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分

2013.9.23 秋分

夏季是毫無保留的綻放,秋天是有所期待的收穫。

毫無疑問,蹇一如願進入程汐帶的那個班——的隔壁班……

這是小鎮上的一所四星級高中。高一年級有二十個班。分爲一部二部,每部前四個班是強化班。

根據校長的說法,分部可以進行良性的競爭。有了壓力纔會有動力,在競爭中進步。每次考試都要對比一部二部的成績。

蹇一覺得很雞肋,壓力都給到老師了,學生纔不會管哪部贏了還是輸了呢。雖然大部分老師都會將自己的壓力再轉移到學生那裡去。

程汐是一部四班的語文老師,蹇一分到了一部五班。每次程汐上課都會經過蹇一的班級。

蹇一雖然如願的進入了普通班,但還是遺憾沒分到程汐老師的那個班。畢竟美女老師誰不愛呢。

每天聽同學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哎,那個美女老師又去隔壁班上課啦。

分班已經分了半個月了,每天無非就是學的集合、定語從句那些無聊的東西,蹇一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初中的好朋友也考上了這所學校,不過她分到了強化班,正好是程汐的班級。自己所在的班級沒遇到朋友。以後會有的吧?蹇一這樣想。

蹇一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青春傷感小說,從中汲取“營養”,然後將好的句子摘抄到本子上。

偶爾與程汐面對面碰上,兩人就是簡單的點頭微笑一下。畢竟曾經只是萍水相逢嘛,身份有別。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不學習就出去,別打擾到別人。”隔壁班突然一聲暴怒的呵斥傳來。嚇得坐在窗邊的蹇一一激靈。隨後是長久的寂靜。

蹇一聽出來這是程汐的聲音,心想她應該很難過吧,上課秩序對新老師來說真是個長久的命題。

下課鈴響,蹇一到走廊透氣。幾分鐘後程汐走出教室,路過蹇一走了過去。蹇一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嘆了口氣。心想,她也只是個女孩子呀。

蹇一看了下課表,下節課是地理課。謀算起了小心思。在預備鈴響了之後迅速往廁所衝去。

高一這棟樓是離廁所最遠的樓,要穿過高二這棟樓再穿過整個操場。

只有高三的廁所是在樓裡的,畢竟高三,聽着名字就很厚重,哪能有時間浪費在路上。

還沒到廁所,上課鈴就想起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蹇一心想:待哪裡不比在教室強。

廁所旁邊是健身的場地,蹇一坐在單槓上戴着耳機,又單曲循環着:下玄月,鏡花緣,千年等待一揮間……好聽的歌果然是聽不膩吶。

蹇一就這樣雙手撐着單槓,45°仰望天空靜坐着,優美的旋律將蹇一的思緒拉的很遠……憂傷將她的好看又加了幾分。

蹇一的顏值在學校裡是數一數二的,皮膚白皙、臉上細膩的連毛孔都沒有。眼睛大大的,個子高挑,一頭烏黑的長髮。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蹇一隨即拉回思緒。看到是程汐慢悠悠的走過來,連忙露出八顆牙齒對着程汐熱情的招呼道:程汐老師,過來坐呀。隨後拍了拍自己屁股旁邊的單槓。

“哦,好,我先上廁所。”程汐回。

兩分鐘後,程汐坐到蹇一的旁邊。

蹇一率先打開話匣子,對程汐說:程汐老師,你別理那幫熊孩子,放寬心態,做好自己份內事就行了,你不虧欠他們,沒事噠。隨後騰出一隻撐在單槓上的手拍拍程汐的背。

程汐笑了,心想這個未成年的小屁孩怎麼跟個小大人一樣。而後突然反應過來,佯怒道:蹇一,你怎麼在這裡,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嘛?

蹇一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笑着:教室裡太悶了,出來透口氣。

然後拿着耳機邀請程汐一起聽歌。

程汐眼睛一亮:很好聽誒。

蹇一驕傲的仰起頭,彷彿在說:哼,也不看是誰推薦的。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聽着歌,一遍又一遍的循環着。

加個微信吧,蹇一再次率先打開話匣對程汐說。

程汐嘴上對蹇一說:學校不是不讓帶手機嘛,手還是誠實地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出二維碼讓蹇一掃。

隨後的交談中有星座、血型、興趣、家庭成員等。當然,都是蹇一同學問的。

下課鈴響了,大批學生向這邊涌來。蹇一跳下單槓,將手遞給程汐扶着程汐下來。

然後腆着臉對着程汐說:你真好看。隨後消失在人羣中。

程汐被這個小天使溫暖到了,不開心的情緒都拋到了腦後。臉上掛着笑容,邁着輕盈的腳步向教學樓走去……

晚上熄燈後蹇一抱着手機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手機界面停在與程汐的對話框上。

隨後想了想將今天一起聽的歌分享給程汐。然後放下手機閉着眼假裝睡覺。

十五分鐘後,手機屏幕亮起,感受到燈光的蹇一連忙睜開眼拿起手機。是程汐發來的微信。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洗澡,剛看見你的消息,歌很好聽,謝謝你的分享呀,也謝謝你白天開導我,早點睡呀,你明天還要早起。”

蹇一還想繼續跟程汐聊天,但是程汐已經這樣說了,不好再不識趣,給程汐發去晚安並等到程汐回覆晚安之後,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嘴角保持着向上的弧度進入夢鄉。

蹇一在開學第一天的時候就對這個女孩子一見鍾情了,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沒談過戀愛的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愛。

小鎮並不像大城市那樣發達、開放,大部分學生都是跟着爺爺奶奶生活。蹇一也是。這給她的思想定了傳統的基調。

程汐每天的樂趣又增加了一項,白天拉着同學給她講笑話,篩選一輪覺得好笑的晚上再發給程汐。

程汐的笑點很低,手機的那頭每次看到蹇一發的笑話都樂的咯咯的笑。之後還不忘自己的本分,催促蹇一趕緊睡覺。心想,真不是個省心的小屁孩。

蹇一隻得吐吐舌道完晚安悻悻的去睡覺。

這一天晚上,蹇一給程汐發完消息,沒有得到回覆。

接連兩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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