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個慌亂哪,人丟了,活生生的人在他眼皮底下丟了!
“你他媽的全部給老子讓開,找不到人,老子拆了這酒店!”
幾個保安圍上去,陸西爲也不是省油的燈,拳打腳踢,瘋狂暴動,一時間保安也沒能近他的身。
王雲知道陸西爲帶來的人丟了,那個戴大眼鏡吃光一座小山的迷一樣的女人在燈光灼灼之下丟了,見陸西爲無暇□,趕緊跟聞訊前來的酒店經理說明事情的緣由。
經理安撫陸西爲,“你不要鬧,我們回派人手給你找,首先,你能確定她沒出去嗎?”
聞言,陸西爲暴跳如雷,手指經理,眼裡兇光畢露,“你他媽的雜種,以爲老子炸騙?!”
保安見他出言不遜,上前阻攔,陸西爲手指一轉,“想打人?今天你敢動老子一根汗毛,明天老子就要你的命!”
態度猖獗惡劣之極,可誰能明白陸西爲是真的急啊,巴心巴肺的捧在心裡的大嬸,上個廁所就不見了?難不成這酒店還有人所不知的黑洞!
這北京城裡,啥都不多,就是有錢人多,當官人多,二世祖多,眼前這位,衣着打扮長相皆是上流,口出狂言,保安也是外地打工人,太明白北京城裡的水深程度了,陸西爲這手一指,他默默退下了,惹不起啊。
經理顯然也明白這點,一邊好言相勸,一邊通知人員,將各層樓的公共地方仔細查檢,陸西爲認爲力度不夠,要求查看酒店監控錄像,今天晚上所有錄像。
經理爲難了,這錄像豈可是隨便能看的?
不給看是不是?陸西爲提拳就上,幸好保安眼疾手快,將經理一拉,拳頭落空。另一個保安不知死活,從背後朝陸西爲撲上去,王雲肩膀一撞,將人頂開。
“你現在回去,如果二十四小時裡你要找的人還沒有出現,我們酒店將報警,並將錄像交給警方處理。你現在在這裡大吵大鬧沒有任何意義。”酒店總經理宋家齊及時出現了。
“老子信你?監控錄像被人破壞了怎麼辦?你們爲了推卸責任剪截錄像怎麼辦?老子的人在你酒店不見了,你不及時找,還讓等明天?”
“你一定要看也可以,拿公安系統開出的手令來。第二,你的人走失不到三小時,不具備報案條件,第三,你的人具有正常民事行爲能力,她有權不通知你她去了哪裡。”宋家齊不急不躁,一臉溫和。
陸西爲臉上青筋暴起,卻心生悲傷,是啊,她有權不通知我她去了哪裡。那麼,她去了哪裡?
總經理看見陸西爲態度變軟,笑了笑,“請先生今晚免費入住我們酒店,以彌補您的損失。”
陸西爲陰毒地一聲冷笑,“明天我的人沒回來,看我怎麼弄死你們!”大步離開,腳步有些零亂。
陸西爲思維精密,指出錄像帶被破壞的可能性,他是這方面的行家,可行家很多,劉丹陽首先想到的是這個,一個電話就讓監控錄像帶少了一部份,多日以後,陸西爲對這件事和毛小樸的解釋很生疑,用非常手段查了這晚的錄像,可到底沒發現問題。
毛小樸哪知道陸西爲爲了她在外面鬧得雞飛狗跳,她大夢方覺,一派愜意輕朗,打開眼睛,眨巴了幾下,眼珠子轉了轉,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她,她,她睡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臂彎裡!
“醒了?”劉丹陽看着她的樣子覺得挺有趣。
當所有的女人在此刻都會尖叫應該尖叫時,毛小樸體現出了她與衆不同的一面。她沒動,她在思考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到底是他睡了她還是她睡了他?
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他睡了她,那麼還好,她不需要責任,如果她睡了他,他要她負責怎麼辦?她沒錢!
你看,她一覺醒來想的都是什麼事兒?
劉丹陽看着她糾結,眉頭緊鎖,小樣又可憐又可愛,手一動,她趴到了他身上。“你還欠我的。”
一個“欠”字,毛小樸悲具了,難道真的是她睡了他!?
劉丹陽哪知道她心所想,欲.望擡頭,一個翻身,頂進她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毛小樸被這熟悉的感覺侵來,昨夜的星星點點朦朦朧朧浮上心頭,頓時驚惶失措,好像真的是她招惹的他啊。
劉丹陽與毛小樸十指相扣,將她壓到身上,開始了豐盛的早餐。
毛小樸腦子裡最後那點糾結在極致的歡愉中褪盡,她緊緊地抓着劉丹陽的手臂,雙眼溼得似乎可以滴出水來,而嘴脣咬着,壓制着舌尖下的尖叫。
“叫我,叫丹陽。”劉丹陽不離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有迷茫有純真,有欲.望有愉悅,還有他的倒影,在烏黑的瞳仁上晃動,那一瞬間,他想讓自己的倒影永遠嵌在那雙眼睛裡。
毛小樸在高.潮裡沉浮,小臉蒙上一層誘惑的欲.色,純稚中帶着嫵媚,白皙的脖頸因喘息而脈動,圓潤的肩頭誘人的曲線,在牽引中呻.吟出劉丹陽的名字,
“丹陽,丹陽。”
這一喊更加刺激劉丹陽,就好像自己從她心裡到喉嚨到舌尖,被火熱地燒過一次,他摟起了毛小樸的身.子,下.身結合得更緊更深,毛小樸的身.子彎出一個柔美的弧度,胸前傲然挺立。
絕美的視覺和觸覺衝擊,劉丹陽跨.下一緊,快.感來得又猛又烈,他猛吸一口氣,低吼一聲,埋在她身.子裡不動了。
“放我下來。”極致的愉悅過後,毛小樸從腦子缺氧中緩過神來了,才意識到眼前濃眉大眼的男人還在她的身體裡賴着不走,五大三粗的身軀包裹着她的身軀,手長腳長,像只螃蟹將她捆着一樣。
劉丹陽親親她,從她身體裡抽出來,也不急着穿褲子,摸着她的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毛小樸本來低着頭的,一聽問名字,立即緊張地看着劉丹陽,眼神裡只有三個字,我沒錢。
劉丹陽倒是看出她的驚慌了,“不要怕,告訴你叫什麼?我叫劉丹陽。”
“你不會要我負責吧?”毛小樸脫口而出。
劉丹陽微笑,“那你想不想負責?”
“我沒錢,我真的沒錢。”
毛小樸還像當初對付小偷一樣,眼神真摯,語氣誠懇,可是,她哪知道,眼前這個人比當初那個人,檔次懸殊不知差了多少級,就毛小樸這一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主,還能唬弄到劉丹陽?
“那怎麼辦呢?”劉丹陽逗貓似的笑,站起來。
毛小樸眼睛睜得滾圓,手指劉丹陽的下.身,“你,你流氓。”
哎喲姑娘,那劉小將軍你都享受過幾回了,這時候才喊流氓,你的反射弧還能更長一點麼?
“我洗澡,你洗不洗?”
毛小樸腦殼搖着跟個貨郎鼓似的,她到底沒想起來自己已經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洗過一次的。長相害死人,她做夢時夢到過一個帥男人,就是眼前這模樣,以至酒一喝就當成做夢了,這一夢遊的結果就是被吃幹抹盡,好在,她也挺舒服,咳咳。
劉丹陽真不想嚇壞了這孩子,轉進浴室洗澡,毛小樸目光巴巴地送他進去,巴巴地看他關上門,立刻像兔子似的跳起來,抓起自己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上,躡手躡腳,賊頭賊腦地從屋裡溜了出去,然後鼓着嘴巴長長舒了一口氣,逃出來了。
浴室裡,劉丹陽的嘴角翹起來,越翹越厲害,最後大聲笑出來,真想做回強搶民女的惡霸,強行留下這傻丫頭啊。
毛小樸回家一打開門,陸西爲像狼似的撲過來,抱着毛小樸上看下看,終於發現沒少胳膊沒少腿,舒了口氣,像個家長似的,手指毛小樸的額,開始會審了。
“你個死大嬸,去哪了,我一晚沒睡知道不知道,全是擔心你!”
毛小樸理虧時,就是這樣,低頭,不哼聲,雙手重疊放於小腹下,雙腳併攏,模樣要多誠實就有多誠實,要多受教就有多受教。當初這小模樣,迷惑了多少獄警!爭當了多少楷模!
“你說啊?”陸西爲恨不得扒開她的腦袋找出真相。
“說什麼?”毛小樸瞄了陸西爲一眼,隱約地感覺他生的氣很大。
“大嬸,你的反射弧能跟人類一致麼?說,說你一晚死哪去了!”陸西爲要被這死大嬸折磨得瘋了!
這時候毛小樸的說謊本能恢復了,她總不能說,她醉了酒,不小心睡了一個男人。
“我醉倒了,一個老人家把我扶進房裡睡了一覺,我醒來發現天亮了。”
毛小樸小學年代寫作文時跟學雷鋒年代一樣,《最快樂的一件事》,《上學路上》,《放學後》,《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一件小事》,寫的千篇一律,不是扶盲人過馬路就是下雨天送傘,天底下所有的盲人都聚中到她上學的路上,那塊地方一年四季下雨天。
寫着寫着,就習慣了,以至多年後還有後遺症,逼出了毛小樸的急智,立即想到寫作文,不過助人爲樂的英雄改了,成了別人,她成了受惠者。
老人家?站在他陸西爲無利不起早的人生立場上,這種事打死他也不信,他的作文全是吃喝玩樂打架和惡作劇,大多時候是別人代寫,不寫?你媽的找死!
會有好心人?哪有這樣的好心人?送上門怎麼辦?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