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尾聲之婚後愛(5)孩子的身世
?從思虞口中得知妻子的去處,齊莘徑直把車開去海邊。
下了車他幾乎是以跑的速度奔向沙灘,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一路奔跑一路尋找,眺望那道熟悉的纖影。
自荔園灣被開發成豪華別墅羣后,鄰近這片海的沙灘上多了許多晚飯後來海邊散步的住戶,齊莘一路跑過都沒看到岑觀雨,便問一對年輕的夫妻。
“我是看到一個‘女’的拎着鞋一直往那邊走,不知道她是不是你妻子。”
齊莘順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片沙灘在漆黑星空的籠罩下彷彿沒有盡頭,而目光所及之處的那些來往的三三兩兩的身影裡並沒有岑觀雨,也不知道她是從另一條路返回思虞家了還是走出了很遠很遠芑。
邊打電話詢問思虞邊往‘女’人指的方向跑,一路都有人好奇的看他。
思虞接通電話後告訴他岑觀雨還沒回去,而他也在跑了一大段路後瞥到不遠處一抹蹲着地上環抱住自己的身影,越近,就越像他的觀雨。
他停下來,深呼吸數次調壓下‘胸’口澎湃的情緒後走過去蝟。
岑觀雨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入了神,沒察覺到齊莘的靠近,直到他站在她面前,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她披上,她才驚覺,猛然擡頭就瞥到齊莘籠上深藍夜‘色’的臉。
與此同時,齊莘也在她臉上看到影影綽綽泛着淡光的淚水,‘胸’口頓時一陣心疼。
兩人彼此對望,一時誰都沒開口。
海風掠過海片撲來,被捲起的細紗落在岑觀雨因卷高‘褲’‘腿’而‘裸’/‘露’的小‘腿’上,觸感微涼。
藉着不遠處的燈塔投過來的光,齊莘在那雙美眸裡清晰看到一個倒映的自己,他輕輕舒了口氣,矮身在她身旁坐下,長臂順勢攬住她的肩,把她帶着涼意的身子摟入懷。
岑觀雨沒有抗拒他的舉動,只靜靜的任他抱着她,把她的臉按在他‘胸’口,那雙擁抱自己的手臂越發有力的漸漸收緊,彷彿在害怕她會隨時消失。
“觀雨,你現在還願意相信我麼?”齊莘輕輕詢問乖巧依偎在懷裡的人兒,視線落在一望無垠的海面。
岑觀雨閉上眼不做聲。
“對不起,我其實並沒有想要隱瞞你什麼,那件事我不想讓你知道,是不願意你多想。”
“……那我現在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多想了?”岑觀雨忍不住反問他,嗓音輕輕的一出口就被吹散在海風裡。
“怕,所以我來了。”他‘摸’索到她的下顎擡起,低頭以‘脣’在她嘴角親暱的蹭了蹭。
“觀雨,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他話一落,岑觀雨驀然睜眼,潤亮的眸子裡一絲驚喜掠過。
齊莘傾了下嘴角,輕柔的‘吻’落在她顫動的濃密眼睫上:“我說的是真的,那個孩子是小萱和她前夫生的孩子,和我根本就沒半點關係。”
“她前夫?”岑觀雨微微啓口,神情滿滿的訝異。
司霏萱結過婚?
齊莘點頭:“這些我也是在她從蘇黎世回來找到我後才知道的。”
只是司霏萱一開始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而他那時並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願意見她,後來是她自己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包括她當年背叛他的感情也全是因爲她父母從中作梗,他才擯棄對她的恨,原諒她,而她也開口和他說了實話,告訴他孩子並不是他的。
“孩子不是你的,她卻還理直氣壯的要我成全你們?”岑觀雨想到當時司霏萱理所當然的語氣就氣。
“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找上你對你說這些。”
齊莘歉意地親‘吻’她。
當年他和司霏萱‘交’往時,她父母就不是很滿意他,因爲他不會無緣無故替那對賭鬼夫‘婦’一次又一次還欠下的鉅款,他很清楚如果他那麼做無疑是在縱容那對夫‘婦’的惡劣行爲。
他曾和他們說過除非他們改過自新,以後不再賭,否則他以後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們,還會讓他們的‘女’兒和他們脫離關係,讓他們無依無靠。
而就是這個原因,她父母才一心想讓她重新找個可以一直供他們在賭桌上揮霍的‘女’婿。
司霏萱的前夫就是她父母物‘色’好的‘女’婿。瑞士籍的華僑,當時已經快四十歲,在海外有自己的公司。她父母在那個男人承諾過他和他們的‘女’兒一旦結婚就會每月定期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讓他們揮霍後,把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女’兒。
他們設計讓那個男人‘迷’/‘奸’了自己的‘女’兒,又拍下錄象寄給他,讓他以爲司霏萱背叛了自己,而司霏萱也遭到父母和那個男人的囚/禁,後來被那個男人帶回了瑞士,不久後生下一個孩子。
在孩子半歲時,男人意外身亡,她才完全獲得自由。
而她恨那個男人,爲了報復,她在她兒子長大期間每天拿着他的照給孩子灌輸他是孩子父親的思想,所以孩子一直視他爲父親。
岑觀雨聽他說完這些,心裡頭‘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這些都太荒唐了!
荒唐的父母,荒唐的男人,荒唐的婚姻……這一系列的荒唐衍生出了一個荒唐的故事,而她不懂,司霏萱爲什麼不在那個男人死後重新和她兒子開始過他們的生活,而是又親手替她兒子製造出一個荒唐的父親夢?
“她兒子今年被查出患了地中海貧血,一直在接受治療,這次我和她去蘇黎世就是因爲孩子要見我一面才肯繼續接受治療,因爲他一直以爲我是他父親。”
司霏萱說的這些他讓人仔細調查過,找到了在那個男人死後便斷了經濟來源而四處躲債竄逃的司家父母,證實了司霏萱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因此他才心軟答應去一躺蘇黎世,但他沒想到司霏萱除此之外還對他有別的想法。
“對不起,觀雨,我讓你傷心了。”
他溫柔低語,長指摩挲過她的‘脣’瓣,聲音裡滿滿的心疼。
岑觀雨鮮少在他面前掉眼淚,此刻卻是忍不住哭出聲。
從看到他在大街上和那個‘女’人相擁到得知他竟然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這短短的幾天內她內心所承受和感受到的又豈止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