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不忍看她傷心(6000)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那麼蒼白,冷錫雲當然不相信她說自己只是有些困的說詞。
但他這會卻沒繼續追問。
思虞雙手不自覺握拳,指甲掐入手心裡,她卻感覺不到疼,痛覺完全被內心滋生的恐懼麻痹。
她強迫自己冷靜,但一想到自己或許又有可能失明,身子就忍不住輕顫。
幾年前突然出現短暫失明也是因爲懷孕,而這次又是,她不懂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懷孕‘誘’發了眼疾芑?
冷錫雲透過後視鏡瞥一眼臉‘色’越發蒼白的‘女’人,劍眉微攏,轉動方向盤把車開到路邊停下
。
思虞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側過身來捉住她一條手臂,輕輕一帶就將她帶到自己身上,隨即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攫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和自己面對面,黑眸盯着她的,目光銳利,讓她眼底的恐懼無處遁形。
“你到底怎麼了?”他耐心問她,像是會嚇到她般,語氣輕柔蝟。
“……”
思虞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方面不想他擔心,另一方面又想起自己說過以後不論發生事都會和他一起共同面對,不會再有所隱瞞。
她深呼吸,剛動了動嘴‘脣’,眼角就有一串眼淚迅速滾落。
冷錫雲心頭微震,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擡手拭乾她臉上的淚水,輕嘆一聲:“你別哭,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思虞忍不住喉嚨的脹痛,眼淚拼命往下落:“我……我剛纔又出現了短暫失明的現象……”
聞言,冷錫雲神‘色’一僵,替她擦拭眼淚的動作也頓住,黑眸震驚。
“怎麼辦?我很怕我又會像幾年前那樣忽然就變成一個瞎子。”思虞滿臉無助的默默流淚。
冷錫雲心疼的把她攬入懷,大手覆上她的背輕輕安撫。
“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頓了頓,他又道:“現在我們先返回醫院做檢查。”
思虞點頭,努力控制住心頭的悲傷,在冷錫雲重新發動車子時說:“去找以前給我看眼睛的那個眼科專家吧。”
“好。”冷錫雲親親她的額頭,‘抽’了把紙巾遞過去,又撥了通電話給黃勃取消今天的行程,隨後駕車往容柯上班的那家醫院而去
。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確診思虞的確是因爲懷孕而‘誘’發了之前一直存在復發隱患的眼疾。
“懷孕後身體抵抗力和免疫力下降,病毒感染的機會遠遠大於懷孕前,加上懷孕後在胎盤產生的‘激’素參與下,孕‘婦’全身各內分泌腺的功能都會發生不同程度的改變,以後隨着孕期增加,這種眼病的症狀會更明顯。”
思虞臉‘色’全白,大腦也呈真空狀態,無法思考。
冷錫雲抓過她忽然變得冰涼的小手握住,神情沉重的望向對面不時推着鼻樑上鏡框的眼科專家,問:“既然我妻子的眼病是因爲懷孕‘誘’發,那是不是隻要把孩子拿掉再接受治療,她就沒事了?”
“不行!”思虞一聽他說要把孩子拿掉,立即回神反駁。
“我是不會把孩子拿掉的,就算以後會看不見,我也不會。”她掙脫冷錫雲的大手,改護住自己還不怎麼看得出隆起的小腹,一臉的戒備。
冷錫雲怕她情緒‘激’動,輕擁住她的肩安撫:“你別急,我只是問問。”
“錫雲,不要把孩子拿掉好不好?”思虞反捉住他的手,水光浮動的美目滿是央求:“懷小佑的時候我面臨或許會永久失明的風險都撐過來了,這次應該也能撐過去,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冷錫雲當然不會答應讓她再次面臨失明的風險。
但眼下的情況如果和她爭執估計只會刺‘激’她,而醫生剛纔說了,她情緒越‘激’動,體內分泌的‘激’素越高,對眼睛的威脅就越大,所以他只能換種方式和她談。
“你先出去等我,我——”
“我不出去。”思虞打斷他,知道他是想支開自己,然後單獨和醫生談。
冷錫雲凝着她,因她的執拗而皺眉。
“其實情況也沒你們想的那麼糟
。”醫生忽然開口,在兩人同時看來時繼續道;“你這次出現短暫失明的現象主要原因不是因爲眼病復發,而是因爲你懷孕後血壓升高而導致的一種孕期症狀,所以我想或許控制了血壓不讓它繼續飆升,就有可能不會再出現類似失明的現象。”
思虞聞言一陣驚喜,正要開口,卻又聽醫生說:“但我也不敢保證我剛纔說的那種情況就一定不會出現失明現象,畢竟你的眼病的確是復發了,只是沒幾年前那次那麼嚴重,樂觀估計也許能拖到孩子出生後再做全面治療……當然,最後還是要你們自己決定到底要不要拿掉孩子,畢竟事事難料,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這番話讓思虞剛涌上心頭的驚喜瞬間冷卻。
她很清楚冷錫雲不會讓她冒任何一丁點的風險。
————
從醫院出來,冷錫雲並沒直接送思虞回家,而是帶她去了一家素菜館用餐。
思虞一路沉默,到了素菜館也是一言不發。
冷錫雲攬着她在伺應生的帶領下進入一間環境幽雅安靜的包房。
等待上菜期間,冷錫雲開口打破沉默:“思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而你也應該很清楚我的答案是什麼,所以我不想多說。”
思虞無意識拽住桌布捏得死緊,深呼吸了數次纔有勇氣出聲反駁:“如果我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呢?”
“我不許!”冷錫雲回答的語氣並不強硬,卻有種不容置喙的霸氣。“任何會危及你生命的東西,我都會好不猶豫的毀掉。”
因爲對他來說,她是任何人或事都無法取代的。
“你不能這麼殘忍,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骨‘肉’!”思虞擡起不知不覺被淚水溼透的小臉,眼裡滿是痛楚:“醫生都說了或許——”
“你也知道是或許,而並不是百分百。”他打斷她,神‘色’依舊沉靜,只有盯着她的那雙黑眸噙滿對她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