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薰果

蘇浩轅帶着無憂翻過幾座高山,只見山谷內有一處低窪盆地並且長滿了齊腰高的草叢,盆地內星羅棋佈着小池塘,在月光下像反射着銀光,像是有一張巨大鏡子在盆地裡摔碎了,蛙鳴聲蟋蟀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微風吹過,盆地內僅有的幾棵毯樹隨風搖擺,毯樹上的花絮飄飄落落,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清香,感覺整個盆地頗有些唱戲中說的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幽靜自然,甚至空氣中的元力都比外面更溼潤濃厚。

無憂與蘇浩轅一前一後進入山谷盆地,盆地內淡淡的霧氣蒸騰,突然一聲牛哞聲傳來,剎那間山谷寂靜,沒有了蟲鳴蛙叫。

“哪裡來的牛?”無憂不解道。

“你小子,今天有福氣了”

蘇浩轅說完就朝着盆地深處走去,此時牛哞聲不斷,似乎是對闖入者不斷髮出警告。一盞茶的功夫終於走到盆地最深處,一個五丈深的水潭映入眼簾,面積不大,清水從水潭涌出,形成一條小河流入到盆地中,此時一株半人高的青翠植物立在水潭邊,葉子像麻葉卻長着方方正正的莖幹,開着紅色的花而結黑色的果實,氣味清香,在月光下泛着盈盈微光。

一頭形似黃牛的妖獸矗立在旁邊,無憂最近一隻在看《妖獸錄》,一眼就認出了這頭妖獸正是蛟牛,書上說蛟牛成年後高一丈,身長兩丈,形體似牛,身上佈滿蛇鱗,尾巴如鞕長有勾刺,喜歡戲水卻性烈如火,衝撞起來如蛟龍入海,是元丹境的妖獸。

面前的蛟牛比野牛略大一些,估計還是幼年期。蛟牛四肢在地上摩擦,牛角對着無憂二人,鼻孔噴出熱氣,本能感受到蘇浩轅不是它能抵擋的,看了看旁邊的植物,竟擬人化的一絲猶豫,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直奔無憂衝撞而來。

無憂雙腿微曲,力引而不發,右手抽出匕首橫在胸前“你可真會挑軟柿子捏”

蛟牛雖是幼年期,但對於無憂來說是第一次直面妖獸,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並且《渡旋經》還沒有修煉出成果,心裡不緊張纔出鬼了,只好將丹田元力灌入四肢經脈。蛟牛避開了蘇浩轅直奔無憂而來,在牛角即將頂到無憂的時候,無憂雙腿發力,翻身從蛟牛身上翻過,在錯開身體的時候,匕首在蛟牛後背劃過,只聽金鐵碰撞聲伴隨着火花,無憂落地後轉身又做好防禦準備。

匕首的刀刃微卷,右手震顫不已甚至有點腫痛,感覺剛纔的匕首像是劃過一塊礁石。蛟牛一次衝撞後,轉身又奔着無憂而來,而此時的蘇浩轅卻悠閒的走到水潭邊觀察那株植物去了。

“該讓你出來開葷了”無憂說話間將手腕處的流仙子朝着蛟牛扔去,蛟牛看到一個發着微光的小東西朝自己飛來,輕蔑的看了一眼,牛尾輕輕一揮就將礙眼的小東西擊飛了,低着頭又朝無憂衝撞而來。

“不行。不能硬碰硬。這傢伙身上的鱗片也太硬了,力氣又這麼大,泛着幽光的牛角碰一下可不是輕傷能完事的,得找到他弱點才行。”

無憂打定主意後,每當蛟牛撞擊時,無憂如靈猴躲閃同時緩慢朝着崖壁退去。或許是因爲多次都沒有撞到無憂,蛟牛的野性被激發出來,這一次鉚住了勁,四隻蹄子在地上趟出泥龍,哞!蛟牛狠狠對着無憂撞過來,千鈞一髮之際,無憂又一次險之又險的躲閃而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蛟牛撞到崖壁上,雙角插入石壁中,震的碎石飛濺。

蛟牛四隻蹄子一陣亂蹬,好不容易將頭拔出來,晃了晃頭,步伐略有搖晃,看來實在是撞的不輕,此時一隻泛着微光的甲蟲如箭矢般射向蛟牛,叮的一聲又反彈回去。

原來是剛纔被打飛出去的流仙子,應該也是被激怒了,圍着蛟牛一次又一次的穿刺,雖然每次都是被反彈回去,卻引的蛟牛煩躁不安,帶勾刺的牛尾甩動驅趕。

“好機會”說時遲那時快,無憂欺身上前右手劃出一道弧線,匕首對着它眼睛刺去,蛟牛看似笨重,卻靈巧的微微擡頭用牛角輕易的擋住匕首,這時蛟牛也學乖了,不再用力衝撞,或踩或跳,採取近身打法,無憂疲於閃躲,同時匕首也往蛟牛的眼睛鼻子招呼。在無憂躲閃之時,流仙子已記不清被打飛多少次了,這傢伙確實挺抗揍的,奔着蛟牛沒有鱗片覆蓋的口鼻耳朵鑽,倒是讓無憂緩了口氣。

此時無憂氣喘吁吁,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雖然樣子狼狽,幸好沒有受傷,對於這頭妖獸,無憂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蛟牛更鬱悶,無憂像猴崽子似得跳來跳去,耳邊的流仙子又跟蚊子似得叮來叮去煩不勝煩,而且玩着下三濫手段盡往那些陰損地方招呼,一身力氣無處使,它又跟誰說理去?

蘇浩轅看着這三個傢伙折騰這麼長時間,如一縷青煙鬼魅般站到無憂前面,手指一伸,指尖一滴綠色液體化作利劍射到蛟牛身上,嗞的一聲,刀劍破不開的鱗片輕易被腐蝕出一道傷口,毒液滲透進入,呼吸間蛟牛就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目光泛着乞求的眼神,早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威風。

“無憂,跟我過來吧!”蘇浩轅轉身走向潭邊。

無憂隨手一招,流仙子像是邀功一般轉了一圈飛回袖口處蟄伏。

“二爺爺,這是什麼果子?挺漂亮”

“這是玉薰果,凝聚元力大有用處,無憂張嘴。”蘇浩轅摘下一顆玉薰果,手指發出元力輕輕刮開一個小口,擠出三滴果汁投到無憂嘴裡。

汁液入口時有一絲甘甜,流入到腹中時化作元力,填充着丹田的元力氣旋,身體因爲剛纔戰鬥後的乏力感瞬間消失,無憂盤膝打坐,丹田內的氣旋在慢慢充盈着。

蘇浩轅閒來無事用玉盒將四顆成熟玉薰果收好靜坐,儲物戒銀光一閃,火蟾蜍出現在水潭邊,懶洋洋打量着盆地內一切,蘇浩轅拿出一顆玉薰果,火蟾蜍舌頭一卷吃入腹中,並無任何變化依舊懶羊羊的趴着水潭邊半眯着眼,月圓高掛,盆地內又開始熱鬧了,青蛙蟲子開始鳴叫奏樂,對了,還有遠處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偶爾發出哀嚎的蛟牛,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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