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達驅車回到盧家別墅的時候見林動還在廚房,有些心虛的問道:“準備好了沒有?”
這個人和馬四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但不管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他的狗命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林動回頭露出一個笑容:“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林動說着就走出了廚房。
盧達雙手有些抖動,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盧標,盧爺也活夠了,該是下去的時候,他盧達才三十多,死了太冤枉了。
盧達立即把鶴頂紅的毒藥放到了蒸魚中。
“盧爺,準備好了,你準備好了嗎?”林動笑着問道。
盧達很快也跟着出來,低聲對着盧標道:“沒什麼問題,可以吃。”
盧標看這個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年經人,也是笑:“行,那就端出來吃吧。”
他現在手裡又有槍,外面又有人,即使這個林動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林動立即端着蒸魚出來,放到飯桌前面,沒有坐下,道:“盧爺,只有等你嘗過之後我才能坐下,這是規矩,規矩。”
盧標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夾着一雙筷子,絲毫沒有任何懷疑的就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巴里。
“盧爺,我對不起你。”盧達見盧標吃下了魚肉之後,撲通的一聲跪倒下來,臉上有些幾分的愧疚,畢竟是跟隨了多年老人,算得上是半個父親了,而去平時這盧爺待自己也不薄,總算是有些良心。
盧達的反常行爲立即引起了盧標的警惕和注意,心裡想着莫非他做什麼背叛自己的事情?正要說話,只覺得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他的身子砰的從椅子上摔下來,七孔流血,但還沒有死去,整個人臉色變得異常的恐怖和扭曲,手指着盧達,就是說不出話來。
盧達握住老人的手指,一字字道:“盧爺,我要活着,你必須死,你就讓我活下去吧,我還年經。”
“好,好….”盧標想放生大聲,但沒有這個機會,他想不到自己死在自己人手中。
“盧爺,我是你半個兒子,我會照顧好少爺和夫人的。”盧達沒有覺得這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給你磕頭了。”
盧達說着重重的磕頭。
“還真算是有些良心啊。”林動不知道是嘲笑還是什麼的,在一邊笑着道,“怕半夜盧標的鬼魂回來找你吧?”
盧達確實有過這個想法,畢竟是做了虧心事,這壞事做多了,他也怕,沒敢回話。
林動看着盧爺那一張死不瞑目的臉,搖頭,失望說道:“何必這樣呢?”
盧達擡頭:“我會聽你的話,做你的狗。”
林動趕緊揮手道:“別,別,我沒錢給你東西吃,誰叫你來殺盧標的你就當誰的狗啊,這剩下的一切你搞定吧,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盧達說道。
“那就好,我先回了,你好好處理盧標吧,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去找我,我的酒吧你應該知道在哪裡吧?”
“知道。”盧達心裡咯噔一聲,還真是這個開酒吧的年經人。
“最後的晚餐。”林動露出莫名的微笑,看了倒地的盧標和跪在那裡的盧達,搖頭,走了出去。
他不殺盧達是覺得這種殺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林動回到家之後就給自己弄了一份豐富的午餐,吃完了午餐之後就接到了周揚的電話。
“周姐,啥了?”林動問道。
“你不是時候要去說服我爸爸?準備好了沒有?”
林動差點忘記了,說:“我吃完午餐就過去,放心,我會幫你搞定的,實在不行我就暴力解決。”
周揚在那邊瞪眼道:“別胡鬧,和你說正經的,我爸爸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你好好說一下。”
“我知道,知道,放心……你是不是擔心他看上我?硬拉着做你們家的女婿啊?”林動沒心沒肺的開玩笑着。
“去你的,我爸纔不喜歡你這種工作的人,他喜歡拿着鐵飯碗的,就這麼說了。”
掛了電話之後,林動就開車來到了一家敬老院,周揚的爸爸並不是住在這裡,但他喜歡來敬老院,這裡有很多新的朋友,周揚爸爸退休之後就閒着沒事做,但人不能就這麼悶在家裡,所以他沒事時候就來敬老院和一些老人下下棋談談心。
林動把車停好之後,下車看了下,敬老院環境還可以,一些老人有的在帶着排球,有的則是下棋,有的則是在幾個圍着一起寫毛筆字。也有一些落單的老人坐在長凳子上曬太陽。
林動又仔細看了下,看見一個銀白色頭髮的老人背對着自己坐在一個凳子上,這就是周揚的爸爸退休老師周題名,呼出了一口氣,他來之前覺得這老人要是下棋的話或許可以在他前面露一手,這象棋的技術是與日俱增啊。
“老爺子,一個人坐在曬太陽啊?”林動微笑,坐到了周題名的身邊笑道,“今天陽光挺暖和的。”
“小夥子,來看家人?”周題名回頭看了一眼林動,也是經常在這裡見到不少年經人來看望自己家人的,一些年輕人沒時間照顧雙親,所以只能讓雙親來老人院生活。
“嗯,是的,來看家人。”林動笑說。
“他們是身體還好吧。”
“好,好,精神也不錯。”林動回答,“老爺子,你呢?你的孩子呢?”
周題名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有些複雜說道:“我的孩子在外面工作呢。”
“他們應該做着體面工作吧,”林動試探問道,“我看老爺子生前也是拿着鐵飯碗的人啊。”
周題名笑:“你小子眼睛厲害啊,能猜到我是吃公家飯的人……我有兩個女兒,小的正在讀大學呢,大的……大的在一家報社工作呢。”
林動恍然哦的一聲,心想這老頭倒是挺要面子。
“老爺子,看你好像有心事情啊?”
“呵,算是有吧。”周題名說道,“給你說一個故事,有一對父子在樹下坐着,兒子看着報紙,老父仰頭問兒子:“樹上是什麼呀?”兒子看着報紙說:“那是麻雀”,過了一會父親又問:“兒子,那樹上是什麼呀?”兒子不耐煩的說:“不是說了嗎,那是麻雀”,一會父親又問:“那樹上是什麼呢?”兒子生氣了,扔掉報紙:“都說了好幾遍了,麻雀麻雀的,你是不是有病呀?”。父親呆住了,好一會用發抖的手從袋子裡面拿出一個破舊的日記本遞給兒子。上面寫着幾十年前,也有一對父子在這個樹下,小兒子問着年輕的父親::爸爸,樹上是什麼?“父親高興的回答:“那叫麻雀”,過了一會孩子又問:”樹上的是什麼呀?”,父親還是笑着回答:“那是麻雀,會叫的麻雀。”兒子又問了幾十遍那樹上是什麼東西,父親既高興又激動,每次都回答:“那是麻雀,會飛會叫的麻雀,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