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卻冷哼了聲,頗有幾分耍賴的味道:“你身爲皇子,不要做食言之事,再者,也許,我可以幫助你一些事情。”
南宮芸不屑與那些恩將仇報之人合作,可是剛纔的事情讓南宮芸看得出來,從始至終,万俟景都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反而更有可能是那個石虎陰奉陽違罷了。
万俟景認真地再度打量着南宮芸,她這是,在和自己談合作的事情嗎?
“你可以回去了,木雕留下。”万俟景轉身。
南宮芸也沒打算第一次正式的見面便能合作成功,所以她淡然的把手中的木雕給了身邊的一個人,轉身向外走去,看着在前面引路的人,真誠道:“多謝了。”
一直到南宮芸離開之後,万俟景才一掌打向石鷹,石鷹卻沒有任何的閃躲,於是被直接地打飛了幾米開外,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
“你就是這麼服從我的命令的嗎?”万俟景冷冷地看着石鷹:“你很慣用,陰奉陽違,是嗎?”
石鷹起身,半跪在万俟景的面前:“主子,我錯了,可是她知道的太多了!”
“住嘴!如果你不服從指令,那麼你現在就離開,滾回你原來的地方去!”万俟景怒吼着,卻是把周圍的牆壁都震晃了下。
石鷹的身子輕顫,立刻叩地道:“主子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万俟景冷冷地看着他:“希望你,說到做到,再有下次,整個魘兵都必定封殺你!”
石鷹知道万俟景一向說到做到,當下立刻挺直了背脊:“屬下,遵命。”
“來人。”万俟景再度開口,看着瞬間出現在眼前的四個黑衣人道:“你們去,暗中保護着南宮芸,不管誰對她動手,一律格殺勿論!”
也許,南宮芸說的是真的,她真的能夠幫助到万俟景,可是万俟景看中的卻不主要是這個,就像是南宮芸所說的那樣,他不能恩將仇報,相反的,他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所以,這麼做,也算是還南宮芸的人情了,更是爲了更好的監視南宮芸。
南宮芸直到走出了寺廟的時候,才終是鬆了一口氣,看着瞬間恢復了平靜,彷彿剛纔在密室裡的情形都只是她的錯覺般,淡然地向外走去,沒有絲毫留戀的。
雖然南宮芸現在急需要外援,而且她已經主動開口提出合作,那麼對方不願接受的時候,南宮芸不會再強求,且不說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而南宮芸需要幫助,也會需要的非常有尊嚴,別人不願幫助她,沒關係,她亦不會強求。
南宮芸回到府中的時候,剛回府便聽到了屋子裡淒厲的哭喊聲。
南宮芸心中一頓,立刻向前走去,看着正在毆打着她聽雲軒中的丫鬟的衆人,立刻冷厲道:“住手!”
南宮盈看着終於回來了的南宮芸,微紅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一想到她剛纔一直在和趙凌在一起就恨不能上前撓死南宮芸。
南宮芸看着脣邊流血的素兒和依雲,秋瑾傷的最輕,而素兒傷的最重。
斂去眸底的恨意,南宮芸上前道:“卻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四妹妹竟然來代庖
俎教訓我院子裡的丫頭,竟是連老夫人和大夫人的面子都不給,難不成,四妹妹是想借着懲處素兒,殺雞儆猴,順便也給老夫人和大夫人一點顏色瞧瞧不成?”
這話一出,衆人都明白了南宮芸是什麼意思,畢竟依雲曾經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秋瑾也是大夫人給南宮芸的。
那些本來毆打着她們的嬤嬤身子輕顫,卻是後退了幾步,南宮芸她們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老夫人和大夫人她們卻是沒有打量與她們較勁的。
南宮盈見南宮芸就把話題扯到了可以壓制住她的人身上,立刻道:“哼,你少污衊我,還不是你管教不方,讓她們觸犯了我?”
“哦?”南宮芸淡然地走上前去,看着屋子裡的一衆丫鬟道:“都跪着做什麼?你們究竟是我院子裡的,還是其他主子的人?”
跪地的丫鬟們怔了下,最終素兒率先站了起來,而依雲也迅速站了起來,幾乎是和素兒同一時刻起身的,衆丫鬟見狀,也都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有幾個膽小的遊移不定,正要起身的時候,南宮盈卻又突然吼道:“放肆,你們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那些原本想要起身的丫鬟立刻跪直了身子,並低下了腦袋。
南宮芸把所有人的面孔都記牢了,當下看着素兒道:“等會把她們幾個都送出去吧,既然她們不願留在這裡,我是不會強求的。”
那幾個跪地的丫鬟跪也不是,想站起來也不是,只是一個勁兒的叩頭道:“小姐饒命啊,饒命啊。”
這個小姐,卻又是不知道究竟叫的是南宮芸還是南宮盈。
南宮盈上前一步:“哼,你少拿雞毛當令箭,真把你當成是南宮府的二小姐了?你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如果不是你還有用,誰還會記得你是誰!”
衆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爲這件事情她們都知道,可是卻從來沒有人敢說過什麼。
依雲只當南宮盈是氣過頭了,走上前去提醒道:“四小姐,請注意說話。”
南宮盈因爲衝動而說出口的時候也後悔了,可是聽到依雲這般說,叛逆心作祟,當下冷哼了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只是,話剛落,大夫人突然走上前來:“盈盈,你住嘴!”
儘管大夫人很想繼續讓南宮盈說下去,可是她分得清楚現在應該幫誰,萬一這件事情捅到了老夫人那裡,難免又是一頓訓斥了。
南宮盈看到大夫人之後還是有些畏怯的,可是卻依舊死鴨子嘴不怕開水燙地繼續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啪,”大夫人一個耳光狠狠地抽了過去:“你又想讓老夫人把你關進佛堂了是不是?”
南宮盈被抽的火冒金星的,一聽到老夫人三個字更是身子顫抖了下,而目光瞟到趕來的潘氏時,立刻哭着上前:“娘,她們都欺負我!”
雖然南宮盈有錯,可是柳氏憑什麼打她?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本來對大夫人就痛恨的潘氏更是得理不饒人:“你這是做什麼,小孩子口無遮掩的,至於要讓我們逸雲絕後嗎?”
每次潘氏都拿南宮逸雲,南宮逸峰的弟
弟說事,柳氏已經見怪不怪了,當下走上前去冷冷地看着潘氏:“難不成你想把事情鬧大到老夫人那裡去?”
潘氏憤恨地咬着脣,鬧到了老夫人那裡,自然是對誰都沒有好處的,可是南宮盈卻還是撲在潘氏的懷中不依不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子,潘氏自然不能泄了南宮盈的威風去,否則她們孤兒寡母的以後還怎麼在南宮府生活?
當下潘氏看着柳氏道:“你怎麼不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濫用權利。”
反正現在人多,潘氏也不怕柳氏會當場給她穿小鞋,至於以後嘛,慢慢來,潘氏一定不會讓柳氏如意的!
大夫人本想直接問秋瑾的,想了下,終是看着南宮盈道:“那你說,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南宮盈便把她來找南宮芸,南宮芸不在,這院子裡的丫鬟便各種冷落、頂撞她的事情給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大夫人隨即又看向依雲,讓她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表面上說依雲本來是老夫人的人,應該會說公正話的,可是這也明擺着是讓依云爲難。
因爲如果說南宮盈說的不屬實的話,那麼無疑是在打南宮盈和潘氏的臉,而依雲要是說南宮盈說的完全屬實的話,那麼無疑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只怕接下來她們要受到的刑法就不止這麼多了。
南宮芸看着有些爲難的依雲,卻沒有開口,如果連擺平這些事情的能力都沒有,也就不配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好在依雲只沉思了下便道:“四小姐習慣了她院子裡的丫鬟照顧她的方式,所以會覺得我們照顧不周,而我們已經拿出了招待大夫人的方式來。”
這話說的不偏不倚,拿大夫人當擋箭牌,難不成你一個小姐的待遇還想超過府上的當家主母去?
潘氏自然知道南宮盈有怨氣,不過是在無理取鬧罷了,可是事情有了開端,當下也只得繼續演下去,就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南宮宜和南宮樂卻跑了過來。
兩人脆生生地叫了聲“二姐姐”之後立刻跑到了她的身邊去。
南宮宜看着哭鼻子的南宮盈道:“多大了,還哭鼻子,真是不害臊!”
南宮樂也打趣道:“嘻嘻,哥哥你不知道,前幾天她還尿牀了呢!”
南宮盈臉色一紅,她明明就是沒有端穩茶杯,何時變成尿褲子了?當下憤恨地瞪着南宮樂:“你才尿褲子,你全家都尿褲子!”
這句話卻讓所有人都輕笑出聲,一場爭紅了臉的爭鬥便在幾個孩子的鬥嘴中過去了。
而柳氏自然樂的清靜,當下淡然道:“好了,都回去吧,盈盈,既然你不喜歡這聽雲軒的丫鬟,以後就不要再來了,免得又惹事。”
表面上說是不喜歡丫鬟,其實還不是在說南宮盈不喜歡南宮芸嗎?不過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衆人也都沒有在意。
按說大夫人都開口了,這件事情也就該這麼過去算了,也算是給了她面子了,可是現在的南宮芸可沒有那麼好糊弄,打了她的人還想這麼輕而易舉地就過去了?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