐夫該去公司了。
能逃避一天是一天,以後的事以後再想辦法!
沈雅顏按下通話鍵的同時拉過被子蓋過頭頂,全身上下都用被子包了起來,以免某個位置走光。
男人驀然的聽着她講着電話,眉宇間瞧不出喜樂,只是剛纔那丫頭故意躲着他的舉動,又一次惹了他不快!
十分鐘過後。
“聊得很開心?”男人拉開被子,冷笑了聲。
沈雅顏閉着眼,打算裝死到底。
雲墨辰在她身旁坐下,柔軟的大牀因他的重量而下陷,“顏兒,你真的很不乖!”
“我很累,想睡了!”她嘟嚷了句,那模樣似乎真的很困。
男人不依,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這種小把戲怎能逃過他的眼,“和我聊聊,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可以幫你解決。”
沈雅顏不語,依然閉着眼,那種無聲的魅惑美的如同一隻小妖精。
雲墨辰哪裡受得了她這般冷漠,伸手撕開身上的浴袍,高大的身軀迅速鑽入被中。
冰冷的觸感讓沈雅顏驚懼的睜開眼,嚇得身子也跟着抖了起來。
不會吧,姐夫不是要去上班麼?
男人根本不詢問她的意見,冰涼的脣在她臉上作亂,沈雅顏緊繃着身子,只差沒哭出來,“姐夫,您,您不是說聊天的麼?”
“這樣聊着更爽!”誰讓她故意無視他的,這是懲罰!
又來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看來,她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男人了,再被他這樣掠奪下去,說不定她有一天昏死在他身下都不一定。
或許她該想想辦法,給姐夫找一個與姐姐相似的女人來代替她。
忽然,腦海裡閃過一道靚麗純淨的身影,那個女人,聽秦濤說叫‘夏心萍’,姐夫和她的關係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能拯救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