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聲先至,音大如洪鐘,震得人耳朵發麻,這就是被軍界稱之爲王瘋子,暗地裡外號王瘋狗的王大山,這麼一個人,兒子被打殘,豈會善罷甘休?
縱是強勢如曹玉,聽到王大山的聲音,也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兩人雖不在同一個軍區的,但她對王大山還是知道一些,此人出名的護短,瘋狗的綽號也是由此而來。
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的王爍,聽到父親的聲音,聲嘶力竭哭喊道:“爸,爸,你怎麼纔來,你兒子快要被打死了!”
“兒子,你怎麼樣,傷哪裡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少將軍官,掀開門簾一陣風一樣衝到王爍面前,一臉得焦急,等他蹲在王爍的面前,杜小飛纔看清對方的相貌。
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國字臉,肩膀上同樣扛着一顆金豆豆,此時正一臉焦急地看着王爍,眼睛紅得嚇人。
“腿,我的腿被廢了!”王爍在王大山的攙扶下,掙扎着坐起來,抱着那條被杜小飛踩得血肉模糊的右腿,嚎叫道。
黨學忠連滾帶爬到王大山面前,跪在那裡兩隻手不停地抽打着自已的臉,“首長,首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小爍,都怪我,我……”
“滾!”
看到兒子那條血肉模糊的右腿,脾氣火爆的王大山徹底怒了,儼然一條瘋狗,憤然轉身,一記勾拳砸在黨學忠的頭上。可憐的黨大團長直接被砸翻在地,嘴角鮮血直流,暈死過去。
“兒子,你放心,爸爸就是傾家蕩產,也會治好你的腿,一定會!”看着面色蒼白,冷汗直流的兒子,王大山堅定不移地說道,又像是在告訴他自已。
“醫務兵!醫務兵都死了嗎?爲什麼我兒子傷得這麼嚴重,卻不見一個醫護人員!”兒子腿上的鮮血涓涓直流,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地上也被染紅了一大片,但是現場居然沒有個醫務兵,這讓王大山怒不可言。
“來,來了,首長,我們來了!”
話音一落,一個上尉軍銜的軍醫,領着兩個護士,拿着醫療器械,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吼的人是一位少將,腿都軟了,身後的兩個護士更是嚇得臉色煞白,低着頭,看都不敢看王大山一眼。
好在不管是軍醫還是護士,都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儘管心裡怕到了極點,但還是第一時間給王爍止血包紮。
“爸,你一定要爲我報仇,殺,殺了他!”王爍對杜小飛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到了這時候依然不忘了讓父親找杜小飛報報仇。
“兒子,你別說話,爸爸知道怎麼做,膽敢傷害你的人,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王大山安慰王爍幾句,順着王爍的目光向杜小飛看去,一雙虎目充斥着無盡的殺意,陰寒而又冰冷,上位者的氣勢飆升到了極點,“我兒子是你打的?”
“王瘋子,你兒子是我侄兒打的,怎麼了?”不等杜小飛說話,曹玉就擋在了他面前,雙
手抱於胸前,一雙鳳目直視王大山,霸氣凜然,氣勢不比王大山弱。
“曹玉?”
看到眼前的女人,王大山瞳孔猛縮,不由得鄒起了眉頭。他和曹玉雖然不是一個軍區,卻也見過幾次,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出了名的難纏,如果打傷兒子的人和她要是扯上關係,那就麻煩了。
“哼,別說和她有關係,就是她親兒子,老子今天也非得扒了他一層皮不可!”王大山心中冷哼一聲,儘管知道對方不好惹,但他王大山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曹玉,你清楚我的脾氣,所以最好別插手此事,否則你我臉上都不好看!”王大山陰沉着臉,冷冷地說道,言語中大有威脅之意。
“嘿嘿,你居然威脅老孃?王瘋子,老孃告訴你,這事老孃今天管定了,現在老孃就站在這裡,要動老孃的侄兒,先踏着老孃的屍體過去!”
曹玉怒極而笑,擋在杜小飛面前,冷眼看着王大山,一口氣七八個“老孃”氣得王大山臉色鐵青,渾身哆嗦,聽得周圍的人目瞪口呆,這也太霸道了吧?不把一個少將放在眼裡也就算了,居然還自稱老孃,簡直霸道至極啊!
“大姨,你……”
杜小飛剛想告訴曹玉,其實不用爲他操心,他不怕王大山,話一出口就被曹玉打斷了,“小飛,你放心,今天有大姨在這裡,我看誰敢動你!”
“你……曹玉,你真打算要和我過不去嗎?”王大山暴跳如雷,衝着曹玉怒吼道,就差拿起腰間的配槍,頂在曹玉的頭上了。
“血狼小隊,都給老孃進來!”
“報告首長,血狼前來報道,請你指示!”曹玉帶過來的十八個特戰隊員應聲而入,無視王大山的存在,在曹玉面前呈三隊排開。
“誰敢進入老孃三米範圍之內,格殺勿論!”曹玉用行動告訴王大山自已的決心。
“是!”
那個叫血狼的少校,一揮手,十八個人分兩圈,把曹玉和杜小飛包圍在裡面。十八支最先進的衝鋒槍槍口一致對外,王大山那一面的幾個人,直接把槍口對準了王大山,緊接着響起一陣槍栓拉動的聲音。
看得杜小飛,李明輝以及黨學忠的幾個士兵目瞪口呆,誰也沒料到曹玉會居然讓手下拿槍指着一位少將。如果之前和高大山針鋒相對是霸道,那麼此刻就是囂張跋扈。
“表哥,我以前知道大姨很強勢,但這也太強勢了吧?”李明輝砸吧嘴,小聲對高淮海說道,心裡莫名的輕鬆,有這麼霸道的小姨在,誰還能動得了杜小飛。
“我媽一直如此,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誰也別想違逆她。”高淮海苦笑着說道,顯然他早就料到了母親會這麼做,而且這種事還沒少在她身上發生。
“很好!真的很好!黨學忠,你的兵呢?老子今天非要把打我兒子的兇手留在這裡,我看誰敢阻攔!”王大山也被惹毛了,渾身上下都瀰漫着殺氣,頭也不回怒吼道。
“黨學忠,你特麼的死了嗎?”見黨學忠木有回話,王大山轉過頭去才發現黨學忠正捲縮在地上一動不動,於是衝過去就是一腳,踢在黨學忠的身上。
“咳咳……”
被重重的踢了一腳,黨學忠當即醒了過來,咳出一口血來。
“馬上調你的兵來,我要活颳了那小畜生!”王大山憤恨地說道。
“老雜毛,你罵誰是小畜生,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王大山話音一落,杜小飛冷喝道,絲毫沒把在普通人眼裡高高在上少將放在眼裡,如果對方敢再罵一句,他就會悍然出手。
老,老雜毛?
王大山愣了,曹玉也愣了,所有的人都愣了,一個少年居然敢辱罵手握重兵的將軍,這也太猖狂了吧?難道以爲有個彪悍的大姨,就認爲自己天下第一,誰都敢惹嗎?還是杜小飛根本就是個愣頭青,分辨不出熟輕熟重。
“哇哈哈……不愧是老孃的侄子,我喜歡。我侄兒說的沒錯,王瘋子,你要是膽敢再出言不遜,老孃嘣掉你滿口牙!”曹玉回第一個緩過勁來,對杜小飛是越看越滿意,眼中閃爍這一縷縷精光,盯着王大山嬌聲說道。
隨即,王大山也清醒了過來,自己堂堂少將,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辱罵,頓時被氣得臉色青一塊,紅一塊,他咬牙切齒的看着杜小飛,“小雜……”
“種”字還沒說出來,杜小飛手一抖,嘭的一聲,一顆子彈就從保護他的那些特種兵人縫裡飛了出去,打在離王大山右腳只有兩公分的地上,“這算是一次警告,再有下次我的槍法就不可能這麼準了。”
威脅!
明目張膽的威脅!
這一次所有的人徹徹底底被驚呆了,剛纔的一幕在場的人基本上都認爲杜小飛仗着曹玉給他撐腰,在逞口舌之厲。可現在他們發現自己錯了,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杜小飛自始至終都處於淡定從容,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懼怕王大山,或者說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他哪來的這麼多大的底氣?
所有人包括曹玉在內,腦中都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問題,雖說曹玉下令膽敢接近杜小飛的人,血狼小隊可以格殺勿論,但誰都知道那也只是命令,是爲了從氣勢上壓倒對手而已,要是真起衝突,就是曹玉本人都不敢開槍。
但是杜小飛居然敢,而且還是輕描淡寫的開出一槍。
“小子,竟敢向我開槍,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我可以直接命人將你射殺!”王大山臉色煞白,看着杜小飛的雙眼中出現了懼意,再也不敢喊杜小飛小雜種了,更是有意無意地把身子往後挪動。
看到這一幕,杜小飛把玩着手槍,看着王大山冷笑道:“嘿嘿,你內心深處不就是這麼想的嗎?這不正合你意嘛!”
就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了直升機降落的聲音,杜小飛嘴角揚起一條邪魅的弧線,心中一動,賀老派的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