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天越聽越沒有信心但是看到律師停下來,還是忍不住道:“那接下來的三條呢”辯護律師深吸一口氣道:“第五條是應當逮捕但正在懷孕或者哺乳自己嬰兒的,第六條是被羈押的犯罪嫌疑人不能在法定偵查羈押、審查起訴期限內結案,需要繼續偵查或者審查起訴的,第七條是持有有效護照或者其他有效出境證件,可能出境逃避偵查,但不需要逮捕的。”
聽完自己辯護律師一口氣說完接下來的幾條,何小天頓時眼前一黑,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希望了,那個錢包裡面居然有那麼多的現金還有那些銀行卡。
最後法院直接將何小天判了三年有期徒刑,並且還處罰了高額的處罰金。處罰完畢的何小天並沒有在返回去看守所而是直接被關進了湖海市第一監獄。看着眼前那冷冰冰的鐵窗,何小天還是緩不過勁來,他使勁的踹着四周的牆壁,彷彿像是在讓自己從夢中醒過來一般。不過可惜的是,這並不是夢而是事實,冰冷殘酷的事實。
警衛人員見這樣的人間的多了,看了兩眼就走了,不多久就到了晚餐時間,何小天正矇頭大睡,忽然聽到前面的鐵柵欄嘩啦啦的響起來。不過久就聽到外面傳來廣播聲,讓衆人出去吃飯。
何小天摸了摸早已餓扁的肚子,然後慢騰騰的摸出發給自己的飯盒向外面的大部隊走去。外面吃飯的隊伍排了很長一對,何小天按照自己的編號排在了最末位。他前面的幾個小個子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調笑道:“新來的”
一點精神氣都沒有的何小天懶得理這幾個人,依舊半眯着眼向前面挪動。等了大概四十來分鐘後,何小天終於打到自己人生中第一頓牢飯。他一邊吃着一邊想着遠方的母親和已故的父親,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臉。
人們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何小天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堅強的男人,自從父親去世後,自己再也沒有流過一滴淚,不管是打架鬥毆還是被學哥學姐們欺負,他從來都是將苦往心裡咽,不曾掉過一次淚。但是想到自己那年邁的老母親,何小天實在是吃不下飯,只能愣在那,怔怔的看着碗裡的醃菜饅頭。
不少人看到他這樣,紛紛圍攏過來,有幾個年紀大點的牢友還過來安慰他一下,但是更多人則是一副麻木的表情,他們記得他們進來的第一次也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他們更堅信正流淚的何小天在過一段時間後,會和他們一樣,變得麻木不二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吃完晚飯,何小天依舊排在最後然後進了自己的牢舍,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牢舍的幾個牢友都沒有出現而現在一下子就出現在房間裡面。
看到何小天一副疑惑的表情。正躲在裡面抽菸的一個猥瑣中年人露出一口的黃牙問道:“小夥子,你是新來的”何小天點了點頭,然後爬到上鋪準備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剛纔還蹲在地上吸菸的中年猥瑣男突然站起來走到何小天牀邊道:“既然是新來的,那就要遵守這裡面的新人規則。我們這裡和別的監獄不一樣,別人那裡都是老三樣,而我們這裡確實新三樣,第一,你進來的第一天晚上要把被子給下鋪的舍友蓋,第二就是拿大頂一共半個小時,至於第三點嘛,待會晚上再告訴你。”
何小天面無表情然後將自己往被子裡一裹繼續睡大覺,就好像沒有聽到這位猥瑣大叔說的話一樣。猥瑣的中年大叔看到這個新來的小子居然了都不了自己,讓自己在周圍其他牢友們面前尷尬不已。頓時將原本視爲珍寶的煙尾巴扔到地上使勁的踩了踩,然後一把抓住何小天的被子,使勁的想將其拽下來。
衆牢友看到猥瑣的中年人將煙尾巴丟到了地上頓時一哄而上將其搶了過來,你吸一口我吸一口看起來頗爲享受的樣子,不過他們看到猥瑣中年人始終拉不動何小天的被子時,紛紛譏笑起來。
猥瑣中年人瞧道平日裡對自己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衆人現在居然在譏笑自己,惱怒之下就放掉了原本抓住的被單,改爲脫掉鞋子,爬到了上鋪,準備給何小天一個教訓。
何小天本來就心煩意亂,現在看到這麼一個向個骷髏似的中年人爬上自己牀時,頓時爬起來怒道:“他媽的,給老子滾下去,勞資是殺人犯。”說完何小天就又躺了下去。中年猥瑣男一下子就被何小天那頗有殺氣的眼神給鎮住了,過了好半天才悻悻的笑了幾聲,下了牀鋪。
下面的衆人也是被他這一句話給驚住了,過了好久何小天聽到幾人在小聲的議論自己,有的說自己是在騙他們有的說何小天一看就是殺人犯,更有甚者還將自己比作那個什麼殺人惡魔。
何小天嘆了一口然後轉過身繼續睡覺。他真希望這一覺能夠一睡就是三年,然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出牢房了。可是夢想終歸一個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何小天不得不面對自己纔是第二天這個事實。
何小天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出名,在出去外面防風的時候,不少人都盯着自己看,何小天心想也許是這麼許久沒有出現過新面孔了吧。也沒在意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始享受起這難得的陽光。
過了一會兒,原本正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的幾個犯人朝何小天這邊走了過來。何小天看到衆人圍在自己面前,一點也不知爲之所動,依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躺在那睡覺。衆人一看頓時相互望了眼,最後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魁梧大漢開口道:“你叫何小天是不是,爲什麼要冒衝殺人犯”
何小天睜開一支眼然後慢條斯理道:“我是說着玩的,怎麼了,說笑話也有罪”說完何小天不理衆人驚愕的目光,依舊閉上眼小憩起來。
領頭的大漢呵呵一笑然後向衆人使了個眼神,衆人會意然後有意無意的將何小天包圍了起來,只留下中間的大漢和何小天。周圍高高在上的警衛,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百無聊奈的巡視起其他地方。
大漢笑了笑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道:“你小子,還是第一個敢和我說這話的男人,果然是一條漢子,不過既然你不懂規矩而且欺負了我胡漢三的弟兄,那就不要怪兄弟我不客氣了。”
說完原本還一臉笑意的絡腮大漢一拳頭就像何小天招呼過來。原本還閉着眼的何小天聽到那破空的拳頭向自己打過來。眼睛一翻然後輕輕的將身子移了半公分。“啪”的一聲,由於用力過猛大漢剛纔那一拳頭一下子就砸在了何小天原本躺着的石塊上。
大漢也算是個漢子,拳頭看着都快折了,竟然是半句都沒有喊出來,收回自己的右手然後直接用左手朝何小天砸去。何小天淡淡的笑了笑然後一個擒拿手就將對方的手腕給卡死了。大漢原本想到何小天可能會有一些本事,但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有如此大的本事,只是簡簡單單的這麼一招就自己給卡的死死的。
何小天本來也不是喜歡鬧事的,更不是準備當個刺頭的。看到大漢隱隱堅持不住了,於是鬆開了對方的手腕,然後長身而起,飄然而去,只留下現場一副目瞪口呆的衆人。
晚上當何小天返回到牢房時,發現原本屬於自己的牀鋪被挪動了。何小天快步走過去怒道:“你們幹了什麼,把我的牀鋪挪到了那裡去了”這個時候一個小個子鑽出來怕怕的道:“是這樣的,我準備和你換一個牀鋪位,從今往後你睡下鋪我睡你的上鋪。”
何小天一把拿過他手中的被子摔在牀上道:“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我又沒有讓你和我換位子,是不是那個黃牙讓你換的,趕緊把我的牀鋪還原。”
說完何小天就氣呼呼的坐在了牀邊看着這個小個子,一臉委屈樣的在那裡鋪牀鋪。何小天拿過黃牙藏在被子底下的煙盒火機點燃一根菸之後,問道:“你是哪裡的人,是因爲什麼事而近來的。”
原本這句話時應該自己問何小天的,但是小個子現在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爲這是何小天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小個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語然後笑道:“我是因爲搶劫進來的,老家在江西,但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