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鑫就這麼冷眼看着天耀的垂死掙扎,隨後嘴角裂開一道口子,漸漸張大嘴,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猙獰的很,他很喜歡看見這一幕,特別是天耀被自己的招式轟中的場景,令他身心愉悅。
但他不會知道,這都是天耀計劃好的,闢地刀上的黑炎可不會傷到自己的主人,看上去可怖,實則是爲了掩人耳目。
天耀藉着這個機會,腳底爆開一陣強電,往前移了那麼半步,隨後便覺身後傳來一陣劇痛,身上的黑炎被金龍之威清掃一空。
死命的咬牙忍住,天耀藉着這股遠超自身承受極限的力量,往前猛的一躍,如同炮彈一般,砸向數丈之遙,正咧嘴大笑的歐陽鑫。
“電光拳”,天耀將體內所有的雷電之力全都匯聚在右拳之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和狠辣,對着歐陽鑫張大着的嘴轟了過去。
而歐陽鑫根本沒有想到天耀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現在,他連嘴巴也忘記閉上,當然,天耀超快的攻擊也不會留時間給他做出反應。
“撲哧”天耀粗壯的胳膊就這麼捅進了歐陽鑫的嘴中,超強的電力隨之一同涌了進去,一瞬間,一股焦臭味從歐陽鑫的嘴裡傳出。
天耀眼中閃過一絲慶幸,他這拳沒有絲毫留手,面對僞帝階的強者他也根本不敢留手。
而且由於歐陽鑫的身高問題,他完全是彎着腰往下轟的,面對金龍的攻勢,將姿勢調整成這樣何其不易,天耀更個後腦的頭髮都被燒沒了,後背也被轟掉一大塊肉,幸好戰術成功了。
“啊……”
可還沒等天耀有下一步動作,歐陽鑫的嘴重重的閉了起來,那一口尖牙瞬間刺入天耀手臂,咬出一個個血洞來,隨即張開,再閉,開閉,開閉,數息之後,竟然將天耀的胳膊咬的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從縫隙中看到森然的骨頭。
“大哥,不…”
看見天耀遭受重創,天翔再也無法裝作無法動彈,連忙起身,便想操控着傀儡人去救天耀。
可惜,他的舉動被人阻止了。
“全力爆發,你給與我們的,必將十倍百倍還之!”
如同九幽之地傳來的話語,其中還伴隨着一種聲帶撕裂的感覺,一道身影從火場中邁出,隨後是兩道、四道、八道…
一共有三十多個身影從火場中走出,各個都如同焦炭一般,五官都看不清了。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燒得和皮膚黏在一塊了,讓人一看就覺得生疼,又或者是,他們已經忘了疼。
天翔看着這些人,一時間竟然忘了其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烈火真炎陣此刻的威力在火心玉的全面爆發和自己的操控下,已經不是皇階高段所能承受的。
就算這些人能夠存活下來,應該也沒有還手之力了,但爲何他們還能一步一步走出來,而且從他們已然不成人形的身體內散發着強勁的功力波動和殺意。
不過,當見到這些人身上或強或弱,或多或少,形形**的火焰時,天翔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因爲他竟然把敵人中有可能存在火屬性強者的事情給忘了。
烈火真炎陣再強,對於火屬性強者的殺傷力要小上許多。
自小修煉的功法再加上自身的屬性,使得這些人的火焰抗性比之其他人不知要強上多少。
這也是爲何他們被燒成這樣還能活下來並且保持戰力的原因,說不定經此一役,他們中還會有人掌握住突破的契機,畢竟烈火真炎陣也是作爲體驗火之本源的修煉大陣。
“火鳥朝日”,打頭的一人右手高舉,一隻數尺長的紅色飛鳥突兀閃現,全身飛濺着火星,朝着天翔飛去。
似乎還嫌不夠,這人狀若風魔的雙手急揮,不斷的飛鳥顯現,直到他累趴在地上才停下動作。
而此刻,這些火鳥已經形成了規模,足有上百隻,呼嘯間帶着轟鳴聲,以及強烈的能將空氣都灼燒的溫度,攻向天翔。
其他人也紛紛使出全力,向着天翔所在的地方宣泄着內心最原始的暴怒。
有心想要操控傀儡人回防,但體內嚴重的傷勢使得天翔的功力根本無法正常運轉,看着越來越近的火鳥羣,天翔的腦海竟然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眼中盡是一片赤紅,近了,那溫度彷彿已經將自己的眉毛燒着了,對了,火心玉,天翔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冀,可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暗淡,和傀儡人一樣,火心玉也需要玄機印的操控,更何況,火心玉的能量也不多了…
“大哥,我真沒用,如果我們有自己的勢力,有足夠強的實力,這些人就不可能圍殺我們,上天給我的時間太少了,大哥,香兒,我先走一步了!”
天翔閉上了眼睛,心中滿是後悔,眼中不由得落下熱淚,但很快便被灼熱的高溫蒸乾了。
嘴角全是血,他恨,他怨,他後悔,他無助,此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無盡的迷茫,還有臨近死亡的味道。
但過了片刻,天翔都沒有感覺到烈火灼身,反而有一種溫暖和熟悉的味道在身前回繞。
當天翔睜開眼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引入眼簾,正面帶鼓勵和安慰的看着他,馬上,滿眶的熱淚便奪目而出。
是天耀,拖着被電的發暈的歐陽鑫擋在了天翔身前,而歐陽鑫就算暈過去了,那張嘴還是死死的咬着天耀的胳膊,整個人無意識的抽搐着。
說來也巧,其實之前天耀已經有些虛脫了,畢竟任誰被僞帝階的至強者死命的咬,再加上大量的失血都會吃不消,但天耀發現了天翔的處境。
大急之下,便拖着歐陽鑫往天翔那邊去,天耀也是發了狠,右手也不知道握住了歐陽鑫那個內臟,死命一拽,卻沒拽下來,歐陽鑫疼的胡亂嘶吼起來,接着咬的更兇猛了。
天耀胳膊上的肉都被咬穿了,幸好他的骨頭不是一般的結實,任憑歐陽鑫使盡渾身解數還是咬不斷,就連一絲裂縫都沒能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