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翻看着手上的書本:“在南宮府的,有哪一個是簡單的,總要給南宮府留條血脈,不是嗎?”
素兒看着南宮芸略顯消瘦的側臉,隨即把依雲剛端上來的粥遞給了她:“前些日子小姐說口味清淡,現在廚房換了大廚,小姐怎麼又吃不下了呢?”
南宮芸看了一眼沙漏,隨即放下書本嘆息了一口氣:“你一個時辰端來一碗,真把我當成是小豬崽了。”
“……”素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是小豬崽倒也好了,身上的肉都沒二兩了。”
南宮芸看着素兒離開的身影,蜿蜒了脣角,沒過多久,南宮芸沐浴之後便上牀了,南宮芸夜觀星象,總覺得今晚不太太平。
素兒聽着南宮芸煞有介事的理論,翻了個白眼:“小姐,你是不是又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說着,素兒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打聽到了什麼直說就是了,爲什麼每次都要這麼故弄玄虛啊。
看着素兒眸中的期待,南宮芸卻直接躺到了牀上去:“沒聽到大夫說,我現在需要休息嗎?所以今晚你們勞累一下,都多喝點水,不要睡覺了,我先休息一會。”
說着,南宮芸卻是已經閉上了眼睛,躺到了牀上去。
素兒看着南宮芸有些蒼白的臉頰,知道這是南宮芸最爲真實的反應,並不是景若用藥物都催出來的,景若之前是給了南宮芸下了重藥,因爲南宮芸身上的毒素真的是並沒有完全清除,導致現在身體都還沒復原,想着,素兒走了出去,並且緊緊地關上了房門。
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南宮芸卻是已經睜開了眼睛,每次危險來臨之前,南宮芸都無法入睡,這對於南宮芸來說,或許是一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可是南宮芸更想把這當作是一種慣性,一種長期月累的習慣,所以讓南宮芸對於危險,有了更高的警惕作用。
南宮芸回憶着今晚譚氏所說的話,不得不說譚氏做起這個南宮府的女主人來更加得心應手,竟是把這南宮府裡的一切情況都掌握的這麼清楚,她的棋子竟是都深入到了南宮芙的地方去。
對於南宮芸而來,現在的南宮芙已經就是一個死人了,她的身體之稱不了多久的,不過,至少得之稱到柳氏回府,不讓柳氏親眼看到南宮芙,那麼南宮芸設計的這一切便也沒什麼意思了,柳氏既然可以殺了南宮芸的母親,殺了年氏,殺了南宮盈,那麼,她又還害怕什麼呢?還是什麼,會是她承受不了的呢。
南宮芸雖然一直躺在牀上,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入睡,驀地,一聲輕微的響動讓南宮芸立刻睜開了眼睛,果然的,她的感知是正確的。
縱然南宮芸知道一切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可是她還是握緊了枕頭下面的匕首。
有怪異的香味襲來,南宮芸立刻掩住了口鼻,南宮芸自從因爲上次被林大夫下藥的事情之後就對味道的感覺比較靈敏了,竅門的聲音輕微的響起,可是在這個靜謐的可以聽到心跳聲的夜晚,卻顯得格外的突兀。
南宮芸看到有人影閃了進來,並沒有出聲,她看着那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可以聽到那人影發出來的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南宮芸一動不動,彷彿真的睡了過去般,驀地
,一把鋒利的匕首驟然向帳子裡刺去,可是還未刺進去,一個身影卻是已經一閃而過,抓住了那個黑衣人。
南宮芸看着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咻地坐了起來,兩個人看上去不分勝負,由於屋子裡的光線比較暗淡,所以南宮芸根本看不出來究竟誰纔是景若,誰纔是那個黑衣人,驀地,南宮芸只感覺一陣凌厲的風疾馳而來,向着自己刺來,南宮芸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猛地向一邊滾去,可是那飛鏢卻似密集的雨一般飛了過來,這暗中還埋伏了一個人,並且很清楚地知道南宮芸就在牀上,看來,他們今晚還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一定要讓南宮芸喪命呢!
南宮芸捲起被子想要抵擋那些飛鏢,縱然那些飛鏢上面沒有塗着毒藥,可是這麼多不長眼的飛鏢直接向南宮芸飛來,南宮芸還是覺得自己生還的機會是不大的,驀地,又是一輪飛鏢的進宮,南宮芸握緊了手上的被子,縱然南宮芸知道也許根本抵擋不了飛鏢的攻勢,可是卻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然後南宮芸卻還是小看了那些飛鏢的數量,扔飛鏢的人簡直就是抱了要把南宮芸紮成血窟窿的目的,一直不停地扔着飛鏢,南宮芸最終還是百密一疏,就在她認爲那些飛鏢一定會刺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驀地,“咣噹”“咣噹”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些飛鏢卻是全部被一柄森冷的劍給抵擋了下來。
南宮芸還沒緩過神來,驀地,腰間一緊,她卻是已經被人從牀上給抱了下來,南宮芸看着抱着自己的那個男人與突然再次出現的一個黑衣人廝打着,熟悉的味道讓南宮芸安了神色,卻又多了幾分詫異,她並沒有告訴万俟景今晚的事情,他又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裡的,當下卻容不得南宮芸想這麼多,她儘快迎合着万俟景的動作,不讓自己的重量影響到了万俟景的發揮,万俟景看着南宮芸並沒有緊緊地抓着他,眸中多了幾分輕鬆,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不出三招,卻是已經把後來那個黑衣人制服在地,之前的那個黑衣人也已經被景若制服,就在這時,屋子裡已經一片通透。
穿戴整齊的南宮芸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個人,第一個是一張陌生的面孔,而第二張,卻是南宮芸,就在這時,万俟景卻是已經消失了蹤跡,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罷了。
只有景若留在南宮芸的身邊,南宮炎盛怒地看着南宮芸:“你要做什麼?”
看着倒在地上,卻依舊沒有一絲畏懼的南宮炎,南宮芸倒是有些佩服他了,隨即走到了桌前:“大哥說笑了,這話應該是我問大哥纔對,三更半夜的,大哥不在房間休息,跑到我房間裡還做什麼?莫不是爲了想實驗一下你的飛鏢是否厲害?”
話落,南宮芸似無意地轉眸,看着自己牀上已經佈滿了的飛鏢,看着牀上的一片狼藉,如果剛纔万俟景來晚了一步的話,只怕,現在躺在牀上的,被紮成了血窟窿的便變成了南宮芸了吧。
南宮炎冷冷地看着南宮芸,正欲起身,景若的劍卻是已經放在了他的脖頸處,南宮炎看了眼遠處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同伴,當下立刻看向景若:“你把他怎麼樣了?”
景若看了南宮芸一眼,南宮芸只淡然地喝着茶水,而仔細看,就會發現南宮芸的手指都是有些顫
抖的,景若見狀,立刻扔了一枚飛鏢過去,直中那個倒地的黑衣人的大腿,那個黑衣人身體抽搐了一下,卻是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賤人!”南宮炎突然開口罵道,然而景若卻是又是一枚飛鏢飛了過去,只瞬間的功夫,那些南宮芸牀上的飛鏢全是稀疏都被景若紮在了那個倒地的黑衣人身上,而此時南宮炎的穴道已經被景若點住了,所以他是想動也動不了,想叫也叫不出任何的聲音。
看着南宮炎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南宮芸這才淡然地走上前去:“老夫人明明告訴過你,我是魔鬼,不讓你靠近我,爲什麼你偏偏這麼不聽話呢?那麼你只能對此付出代價了。”
南宮炎的眸中多了幾分恐懼,眸底有抹詭異的目光一閃而過,卻依舊被南宮芸給捕捉到了。
就在景若要廢了南宮炎的雙腳的時候,南宮芸卻立刻道:“住手!”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已經在牀上休息了的南宮芸卻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的聲音。
南宮芸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門卻是已經被踹開,南宮芙的聲音炸響了起來:“南宮芸,你快把哥哥交出來!”
與此同時,素兒和依雲立刻走了進來,點燃了燈,而就在這個時候,南宮芙卻是已經上前直接撩開了南宮芸牀上的帳子,披了外衣的南宮芸冷然地看着出現在屋子裡的衆人,站在最中間的自然就是南宮逸峰了。
而他身後便是管家帶了一衆的人!
如果此時此刻南宮芸沒有穿着衣服,如果她有裸睡的習慣,那麼南宮芸就會這麼公然地暴露在衆人的眼前,素兒的眸中閃過怒火,隨即立刻走上前去擋在了南宮芸的面前,依雲也同樣站在了素兒的身邊,依雲看在之前服侍過老夫人的份上,對着南宮逸峰還是有着幾分敬重的,可是今晚,看着南宮逸峰竟是直接帶着這麼多人大晚上的直接闖入到了南宮芸的房間,並且眼睜睜地看着南宮芙直接撩開了南宮芸牀上的帳子而沒有任何的制止,依雲第一次覺得,南宮逸峰是無情的,他根本就從來都沒有把南宮芸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過,否則今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南宮芙看着擋在南宮芸面前的兩個人,隨即上前試圖推開她們,就在這時,南宮芸的聲音幽冷地從後面響起:“難道大姐私藏蠱蟲的事情已經解決清楚了嗎?”
一句話,卻成功地讓南宮芙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即立刻嘶吼了一句:“我沒有!”
南宮芸知道,她這麼一說,那麼今日,在場的除了聽雲軒之外的所有人都會性命不保,只是,他們既然有膽量大晚上的直接闖入到南宮芸的房間,那麼就要做好爲此事所付出的代價!
南宮逸峰沒有想到南宮芸竟然還會直接提出這件事情來,正想發怒,隨即又想到万俟崢,當下立刻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看着南宮芙道:“芙兒,不得無禮!”
“爹,哥哥就是被他藏起來的,如果你再不救他,哥哥就會沒命了啊!”南宮芙立刻嘶吼着,同時眸底閃過一抹狠毒!
南宮芸沒有想到,他們兄妹爲了報復自己,竟然煞費苦心,甚至把南宮炎都給搭上了,既然他們這麼有誠意,南宮芸也不好讓他們空手而歸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