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華雲深如何取得信任的,張勇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他管着陳康的軍火。”
張楚楚點頭致謝,“謝謝您,還有您的鐲子。”
小五在一旁拿着張楚楚的行李箱,“姐,我送您回去。”
張楚楚坐在小五的車上,一路顛簸的朝着境外使去。張楚楚問道,“小五,你是哪裡人?”
“本地人,我真的是張勇的親戚,不過就是有點遠。”
“是不是現在討生活很難,非得做這事才能掙到錢?”張楚楚反問。
小五突然愣了一下,“姐,您既然是知道六哥是幹什麼,自然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就別說出來了。”
張楚楚點了點頭。“我做飯不好吃,但是有一個做飯很好吃的朋友,等將來一定請你吃飯。”
小五笑着也跟着點頭,露出一口小白牙來,樂得不行。“將來,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等到張楚楚回到華雲深的那豪華小別墅,還是沒見華雲深的身影,問了徐姨,徐姨也說不知道,張楚楚就回了臥室,就在監控底下繼續翻譯那些資料,一直翻譯到了下午的三點。
張楚楚看着時機差不多了,一拍桌子,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推開門對徐姨道,“我要見康哥!”
徐姨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康先生今天很忙,怕是沒空見你。”
張楚楚不同意,還是執意要見。“我不知道你看得不看得懂英語,但是這裡面的資料,上面寫的是什麼你多少也應該知道一點,所以我問你,你做這些你不心虛嗎?”
徐姨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是先見康先生的話,我可以給你聯繫一下。”說完徐姨見大門一關,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張楚楚躺在牀上,心裡嘆氣,這哪裡是什麼黑老大女人的生活,這是到這裡來受氣來了。
等了沒一會,徐姨將門給打開了,語氣不善的道,“你可以去見康先生了。”
張楚楚就根本沒看到徐姨的語氣不善,直接從牀上一躍而起,恨不得用跑的,將鋪在桌子上的翻譯資料一股腦的全都放在了包裡,然後跟着徐姨來到了院子外。
那門外有個小童在等着自己了。
等到張楚楚見到陳康的時候,陳康正在一個人悠閒的喝着書酸梅汁,看到張楚楚,眼睛眯了眯,笑着道,“你來找我什麼事情?”
旁邊有個漂亮的女子,在給陳康點菸,但是陳康沒接,而是讓那個人離自己遠點。因爲下一秒,張楚楚從包中掏出了那些翻譯資料,丟在了桌子上,“這些都是康哥在做的玉石生意嗎?”
陳康點了點頭,“沒錯,我喜歡將玉石磨成粉來賣!”
周圍的幾個保鏢都跟着笑了起來。但是張楚楚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知道這東西的危害性,“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所有,能讓多少個家庭家破人亡!”
陳康有些鄙夷的看着張楚楚,“你還挺大義凜然的,那我告訴你,我掙得就是這筆錢,你男人也是吃的這口飯,要是你不樂意的話!”說着,從腰間拿出一把槍來丟在了桌子上,“我要是親自動手的話,小六說不定會難受,你自己動手吧,我不殺兄弟的女人。”
看着那把錢,張楚楚心說,讓自己自殺,那自己是不是還要謝謝這人了?
但是生命寶貴,張楚楚絕對不會自尋短見的,再說了,今天是自己專門過來找陳康的,自然是不能就這麼的順着這人自殺。
張楚楚將那把槍握在手中,在手中掂了掂,還挺沉的。心想,或許這一把槍還是華雲深經手過的呢。下一刻,張楚楚將手中的槍對準了陳康。
這個舉動倒是真的將陳康身邊的人給嚇了一跳,頓時好幾個手槍對準了張楚楚。
陳康倒是不在意,笑着道,“不用緊張,都把槍放下。”然後對着張楚楚道,“你可以開槍的。”
“這槍裡不會沒裝子彈吧?”張楚楚突然的笑了起來。
陳康點了點頭,“確實是沒裝子彈,你挺聰明的。還很像一個人。”
張楚楚知道陳康說的是說,將手中的槍給放下,“沒子彈就沒意思了,我原本還想着,要是將你給殺了,我老公能不能將你取而代之呢。”
陳康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那我想問你,要是小六真的將我取代了,你會怎麼做?自己去將你老公舉報了?然後跟着一起被槍斃?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什麼都不知情,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嗎?”
張楚楚嘆氣,“確實不會。”
“你可比她聰明多了。”陳康看着張楚楚嘆氣,覺得要是那個人也和眼前的張楚楚一樣聰明就好了,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會活的好好的。他的孩子也會好好的。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沒了!想到這裡,陳康頓時突然的有些生氣,但是這股氣又無處發泄,看着身旁的女人,上手給了兩個耳光,並呵斥道,“給我滾遠點,看到你就煩!”
那女子捂着臉跑遠了。
張楚楚微微有些皺眉,原來這當黑老大的女人,並不能吃香喝辣。而是要忍受着動不動的暴力。
張楚楚還想說什麼呢,就見外面有人進來了,華雲深邁着極其快的步子進了屋子。原本還挺高興的,但是在看到了張楚楚手中的槍的時候面容一緊。
“康哥,楚楚惹您生氣了?”
這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都算不得太好。
陳康搖了搖頭,他對小六還是很信任的。“不過是在開玩笑,你活做的怎麼樣?”
華雲深雖然還是吊着一口氣,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很多了,“做完了,東西很快到賬。”
陳康在聽華雲深說完之後,整個人開心極了,當場就表示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飯,而張楚楚也在其中。
這樣的聚餐,張楚楚並不多想參與其中,可是陳康又說還沒將張楚楚介紹給大家認識,所以今天晚上張楚楚是一定要在的。
這下,張楚楚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等到了晚上,就在陳康那華麗大別墅的客廳中,中餐,西餐,還有本地特色菜,滿滿當當的擺了不少。這確實是張楚楚沒有見過的吃法。
陳康笑着道,“今天算是給小六辦的,今天這事做的好,又娶了老婆,自然是要讓大家認識一下的。”
這客廳的餐桌上坐了不少的人,張楚楚左右觀察着看了看,只能是低着頭時不時的抿一下口酒。剩下的再也不想多說一個字。
此刻的張楚楚更怕的有人來給自己敬酒,原因無他,張楚楚的酒量算不得好,要是喝的多了,喝醉了。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東西來,那可真的是坑了自己又坑了華雲深。
一旁的華雲深也看出了張楚楚的難受來,時不時的給張楚楚夾一下菜,緩解一下張楚楚的尷尬情緒。
但是有些時候,你不想來什麼事情,卻偏偏的來什麼事情。就在張楚楚剛吃完華雲深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菜,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了,頭髮稀疏,大腹便便的。上來就要給張楚楚敬酒。
“聽聞弟妹是個文化人,我這個人啊,就喜歡文化人,我哪裡也有不少的文化人,有空一起見見。所以今天我要敬弟妹一杯。”
張楚楚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客套話呢,就見這人將手中的酒給一口悶掉了。張楚楚低着頭看了看自己是手中的酒,滿滿當當的一杯,這要是也按照酒桌上的禮儀也給一口悶了的話,那自己八成是要上頭的。
陳康將這一切都收在了眼中,咧着嘴笑着道,“你個老王八,你這是看人家新媳婦進門臉皮薄吧!”
被陳康這樣一說,張楚楚覺得自己必須要喝了。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場景,張楚楚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該將自己灌醉一次,然後讓粥粥看看自己喝醉之後會不會耍酒瘋,說不該說的!
一旁的華雲深從善如流的將張楚楚手中的酒杯給拿了過去,然後一口喝掉。“你要是將我老婆灌醉了,今天晚上我睡誰去啊?”
這話說的有些猥瑣,但是最後大部分都是爺們,就是有女的,也不過是穿的暴露的倚靠在男人懷中,想來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妻子女友。
再加上從一開始,這些人一沾了酒這嘴裡的葷段子是再也沒停過的。
而且還大有越說越過分的勢頭。
有道是食色性也,張楚楚也知道男人多半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們這些人又不是做正經生意的人,說起來就更加的不忌諱了,有幾個人還說什麼嗑藥之後興致更盛之類的。
所以華雲深的話,在這裡反而是最不猥瑣的了。
原本張楚楚以爲華雲深將自己這酒給擋了下來,這個人就會識趣的不再過來了。可是沒想到這人不僅沒走,而是笑着對華雲深道,“六子,你想爽啊!也不一定非得在女人身上找補過來。你讓弟媳喝了,今天晚上我送你點東西,讓你更爽!”
被這人一說,周圍的幾個人都哈哈大笑。
張楚楚隱隱約約的知道了眼前這個頭髮稀疏,牙齒焦黃的人在笑什麼了。因爲陳康不禁私自購買軍火,還販賣毒品!
不然陳康哪裡有錢買軍火,又哪裡有錢過這樣奢靡的生活啊!
華雲深的麪皮上不顯山露水的,仍舊是淡淡的笑,“黃哥,那是你的東西,我不敢動。”
黃八在聽華雲深說完這話之後,整個人頓時大怒,一拍桌子大聲呵斥,“你還不敢動我的東西?我看你敢的很,你都讓你老婆快跑我牀上去了!”
張楚楚眼前的水杯,這黃八這樣一拍,杯子倒了,然後打溼了張楚楚的裙子。這讓張楚楚有點慌亂,再加上黃八這人有口出狂言,可是自己偏偏的不能發作。
這要是放在張楚楚的同事飯局上,張楚楚直接將眼前的水杯潑到黃八臉上了。當然張楚楚的同事也沒這麼沒素質的,而張楚楚也不敢這樣做,畢竟這樣做了,下一刻,黃八估計會一槍崩了自己。
小命要緊。
這邊張楚楚在勸慰自己,那邊的華雲深卻整個人不幹了,也跟着站了起來,“你個老王八,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就覺得我手裡的活是個肥差嗎?你不是早就想要了嗎?”說着手中已經掏槍了。
張楚楚可不想讓華雲深死在這種時候,還是死在一個毒販子手中,這實在是太過於憋屈了。就輕輕的拉了拉華雲深的衣袖,讓他完事都要思考一下,別衝動啊!
但是沒想到,華雲深根本就不聽。“你說我想要你手中的活,那你大可以去問問康哥,我想不想要?”
其實華雲深還真的挺想要的,但是這玩意又不能明着說,陳康是個疑心很重的人,當初唯一有點能讓他信任的人就是張小玉了,可偏偏張小玉還騙他,還和緝毒警察串通了。
從那之後,陳康就誰都不信任了,就連睡覺都是要在枕頭底下壓着一把槍的。
現在的話頭轉到了陳康這裡,陳康突然的笑了起來,“六子說的不錯,那些資料是我給六子老婆的,不過就是覺得,她閒着也沒事,就翻譯一下唄。”
黃八的臉色仍舊不好看,“我那裡又不是卻能翻譯的人了?那些花了大價錢找來的,或者是搬來的化學教授和學生,還翻譯不了這個?”
華雲深這會子沒這麼生氣了,而是給自己灌了一杯冷水,看着黃八冷笑,“那你就是覺得康哥的安排不夠好?”
在這裡,康哥是老大,是個別看年歲不大,但是是個狠角色,狠到當年自己的爸,上一任的老大死了之後,用自己的親生兒子作爲誘餌,將那些貪圖他家這塊肥肉的叔叔舅舅們全給殺了。
所以陳康向來是說一不二,也最討厭別人質疑他,因爲質疑他的結果只有一個。
現在這話,陳康沒聽見,只和周圍的幾個女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