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面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垂下眼來:“小舞兒,你問這些幹嗎?”摳手指,摳牀角, 摳
枕頭……
“一一,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自從四年前你不幸墜崖, 我和公子足足
找尋了你一年的時間, 卻仍然音訊全無,我們踏遍了天南地北,一遍又一遍, 我以爲你就像來
時一樣突然就回去了自己的家鄉,可是公子一直堅持你還在, 你還活着, 後來, 我們便回到了
莫邪谷,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回去, 怕你找不到我們,便一直在谷裡等着……一一,不管你信不
信,公子他對你絕對不止你想的那樣,只是恩人或是師徒關係, 他對你是不一般的, 你不在的
這些日子他總是去後山……”
“好了, 小舞兒, 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杜一一了,不用再說這些, 之我而
言,沒有絲毫意義。我現在只想好好的帶大幸澤,看着他健康快樂的成長,其他的,再怎樣都
與我無關。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說這些。有些事過去了便再也回不去了。”一一擡
起眸來,靜靜的望着她,眸中閃過一絲傷痛,往日種種已成雲煙,終歸消散。
“傻瓜……”橙舞抓起她被下冰涼的手,喃喃嘆道。
休息兩日,一一已覺胸口的痛感減輕許多,擔心念安的傷勢,顧不得橙舞的勸阻,急急趕
回王爺府。
“張管家!”見到匆匆而過的張管家,一一急忙叫住。
“一一啊,你總算回來了,這幾天你去哪了?小王爺都擔心死了,快快,我帶你去見他。”張管家一見她立馬眼冒金光,趕忙拉過她又是一陣疾走。
“小王爺這次要不是蘇先生相救,還不知道怎麼樣呢?當日不知怎的,王爺要留宮幾日,
你也不見人影,找遍了全城都沒找着一個像樣的大夫,幸好碰見了蘇先生哪~”張管家說的激
動處還擦擦眼角,真是難爲他了,又是跑又是說的還要配合點表情,不容易啊。
一行人匆匆而過,一到念安門前,一一便甩開他的手來,一把推開門:“念安!你怎麼樣
?”
“姐姐……姐姐……念安好想你,你怎麼現在纔來看念安……”被推門聲驚醒,念安一看
來人,喜得連忙撐起身來,慌得一一趕緊將他按下。
“傻念安,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可以亂動的,聽話。”
念安睜着無辜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生怕她突然不見了,這幾日都沒見着姐姐,問
張伯他也不知道,以爲姐姐生他的氣了,氣他把澤兒弄丟了,怎麼辦?澤兒弄丟了。
“姐姐……澤兒他被念安弄丟了……姐姐……對不起……念安不是故意的……”澄澈的眸
中蓄滿了淚水,讓一一又是一陣心疼。
“安哥哥——”一聲脆脆的叫嚷聲,門外飛進一個小身影,不是小幸澤又是誰。
“澤兒!!你回來了!!”念安的淚水停在半路,欣喜的望着活蹦亂跳的小幸澤。
“恩恩恩!澤兒沒事!安哥哥,你痛不痛……”踮着腳,小不點心疼的舉着小胖手按上他
的額頭,澤兒摸摸哦,然後你就跟貓咪一樣一下子就好啦。”一本正經的皺着小眉毛,那小大
人模樣別提都逗樂了,連一旁的橙舞也是掩嘴直笑。
念安給他逗得開了懷,搖搖頭蹭蹭他的小手,笑的很是開心。
見他的情況,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一一的心裡舒了口氣,不然因爲幸澤害念安受了這麼重
的傷她怎麼心安呢!
“姐姐不走……”見一一有起身的意思,念安急了,趕忙抓住她的手來,必殺技啊,對着這
麼無辜哀求的眼神,一一的心都軟了。
“恩,念安睡會,姐姐不走,在旁邊陪着你。”一一笑的一臉慈愛,看着他慢慢閉起眼睛,
嘴角還噙着一絲笑意。這孩子,她不在了可怎麼辦……
不知過了多久,一一從睡夢中醒來,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了榻上,身上還蓋着薄被。
揉揉酸脹的胳膊,怎麼近來這麼嗜睡呢。吱的一聲門被推開,一一擡首,來人見她醒來不覺止
住了腳步,一一大概也是剛剛睡醒,腦袋不太靈光,愣愣的望着他出神,二人就這般面面相覷
。
“你……醒了。”來人先開了口,正是前來看她的蘇墨漓。
一聽見他的聲音一一倒是清醒過來,換上一副冷漠模樣,眉心微皺:“你來幹什麼?”
“一一……”蘇墨漓神色落寞,見她的神情,黯然垂下眼來。
“你傷情未愈,不要太操勞,我先出去了。”輕輕的說了這句,便轉身走了出去,逆光的背
影中帶着一股蕭瑟孤寂。
一一狠狠搖搖頭,努力想將那一瞬的落寞神色晃出自己的腦海。
“木梵!!你終於出現了!可擔心死了!!”一入一言堂,便見一抹身形快速竄到自己身旁
。
一一朝天翻了個白眼,點點頭:“陳管事,我可一點沒看出你哪裡擔心死了,看看,臉又圓
了一圈。”一到醫堂,心情便輕快許多,不禁跟他打起趣來。
“你個死小……呃~不對~現在是丫頭了啊~~行啊你~瞞了我幾個年頭……”說起這個,他真
是大爲光火啊,想他陳可星目光如炬火眼金睛居然沒看出這個木梵是女扮男裝~~實在是羞了他
的老臉哪。
“咳咳……那個,陳管事啊,這個不是方便嘛,您老就別計較了啊。對了,這幾日醫館的
情況怎樣,一切正常吧。”爲避免他繼續嘮叨,還是趕緊轉移比較好。
“恩,都挺正常的,就是納悶木梵大夫怎麼瞬間成了女子,還有啊,無緣無故失蹤了幾天
也不曉得報個信,我們真的很擔心。”陳管事斂起先前的作怪神情,轉而嚴肅道。自兩年前,
她救起了自己,便已暗暗發誓忠其一生,不管她身份如何,在他心裡,只有她一個主子,其實
更多時,更似自己的孩子一般。
“陳叔,對不起,下次不會了。”知他是真心爲自己擔心,一一沉聲真心致歉。
“陳管事,那個白公子又來了!!”
“什麼!擋着擋着!咱們趕緊去後院。”陳管事大驚失色,連忙推搡着一一就往後院跑,
一一一頭霧水的不明所以。
“到底怎麼了?跟你有仇啊?”
“哎呀,要是讓他見着你在醫堂,就難辦了。”陳管事步伐匆匆,像是避着什麼毒蛇猛獸
一般。
“到底是什麼人把你嚇成這樣,我去會會他!”一一火了,敢在她地盤撒野,真當她是吃
Wωω◆тt kān◆¢o
素的啊!作勢就要往外衝,卻被陳管家給拉住了衣袖。
“哎喲我的姑奶奶,那位纏人精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你的!!”抹了把大汗,陳管事急
急阻止道。
“呃……找我?好像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一一的腳停在半空,回身問道。
“來來,我來給你說說,這幾日你不在出了什麼事!!”伸手拉過一一按到一旁的小石凳上
,擼擼衣袖。
一一被他的架勢驚的一身雞皮疙瘩。
“木梵哪,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女的,而且被聖上御賜,多大的榮耀哪,反正就是自消
息傳出那日起,我們堂前的女人少了許多,倒是多了很多男人,全部是來打探你的消息……尤
其是那個白什麼的啊,簡直就是纏中極品,在我堅持不懈舌燦蓮花的攻勢下,他們總算安分了
,唯有這一位真是每日必來,怎麼說怎麼哄都不走,硬着身子就是要等你回來,我已經給他折
磨的不成人形了啊~~他沒見着你就這麼瘋狂,見着你了還不將你生吞活剝了啊~~看吧~~我做了
多大的努力跟犧牲哪~~”抽泣一下順便抹了一把辛酸淚,果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來找我的??”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一艱難的嚥了一口
唾沫。
陳管事同情的望着她,點頭。
轟——這到底是什麼事啊?怎麼莫名其妙的被人追上門了……一一滿頭黑線,只覺頭如鬥
大~~難道這些傳聞中沒將她有了個三歲的娃的事實也一併傳播了麼……
“哎呀,木梵~~你幹什麼去啊~~他還沒走呢……”
“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