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像貌秀麗,和毛芳長的有幾分相似。病房裡的溫度在空調的作用下有二十三四度,輪椅上的女子卻蓋着厚厚的被子,戴着厚實的貂皮帽子,就連她身後的中年醫生也穿着厚厚的棉衣。儘管這樣,女子還是面色發青,嘴脣發紫並且在輕微的顫抖。
杜小飛瞬間就明白過來,周圍的溫度是因她而降,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大冰塊聳立在那裡,讓空調失去了作用。他即就是離她有五六米遠,但也覺得寒冷異常。不過,杜小飛心裡卻一片火熱。
《御女天書》所記載的九種陰性體質,能造成病痛的只有九陰絕脈和寒冰之體。九陰絕脈只會在月圓之夜,午時陰氣最盛之時發作。
寒冰之體和杜小飛的炎焱之體相似,十八歲之前和常人無異,從十八開始,身體就會越來越冷,像個大冰塊,時時刻刻向外界散發着陰寒之氣。因此,杜小飛十分肯定,輪椅上的女子就是他要找尋的寒冰之體。
“小芬聽說您病倒了,非要來看看您。她,她說,再不來,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您了。”中年醫生心疼地看了看輪椅上的女子,哽噎着說道,一雙虎目中升起一層水霧。
“爺……爺!”女子看着毛仁正,嘴脣艱難地張合了幾下,眼神暗淡無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丫頭,你說什麼鬼話,爺爺是誰?鬼手奪命!我一定會找到醫治你的方法。建國,你快把小芬送回病房,外面她受不了。”毛仁正滿臉皺紋的臉頰抽動了幾下,急忙催促道。
毛仁正這幾年來苦不堪言,在整個華夏他是有名的國手,醫學界的泰山北斗,一雙妙手救活無數人的性命,更被稱之爲鬼手奪命,意思就是他能從小鬼手裡把命奪回來。
可是,到了自己孫女這裡卻束手無策,甚至五年時間連病因都沒查清楚,只能用些大熱之藥以及一些物理方法爲她減輕痛苦,這讓他這個做爺爺無時無刻不是活在自責當中。
“知道了,爸。”毛建國也知道女兒不能長時間離開那個特殊的病房,就在他要推毛芬離開時,杜小飛卻突然喊道:“等等,或許我能救治令千金。”
“什麼!”
毛仁正父子同時驚呼道,門外也響起一聲驚呼聲,是毛芳的聲音,她剛纔一直呆在門,聞聲就衝了進來。毛仁正更是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杜小飛。
輪椅上的毛芬毫無光澤的眼神中也閃過一道精光,我真的還有救嗎?她的心在顫抖!
“小夥子,你,你要是有辦法救治小女,讓我做什麼都行,那怕是給你當牛當馬我都願意!”
毛建國跑到杜小飛面前,撲通一聲跪在杜小飛面前,聲淚俱下。
作爲父親,爲了女兒他可以做出任何犧牲,那怕是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但是,有些時候不是願意付出就會有回報的,毛芬的病就是如此。
“叔叔,您這是幹什麼呀,快起來!”杜小飛連忙把毛建國從地上
扶了起來,他沒想到毛建國爲了女兒,居然會給他一個小輩跪下。
他終究是個孩子,更不是父親,無法體會到毛建國那種愛女心切,卻又只能眼睜睜看着女兒痛苦,而又束手無策的絕望心情。如今,在一絲希望面前,尊嚴、臉面,所有的一切都微不足道,因爲他是一個父親!
“你真能救我姐姐?”毛芳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杜小飛。
“嗯。”
“小友,說來慚愧,老夫淫浸中醫幾十年,可是,這些年連小芬的病因都沒找到,每天只能以大熱中藥和物理方法,稍稍爲她減輕些痛苦,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救治小芬?”毛仁正看着杜小飛問道。
毛仁正不是毛頭小子,一時激動什麼都忘了,連他行醫幾十年都聞所未聞的怪病,一個乳臭未乾小子居然說自己能治,他能信嗎?
不但如此,毛建國和毛芳也都投來質疑的目光,顯然,毛老爺的話提醒了他們。毛家可是中醫世家,會比不過一個不知來歷的小傢伙?
杜小飛曬然一笑,“看你們一家三代皆是醫生,想必毛家應該是醫學世家,我想老爺子應該知道,中醫之上便是醫道。”
毛仁正失聲驚呼道:“醫道!難道你是……”
杜小飛自從知道就是傳說中的修行者之後,就通過網絡查看了一些古老的道家典籍,從而得知,修行便是修道。而道有很多種,比如武道,修羅道等等,其中便有醫道。
杜小飛打斷了毛老爺的話,解釋道:“老爺子,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毛小姐之所以會這樣,並非是病,而是因爲體質太過於特殊引起的,我剛好有醫治之法。”
“哈哈哈,我說怎麼找不出病因,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建國,小芳有救了!”毛仁正突然開懷大笑,一時間老淚縱橫。
五年,整整五年!五年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研究孫女的病因。可是,五年時間他一無所獲,沒想到那根本不是病。這一刻,他很想,像小孩子一樣放聲嚎啕,不是因爲傷心,而是因爲孫女有救了。
“爸,他真能救小芬?”毛建國滿臉疑惑,他完全聽不明白這一老一少在說什麼,更不明白父親爲什麼突然那麼肯定杜小飛能救女兒。
“放心,不會錯的。”毛老爺笑着點了點頭,看起來一下子年輕了不少。
毛家傳承了近六百於年,祖上便是醫道高人。但是隨着歲月流逝,後輩無能,逐漸沒落了,到了他這一代,醫道世家早已變成中醫世家。
但是,通過家族古籍,他知道修道者個個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杜小飛剛纔的言外之意承認自己是修道者,如此以來,那救治孫女還不是手到擒來?
“毛老爺子,別的話等會再說,我先爲毛小姐鎮壓體內的陰源!”看着奄奄一息的毛芬,杜小飛急忙說道,他怕再多說幾句,好不容易找到的寒冰之體就沒了。
以毛老爺的身份自然住的是高級VIP病房,裡面一應俱全,在杜小飛的
指揮下,毛芬被擡到了陪護牀上,盤腿坐於牀中央。
杜小飛立於她背後,深吸一口氣,右手輕輕放在毛芬的頭頂百匯穴上,運起玄功,將自身的真氣源源不斷地傳給毛芬。
“爺爺,那個死流……傢伙真能救姐姐嗎?”病房裡毛家一家三代,都無比緊張地盯着杜小飛和毛芬,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毛芳坐在老爺子牀邊小聲問道。
“丫頭,你和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毛仁正答非所問,眯着眼睛看着孫女問道,好似心裡在想着什麼。
“爺爺,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問這麼無聊的問題。我說過了,我們之前根本不認識,您怎麼就不信呀!”毛芳有些氣惱,老爺子不關心姐姐,卻揪着她不放。
“我又沒有問你們認不認識,你解釋什麼,不打自招了吧?”毛老爺子似笑非似地看着孫女說道。
“爺爺,你……哼,我不理你了!”
毛芳氣得滿臉通紅,一跺腳跑到父親身邊去了。一時間,病房裡一片寂靜。
赤熱的真氣在杜小飛的引導下,從毛芬的百匯穴進入,經任督二脈進入衝脈、帶脈等六大奇脈,以肺經、心經、大腸經等十二大經絡爲基點,向毛芬體內的無數細小經絡涌去。
杜小飛剛開始運功,毛芳就知道自己有救了。隨着不知明的氣從頭頂進入體內,她就感到自己的體溫在一點點的回升,身體慢慢暖和起來,最後就像小時候冬天裡,躺在草地曬太陽一樣舒服,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我終於要遠離寒冷,遠離那個特殊的病房,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上學,學習,工作,戀愛了嗎?
這一刻,毛芬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不辱使命!”
半個小時後,杜小飛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收起右手。他緩緩扶着毛芬躺好,幫她蓋好被子,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欣慰地笑道。
“爺爺,爸爸,小妹妹,我……我真的不冷了。”久違的溫暖讓毛芬喜極而泣,臉色和嘴脣也恢復了正常,除了有些憔悴以外,跟別的女孩差不多。
“姐姐,太好了!你終於好了!”毛芳衝到牀上,兩姐妹相擁在一起又哭又笑,好不感人。
“小友,謝謝你。對了,看我這老糊塗,都忘了你叫什麼?” 毛老子突然拍一下自己的頭,懊惱地說道。
“我叫杜小飛,您叫我小飛就行了。”杜小飛微笑着說道。看着毛家一家三代臉上洋溢的幸福和開心,他眼睛有些潮溼。
“杜先生,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女兒,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毛建國要皺眉就是不男人!”毛建國給杜小飛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臉感激地說道。
“叔叔,您不用跟我客氣,實不相瞞,我自幼在孤兒院裡長大,沒有體會過家裡溫暖和父母的關愛。你們三代人爲毛小姐的付出讓我深受感動,所以,一直都沒有想過什麼回報。況且,有件事我還沒跟你們說,我現在不能根除小芬的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