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逢楚對着電話, 不耐煩的冷道:“楚絡繹,你到底要幹什麼,給我立刻說清楚!”
“別生氣嘛, 夢伊寶貝, 我這不是就說了嗎!”楚絡繹厚着臉皮顧左右而言他, 存心挑戰洛逢楚的忍耐上限。
“……”洛逢楚直接掛了電話, 楚絡繹聽着手機裡的忙音, 燦爛的笑容立刻變得無比干澀。這個死丫頭,脾氣還是這麼壞!
楚絡繹一邊在心裡埋怨,一邊又立刻暗了重播鍵。
“有話就說!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拒接你的電話。”洛逢楚沒好氣的說。
“行行行, 我說,我立刻說!”楚絡繹討好的輕聲說:“霍華德家族的少爺戴納•霍華德週三晚上的生日宴邀請我, 你也知道, 那種聚會沒有女伴也不太合適, 可我要是隨便找一個人去,難保不會被老媽盯上, 所以,夢伊,你能不能陪我?”
“我也有請柬吧!”洛逢楚訕笑,“全都落到你的手裡了?”
“這個,”楚絡繹顯然是愣了一下, 又討好道:“夢伊, 與其單獨赴宴, 你不如幫幫我好了, 這樣你也省的麻煩是不是?”楚絡繹曉之以理。
“好吧, 看在你這麼能說會道的份上,我答應, 週三晚上六點過來接我!”洛逢楚想了想,乾脆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夢伊,週三見!”楚絡繹心滿意足的撂了電話。
洛逢楚撿起辦公桌上散亂放置的文件,裝到一個透明的文件夾裡,然後隨手鎖進了抽屜。戴納少爺的生日宴,一個不錯的聚會,尤其適合做生意的人勾心鬥角。宿涵之、歐陽者還有Alex肯定得悉數到場,想必會很熱鬧,就是不知道涵之有沒有那個本事邀請展禕雲陪同。
想到這裡,洛逢楚不禁也對這個充滿了許多變數的聚會有些嚮往了。
歐陽者走進辦公室時,難得看到宿涵之和Alex正坐在那裡等他。
“你們兩個今天怎麼這麼早?”歐陽者一邊脫下西服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不解的問道。
“中大獎了!”Alex苦笑着揮揮手,讓他看到手中的三張請柬。
“而且是強迫中獎!”宿涵之滿不在乎的笑道:“戴納•霍華德的生日宴,當然,主要還是加強了解談生意的好時機。”
“Alex你的反應有點不對頭啊!”歐陽者只注意到了這點,好奇的上下打量道:“怎麼了,這場宴會莫不是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是,戴納的父親迪安先生是Alex父親的好友,而Alex跑來這裡幫我是一部分,更主要的是避難!”宿涵之笑呵呵的解釋,“這要是去了吧,肯定被迪安先生抓住,扔回老家去,而且,迪安先生怎麼着也是Alex的長輩,教訓他一頓也是理所當然的。要是不去,戴納那傢伙可是知道Alex在這裡呃事情,第二天那小子肯定得殺上門來,所以,咱們的Alex正在爲難呢!”
“哦?原來還有這個內幕啊!”歐陽者很驚訝,隨即又玩笑的問道:“那,Alex,你想好去還是不去了嗎?”
“去,幹嘛不去!”Alex抱着一疊文件,咬着牙惡狠狠的說:“去了被迪安大叔和我老爸收拾,不去戴納饒不了我,然後迪安大叔和我老爸還是會知道我在這裡,當然要去!就是奔刑場我也得要點形象自己走去!”
“去就去唄,我和涵之也會出席到時候躲着點迪安先生不就行了!”歐陽者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然後把那些文件從Alex的懷裡扯出來,“別弄壞了我的文件!”
就在兩個人拽着文件扯來扯去的時候,洛逢楚大刺刺的推開門,連看歐陽者和Alex一眼都不看,徑直走了過來,坐到宿涵之身邊的沙發上,連客套都省了,直接開口問道:“接到請柬了?”
“嗯。”宿涵之拿過那三張卡片晃了晃。
“打算邀請凱瑟琳?”洛逢楚說的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沒錯。”宿涵之淺笑,優雅紳士。
“照顧好她!我和我們家絡繹會晚點到,如果讓我知道她被人欺負可不行。”洛逢楚伸出一個手指在他眼前搖啊搖的。
宿涵之迅速出手打算把她的手打開,還不忘說道:“我怎麼可能讓她被欺負?”
洛逢楚趕在他之前收手,滿意的笑道:“我也相信你不會,不過,就怕你護不周全!我走啦!”說完話,洛逢楚立刻就要走人。
“等一下,找什麼急!你消極怠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宿涵之急道:“跟我出去一下,警局那邊似乎有什麼反應了!”
聽到是正事,洛逢楚也不跟他計較剛剛他說話的口氣了,看了眼歐陽者,“總裁大人,我要請假!”
“批准,下次別和我請示了!反正我的意見從不列入你們兩個的考慮範疇!”歐陽者拿着文件開玩笑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公司是那麼規定的,要去找部門主管還不如你這裡來的痛快!”洛逢楚理直氣壯的抱怨,然後又有點諂媚的說:“要不,咱把這規矩改改?”
“快走吧你!”歐陽者忍得皮笑肉不笑,使勁瞪她。
洛逢楚不以爲意,自以爲笑得很純真,順便揮揮手,“拜拜!總裁大人!”
等到洛逢楚和宿涵之都出了辦公室,歐陽者才輕輕一拍桌子:“搞什麼,平時挨涵之氣,現在關係熟了這個洛逢楚也不老實!明天我辭職得了!”
“你要辭職,我一定奉陪!”Alex深有同感的說:“在生日宴上,如果也能不被戴納看見,就更好了!如果我安全脫困,我立刻辭職搬家走人!”
警局外邊,洛逢楚和宿涵之走上臺階時,街對面的報刊亭裡,一個女人手裡拿着雜誌,透過窗口,仔細的張望着這邊。
“竟然有人到警局來盯梢,真是不錯!”洛逢楚小聲笑道。
“還不能確定是警方的人還是幕後的人,不過,既然是秘密工作,那麼咱們報警讓警察去查怎麼樣?”宿涵之也小聲在她耳畔笑道。
“好主意!”洛逢楚點點頭,隨手拉住一個拿着文件走過的警察,“對邊的報刊亭裡有人監視警局!”說完,和宿涵之立刻閃身進了電梯。
被莫名其妙拽住的警察反應過來後,兩個罪魁禍首已經無影無蹤了。他心裡一驚,疾步跑到二樓的辦公室,從抽屜裡翻出個小型望遠鏡,湊到窗邊,居高臨下的把視線對準了街對面的小報刊亭,看到裡面果然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張望,把望遠鏡扔給一旁的同事,“在報刊亭裡有情況!”然後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李隊,警局對邊的報刊亭裡有一個人在監視警局,立刻把人給我弄出來!”
“是!第四小組立刻出動!抓住對面報刊亭裡的人。”李隊聲音洪亮清晰的重複命令。
幾分鐘後,洛逢楚和宿涵之站在樓道里看着幾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羣人有秩序的衝了出去。
“怎麼,現場版的警匪片?”洛逢楚又忍不住低聲笑道。
宿涵之湊到樓道里的窗戶邊上,眼睛一亮,“目標是對面的報刊亭,逢楚,你的功勞可不小!”
“真的?”洛逢楚也湊了過來,從大樓裡俯瞰着警員衝過去抓人的情景。“不愧是現場版的,果然刺激!”看夠了,洛逢楚不忘最後總結。
兩人剛要去找負責鬆尾三郎案子的警官,宿涵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正是警方的來電。
洛逢楚和宿涵之相視一笑,來的正是時候!
等到了辦公室坐下來,那位警官竟在半個小時之後纔到。宿涵之平靜的看了下表,一言不發。洛逢楚坐在椅子上,趴在辦公桌上在一疊報告冊上不知在寫些什麼。
“真是抱歉,讓兩位久等了!”李隊似乎很興奮,滿面紅光。
“哦!關於那個案子,不知李隊有了什麼新的發現?”洛逢楚懶洋洋的問,眼睛邪氣的瞟了他一眼。
“我要說的也正是這件事!”李隊興奮的又站了起來,“我們剛剛抓獲的一個人,也可能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或者是突破口。”
“這麼說,李隊剛剛是在執行任務了?”宿涵之試探着問。
“沒錯,那些人也太囂張了,竟然在警局門口監視!”李隊說的是義憤填膺,揮了揮拳頭,“好在我們剛剛把她抓住了!審出來後真相也就大白了!”
宿涵之左手還拿着紙杯,剛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差點吐出來。
洛逢楚好笑的看了他狼狽的樣子一眼,這叫什麼,歪打正着?
宿涵之只得苦笑,本來還以爲是什麼小毛賊,晚上作案白天在報刊亭裡一邊工作一邊休息,沒想到這個監察員還是職業級的,尤其還和鬆尾三郎的案子有關。
“你沒事吧,宿先生?”李隊擔心的問。
“沒、沒事,不小心嗆了一下,已經好了!”宿涵之一邊咳嗽一邊苦笑着說。
洛逢楚又邪惡的瞟了他一眼,然後才轉向李隊,裝的溫婉好奇:“那,李隊,你們問出什麼線索了嗎?”
“暫時還沒有,畢竟她那裡只是有了一架望遠鏡而已,我們看得出來那個女人不簡單,可是沒有證據抓人也只是帶回來詢問詢問,如果她死咬着不鬆開,我們又找不到新的證據的話,時間一到立刻就得放人!”李隊嘆了口氣,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李隊,我能過去看看嗎?”洛逢楚很熱絡的說:“我有一個大學的好朋友是心理醫生,所以我對心理學也比較瞭解,她防備心太強,讓我試試,也許我能問出點什麼。”
“這個……”李隊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慮可行性。
宿涵之強忍着笑,在暗處比劃了個V的手勢,好傢伙,撒謊也就算了,連心理醫生都扯出來了!她的心理素質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玩心理戰怎麼樣!
放心吧,只要我能單獨見到她,就一點能把話給框出來!洛逢楚回了他一個自信的眼神,順便警告他穩妥點,演戲就要有了演戲的樣,待會兒記得配合我!
沒問題!宿涵之微微一笑,告訴她自己接下來會演好這個似乎不錯的角色的。在警察面前裝茫然和對辦案的愚昧,然後作爲一名普通羣衆給他們施加壓力,應該很簡單,也很好玩!
“好吧,雖然說這些事情不能讓非警務人員接受,但正好你們兩位和這個案子有關,也幫得上忙,幫助警方調查也說的過去。”李隊喋喋不休的做着說明,“要是問不出來就算了,別勉強。”
“我知道了,李隊,您不必擔心!”洛逢楚微微頷首,讓他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