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到了住處之後,葉雲就出了學院。
他需要給葉長觀安排住處,另外的話,他也想看看天星宗的人跑了沒有。
安頓葉長觀的話,這很好辦,買一套房,再給葉長觀一點啓動資金,接下來,葉長觀就有事情忙了。
而且,葉雲手裡掌握了好些功法,也該着手讓葉長觀突破了。
——不修到地宮境的話,哪怕星武者也只有百年壽元,頂多就是無病無恙,但一樣難以逆天。
葉長觀快四十了,再不趕緊的話,日後突破會越來難。
安頓好父親之後,葉雲就去找天星宗。
這個很好辦,隨便打聽一下就好了。
在帝都,天星宗有專門的“辦事處”,不過,當葉雲趕過去,藉着要見唐心悠的名義進行打聽時,卻被告知,天星宗的人昨天就回去了。
好吧,讓趙離逃過一劫。
葉雲也不在意,他現在都可以踩着趙離打了,只要讓他見上面,趙離絕對難逃一死。
天星宗暴怒?
來啊,他在帝都等着,管你來什麼人,來一個他困一個。
靈我境了不起?
嗤!
……
帝都之外。
趙離找了一個藉口,特意留了下來,而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名金身境的師兄。
其他人皆沒有懷疑什麼,只有唐心悠看了他們一眼,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趙離會如此膽大包天,想要對帝都學院的學生下手呢?
“趙師弟,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那名金身境的師兄警告道,他叫周槐。
趙離哼了一聲,道:“周師兄,我給你的好處也不少了,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
周槐訕訕一笑。
趙離開的條件確實不低,回去之後,他會請他的爺爺出手,幫自己突破地宮境。
——他在金身境已經困了十幾年,所以,趙離一提出這個條件,他怎麼也無法抗拒誘惑,決定鋌而走險一次。
畢竟,拿下一個銅骨境罷了,只要他下手足夠果斷,根本不會讓對方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以後,他就再也不來帝都了。
趙離臉色陰沉。
一羣白癡,只知道驚詫於葉雲的天賦,卻不想想,一年時間都沒到,就從生光境衝上了銅骨境,這豈是單單一句天賦高就能解釋的?
唐心悠確實也如此,從生光境突破了銅骨境,但是,她可是被天星宗傾力培養出來的。
葉雲呢?
憑什麼一樣?
所以,葉雲的身上必然藏着驚人的秘密。
他要弄到手。
“走。”
兩人悄然返回了帝都。
……
福賢王府之中。
鄭雨琉已經砸爛了好幾件貴重的傢俱。
她太憤怒了。
想要羞辱一下葉雲,結果呢,居然反被葉雲賺走了一株靈火草和一枚上古獸蛋,據祖父說,對方那隻賤是賤、但威力奇大的獸寵應該就是那隻蛋孵化出來的。
想要讓祖父幫她出氣,結果呢?
福賢王反倒警告她,不要胡作非爲!
這什麼話?
她怎麼胡作非爲了?
葉雲殺了她公公一族,她這個做媳婦的出手幫忙,這錯了嗎?
爲什麼連最疼自己的爺爺都不幫自己?
鄭雨琉又砸了一通,這才坐了下來,開始冷靜地思考對策。
外面,幾個小婢都是瑟瑟,根本不敢上來勸阻。
——之前倒是有一個小婢膽子大,上前相勸,結果呢?被鄭雨琉一掌打得頭都破了,現在正送去就醫,哪怕沒死,肯定也毀容了。
鄭雨琉想了半天,終是有了主意。
偷取福賢王的令牌,假傳命令,調動高手將葉雲給殺了!
事後,只要讓對方閉嘴就行了。
對,就這樣。
……
帝都學院之中,葉雲沒有再給自己的住處佈置陣法。
不需要,現在有陣皇留下的殘陣,比他能夠佈置出來的不知道要高級多少倍。
——不能殺人又沒有關係,可以困死人就行了。
他是陣皇傳人,擁有這座陣法最高的控制權,所以,半夜的時候,他以意識溝通陣法,全面瞭解了一下這套陣法。
畢竟,記憶是一回事,實打實地觀摩則又是一回事。
他擁有陣皇的記憶,什麼陣法都能布,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去研究、去探索的話,他也只能侷限於陣皇的層次之中。
可顯然,當初陣皇他們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只是元胎境級別完全不夠用。
一個晚上下來,葉雲在陣法上的造詣當然沒有什麼提升,但是,他卻是發現,這個殘陣營造出來的幻象還可以爲他操控。
比如說,他可以讓入陣之人遇到“絕色美女”,在大庭廣衆、光天化日之下寬衣解帶,醜態百出。
也可以讓人遭遇“強敵”,驚惶失措地進行招架。
他就好像一位造夢人,可以給人編織一切夢魘。
陣皇真是大才啊。
葉雲佩服無比。
他好幾天都是足不出戶,在研究着陣法,直到第五天的時候他纔出關。
“雲少,您有一封請帖。”僕從恭敬地說道。
之前葉雲閉關,他可不敢打擾。
葉雲接過一看,這是“安南”拍賣行送來的,請他參加一場拍賣會,畢竟,他可是這次大比的第一,哪怕現在的境界不高,可光環還是很耀眼的。
時間是……三天之後的晚上。
咦,沒有日期?
葉雲問道:“這請帖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三天前。”僕從回答道。
那就是今晚了。
葉雲一笑,如果他出關的時間稍晚一些,豈不是要錯過了。
如果是別的豪門的邀請,那葉雲肯定不會理睬,但是,拍賣會就不一樣了,他倒真是想去開開眼界,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淘的。
他的身家……不算差,畢竟,之前他在梁平谷中得到了不少靈藥,大部份還沒有入藥,有些則不能爲他所用,需要出售,或是以物易物。
那就去看看吧。
葉雲先去了一趟丹師協會,好久沒有師令魁的消息了,他得確認一下對方是否安全。
他找人打聽,可對方卻是一問三不知。
師令魁?
沒聽說過這個人吶。
這是怎麼回事?
葉雲沒有魯莽行事,強闖丹師協會,而是決定慢慢調查。
他回到學院,是夜,他叫上寧喬,一起去參加拍賣會。
寧喬當然欣然答應,但是,出乎葉雲的意料,這傻妞居然讓葉雲先等她一下。
嘶,翅膀硬了,都敢讓他等了?
不過,當寧喬重新出來的時候,葉雲頓時生起了強烈的驚豔感。
——寧喬換下了粗布麻衣,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長裙,黑髮飄飄,肌膚如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明麗得無法形容。
所謂人要衣裝,她雖然長得絕麗,穿什麼都好看,但是,換上這件裙子之後,她的美麗明顯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而且,她還微微打扮了一下,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葉雲微微窒息了一下,這才吐了口氣,讚道:“漂亮!”
寧喬羞得低頭,可心裡卻是高興無比。
兩人出發,向着拍賣行而去。
路不算遠,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地方。
不過,葉雲很失望,因爲這次的拍賣規格不高,大部份都是字畫之類,雖然也有武道方面的東西,但珍稀程度卻是遠遠達不到銅骨境的層次。
等拍賣一結束,他就帶着寧喬離去。
此時,夜已深,街道上已經沒有一個行人了,便是兩邊的人家也休息了,掛着的燈籠自然也吹滅了,街道上一片漆黑。
還有,今夜的月色還不算差,投下了朦朧的月光,雖然看不到太遠的地方,但總不至於磕磕絆絆到撞到路邊的牆上去。
而有一段路特別暗,一邊是河道,嘩嘩的流水很吵,兩邊則是種着樹葉茂密的柳樹,將僅有的月光都是遮蔽。
寧喬跟着葉雲走,雖然眼前是如此之暗,可她的內心裡卻是一片光明,甚至好像有一隻鳥兒在歡快地歌唱。
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葉雲突然心中一凜。
他停下了腳步。
寧喬迷迷糊糊的,哪想到葉雲會突然停下來,頓時就撞到了葉雲的背上。
這是第二次了。
寧喬不由大窘,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讓她鑽進去。
葉雲向着前方看去,隱約可以看到,那邊站着兩個人。
可他剛想說話,卻又一凜,因爲他感應到後面也來人了。
前後包夾嗎?
可是,在前方的趙離和周愧也有些懵,怎麼又有人出現了?
那是一個黑衣蒙面人,在這麼陰暗的環境中,都快與黑暗融爲一體了,若非他們至少也是銅骨境,隔了這麼遠肯定啥也看不清。
這是葉雲的護衛……還是一樣來殺葉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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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想法不止趙離和周槐有,後面的遊振海也同樣有。
什麼情況?
一時之間,三方都沒有誰出聲,也沒有誰動作。
寧喬回過神來,她猛地一驚:“師兄,是不是有敵人?”
轟,她的身體上立刻燃燒起了火焰來,雖然體質之威並沒有盡展,但已經可以照亮附近的區域了。
火光這麼一照,無論是趙離、周槐,又或是遊振海都是無所遁形。
“閣下是誰?”趙離向着遊振海問道,周槐悄然告訴他,對面那蒙面人不弱。
連金身境都說不弱,那遊振海自然也是金身境了。
遊振海沉吟一下,道:“在下只是路過。”
路過?
穿了身黑衣、蒙個臉路過?
信了你的鬼啊。
但是,趙離也不希望這時候有人橫插一腳,尤其還是金身境的高手。
所以,他笑了笑:“那閣下請便吧。”
遊振海微一沉吟,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