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魔由心生,心魔也就是人的惡念,無論修真者還是普通人,每個人都有。一般情況下,心魔對於大多數普通人的來說,影響並不大,但極少數人受到刺激,性情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這也是爲什麼那些平時看着善良的人,有時候會突然做出另人髮指的事情的原因。
對修真者來說,可謂是談魔色變,心魔會隨着修爲增加而變強,如果控制不好就會吞噬本性,從而墜入魔道!
輕則修爲毀於一旦,淪爲廢人,重則爆體而亡,身死道消,化爲飛灰!這也就是所謂的走火入魔!
天玄子之所以把杜小飛冰封在湖中,就是想借此機會,用琴音誘出杜小飛的心魔,好助他解除後患。
叮噹……
在獨特的琴聲下,不但杜小飛已經迷失自我,心魔乍現,就連方月琪和夢如煙也昏昏欲睡,眼前幻像叢生。不過,好在兩人道基還算穩固,影響並不大。
此時,在杜小飛眼裡周圍的環境變了,但那隻不過是他的內心世界罷了,他依舊被冰封在湖裡。表情猙獰恐怖,嘴脣顫抖,額頭上的汗水大顆顆的往下掉,顯得十份痛苦!
那是本心在和魔心天人交戰!
“這小子戾氣很重,導致心魔異常強大,我來助他一臂之力!”天玄子看到杜小飛快支撐不住了,低語了一句,手上的動作一變,琴聲也隨之改變,卻是道家最有名的清心普善咒!
琴音一響,絲絲入勝,夢如煙和方月琪頓時從昏愕中清醒過來,皆是一臉緊張的看着湖中。
杜小飛表情也舒緩了許多,但也只是輕鬆一些,危機並沒有因此而解除,本心和魔心依舊對抗當中!
“不,我不能殺他們,他們是我的同學!”杜小飛揚起的手僵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在清心普善咒的幫助下,他的靈臺中有了一絲清明,自主意識增強了許多。
“嘲諷,譏笑,還搶了你的女人,這叫什麼同學?他們都是些無知的螻蟻罷了。聽我的,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心裡會很舒服,很痛快!”心魔再一次蠱惑道。
“不要聽他的,只要你動了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杜小飛,它是心魔,快用意念抹殺它!”杜小飛的本我再次說道。
“抹殺我?喋喋,我倒要看看誰抹殺誰?”天魔怪笑一聲,就突然沒有了聲響。本我見狀立刻大叫道:“杜小飛,快堅守靈臺,它要控制你的身軀!”
果然,在杜小飛的內視下,心魔化成一團黑霧,正通過經脈向識海的泥丸宮進發,那裡是人體控制中心!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就在心魔摧古拉朽的攻入識海時,就見泥宮中突然金光大盛,化作黑影的心魔慘叫一聲,就被無情地吞噬了。
“怎麼回事兒?咦,這是什麼玩意兒,我腦中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珠子?”
等金光斂去,杜小飛看到金光由泥丸宮中的一個指頭大小,散發着淡淡金光的
珠子所發出的。對於這個珠子的由來他一無所知,以前內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此物的存在。
想不通杜小飛也就懶得再去想,心魔已除,眼前所有的幻境瞬間消失,被凍成冰塊的湖水也融化開來,水人也都一個個潰散掉,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考驗完了?”
杜小飛看了一眼湖心亭的方向,一躍而起,騰挪而去。
沒有了阻擋,幾個起落杜小飛就躍到了亭中,按照賀啓明教他的修真界禮數,作一個稽首,“晚輩杜小飛見過前輩。”
儘管剛纔被折磨的夠嗆,心中怨氣叢生,心裡也曾打算到了湖心亭要玄天子好看,但真正到了這一步,卻是做不出來的,畢竟人家前輩高人,還是方月琪的恩師,而且他還得了人家的寶物,這些都讓杜小飛對天玄子保持應有的禮數。
與此同時,陸家莊園,大廳裡,陸子明坐在沙發上,道明則恭恭敬敬在站在他面前。
“事情辦得怎麼樣?”陸子明翻看着一本時尚雜誌,眼皮都不擡一下隨口問道。
“很順利。”
道明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樣東西,放在陸子明面前的茶几上,臉上有些許激動,但又疑惑地問道:“少爺,我有些想不明白,您爲什麼不直接讓老祖出面,派兩個高修爲的師兄,真接將那小雜種滅殺,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
“道明,你想事想的太簡單了,如果單純要幹掉那野種,以我陸家的實力,很容易就能能到。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不要忘了,修真者大多數都有師門,萬一他是一個大派弟子,我們無緣無故地殺了他,引出來自修真界的報復怎麼辦?”陸子明合上雜誌,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嘶……我明白了,多謝少爺的提醒。”
道明倒吸一口涼氣,鄭重地點了點頭,心悅誠服地看着陸子明。
陸子明說的沒錯,以陸家的實力想要幹掉杜小飛,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哪怕他身邊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夢如煙。但這種極端的手法,很有可能就得罪杜小飛身後的勢力,某真門派,給陸家帶來滅頂之災!
現在經這麼一迂迴,等同於把杜小飛拉到國家的對立面,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由有關部門出面幹掉杜小飛,即就是他身後的勢力再強大,也不敢放肆,否則就是和國家機器對抗。
“想事情想的透徹、周全,兒子,你長大了。”就在這時,陸鐵軍走到陸子明身旁坐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欣慰地說道。
“爸,你就放心吧,看我怎麼玩死那野種!”陸子明憤恨地說道,“對了爸,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賤人。”他口中賤人自然指的就是曹芸。
“她?先關着吧。”陸鐵軍怔了一下,沉聲說道,聽起來有些無奈。
古人云:一夜夫妻百日恩,那畢竟是和他同牀共枕了十多年的女人,豈能說殺就殺的,況且自始至終他都深愛着她,又怎能下得了死手!
“爸我知道您念及舊情,但是她做的那事豈能容忍?如果您下不了手,就交給我吧,我會讓他們母親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我……”陸子明表情陰森,冷笑連連,各種折磨杜小飛和曹芸的毒計從腦海中劃過。
啪!
不等兒子說完,陸鐵軍一掌拍在茶几上,豁然起身怒喝道:“給我閉嘴,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也輪不任何人插手!”自已都不忍傷害,又豈能容忍別人去傷害。
其實,這段時候陸鐵軍內心一直在掙扎,無時無刻不在糾結着怎麼處理曹芸。殺,捨不得,更不忍心,何況這也不完全是她的錯。
從管家蒐集來的情報來看,那個兒子是在嫁進曹家以前就有的,最多也就算是欺瞞之過。這些年對方也沒有做一件對不起陸家,對不起他陸鐵軍的事,可以說,身爲陸家媳婦的曹芸並無過錯。
放,不甘心。作爲男人,作爲一個全華夏都排得上號的男人,他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無法接受枕邊人曾經有過除了自已以外的男人,而且兩個人之間還有孩子的實事!
是放是殺,整日折磨着他,使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寢,兒子居然張口就要殺,他豈能不怒?
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陸子明掃了一眼囚禁曹芸的房間,眼中閃過一道陰霾,抓起茶几上道明帶回來的東西,表情猙獰扭曲,陰森森地冷笑道:“小雜種,我說過,得罪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素芳齋,湖心亭。
“小子,我崑崙派傳承數千年的寶物被你奪了去,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玄天子撫弄着他的古琴,看都不看一眼杜小飛說道,好似在他的世界裡,琴永遠比任何事都重要,至少此刻看來比杜小飛重要。
“呃……”
杜小飛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無言以對。那東西已經融進身體裡,就是殺了我,也找不回來,讓我怎麼交待?
杜小飛硬着頭皮說道:“前輩,當日的情況想必您也從月琪姐口中有所瞭解,實屬意外,我……”
“玄陽玉因你而消失,這是事實嗎?”天玄子根本不聽解釋,語氣生硬地說道,聽起來還有些冷。
“事實如此,那前輩說如何交待那晚輩就如何交待吧。”天玄子不認原因,只看結果的霸道,讓杜小飛氣不打一處,卻又無可奈何。所性就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心燙的架勢來,口歪眼斜看着天玄子,那意思很明顯,您老愛咋咋滴!
“嘿,得了我崑崙派的傳教之寶,你小子還有理了是吧?要不是你……要不是因爲我徒兒的緣故,老道我一劍劈了你!”天玄子氣極而笑,停下手來,吹鬍子瞪眼看着杜小飛。
“行了,東西到了我這一代就沒了,這也許就是天意,我老頭子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玄陽玉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天玄子平復了一下心緒,看着杜小飛說道。
“要求?什麼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