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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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忠好奇地問:"在你們練過舞蹈的人看來,要怎樣纔算有站相有坐相?"

雲珠一挺身,站了起來,還把他也拉起來站着:"來,我教你怎樣纔算有-站相。"

她把他的兩肩扳正,頭扳直,兩腳併攏,嘴裡講解:"一般人只知道挺胸收腹,但那隻顧到了身體的中段,沒顧到整個身體。光注意身體的中段是顯不出氣質來的,更重要的是-上長下壓-,整個人都要盡力往上長,對,長,往上長,好像要長進雲天裡去一樣。但兩肩要往下壓,不是往前壓,是往下壓,垂直的。對,就這樣,一長,一壓,站相就完美了,氣質就出來了。"

她蹲下去,調教他的腿:"你的腿還不錯,不X,也不O,但你的腿站立時太鬆弛,沒有繃緊。對了,兩腿繃緊,夾緊,要能夾住一張紙,還要刀砍不進。"

她說着,就用右手掌做成一把刀,在他兩小腿之間砍起來,才砍一刀,就砍進去了,手從他兩腿間穿過,從另一邊鑽了出來,她也一個趔趄,撲到他腿上。

她哈哈大笑:"沒繃緊啊!被我一刀就砍進去了。"

他被她砍砍殺殺的,已經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但她沒覺察到,仍然專注於自己的調教:"來,兩腿靠攏點兒,繃緊點兒。"

他把兩腿儘量貼近,儘量繃緊。她又掄起掌刀,砍他的小腿縫,這回沒那麼容易砍進去了。

她誇獎了幾句,向上砍去,一刀砍進了他的大腿縫:"不行,沒夾緊沒繃緊,再來。"

等她再次舉起掌刀準備砍下去的時候,突然停住,叫了一聲:"叫你兩腿夾緊不留縫,但你也不能往中間塞東西啊!"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摟住,不讓她再砍了。

她在他懷裡吃吃地笑:"你幹什麼呀?人家教你怎麼樣纔有站相,你倒好,搞夾帶,還熊抱老師,嚴重違反校規。"他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她掙脫開,嘻嘻地笑:"你太不經碰了,如果你去跳芭蕾,肯定天天被老師罵。"

他好奇地問:"真的呢,那些跳芭蕾的哥們兒,他們是怎麼經受得住挑逗的?"

"誰挑逗啊?專業點兒好不好?都是正常的舞蹈動作。"

"但總要跟女生肉搏吧?難道他們一點兒都沒反應?"

"剛開始有,練多了就沒了。"

"練什麼練多了就沒了?"

"練功啊。天天肉搏,就習慣了。你知道我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嗎?男女換衣服都不避諱的。男生看多了女生的裸體,就見慣不驚了。"

他一愣:"原來你們是這樣換衣服的?那不是被人把什麼都看去了?"

"我們也把他們的什麼都看來了呀。"

"但看去和看來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男生女生不都是那點兒事嗎?"

"但那總是……自己的那點兒事吧?"

她寬慰他說:"我胸前平平的,也沒什麼給人家看的。"

"你怎麼會平平的呢?"

"我那時還小,在中班,跟我們配舞的男生都是低班的,傻不拉嘰的,還沒發育,什麼都不懂,看了也白看。"

"那到了高班呢?"

"跟高班女孩兒配舞的是中班的男生,一般比女生小兩三歲,也是小屁孩兒。不過有的人營養好,發育得早,十二三歲就能勃起,特別是那些新來的男生,還不習慣跟女生親密接觸,所以一看一碰就成你這樣了。"

"是嗎?那怎麼辦?"

"呵呵,肯定要捱罵。"

"挨誰的罵?"

"挨老師的罵。"

"罵能解決問題嗎?"

"有的能解決,一罵就罵下去了。"

"罵不下去的呢?"

"罵不下去的老師就叫他們下去-自行解決-,十分鐘之內再回練功房。"

"那要是十分鐘之內解決不了呢?"

"那就要挨罰了。"

"罰什麼?"

"各種各樣的罰,看是哪個老師了,有的罰多練功,有的罰跑步,還有些變態的老師罰的花樣就更多了,罰拖地的,罰下跪的,什麼都有。"

他像聽天方夜譚一樣,驚訝得不得了:"那你們女生……"

"女生一般沒這種問題,但練得不好也要受罰的。"

"女生罰什麼?"

"跟男生一樣。有的變態的老師還罰女生幫男生打飛機。"

"還有這種事?"

"當然了,特別是比賽的時候,爲了讓那些參賽的男生不在舞臺上出醜,我們老師都會叫他們事前做好準備,有的男生太緊張了,怎麼也沒辦法弄好,老師就叫女生幫他們。"

"怎麼幫?"

"各人有各人的幫法。"

他忍不住問:"那你幫過沒有?"

"沒有,我每次都超額完成老師佈置的任務,從來不受罰。"

他鬆了口氣:"你媽媽知道這些事嗎?"

"知道,我什麼都告訴她的。"

"那她放心你上那種舞蹈學校?"

"當然不放心,所以讓我停學了。她說這太邪門了,她們那時從來沒有這樣訓練過。"

"她那時的男演員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雲珠嘻嘻笑起來:"她們那時可好玩呢,都是從政治思想的角度來抓這個問題,如果哪個男演員在練功時出現了這種反應,就給他辦學習班,讓他深挖思想根源,是不是資產階級思想沒肅清。"

他覺得這比現代的方式還荒唐:"那能解決問題嗎?"

"你還別說,還真能解決問題呢。我媽說他們那時就很少遇到這樣的事,即便遇到了,也是一辦學習班就給辦好了。只有少數人,辦幾次學習班還辦不好的,那就讓他轉業。"

"哦,我知道了,不是辦學習班給辦好了,而是轉業把他們嚇壞了,說不定很多人都落下了病根。"

"不知道有沒有落下病根,反正那時管得很緊,這種事就少。"

"恐怕也不是管得緊的原因吧?是不是那時跳舞穿的服裝不同?我看你家那張劇照,你媽媽穿的服裝就跟《天鵝湖》不同。"

"那是演出的時候,但練功的時候還是要穿練功服的。"

"那怎麼回事?難道那時的男人比較麻木?"

"可能是比較麻木吧,我媽說她跟我爸談戀愛的時候就沒見過我爸有過反應。"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是的,她後來問了我爸的,我爸說沒有。"

"你媽把這也告訴你?"

"我們兩個人無話不談。"

他把她抱到牀上,低聲問:"像我這樣思想不好的,老師怎麼罰我呢?"

"罰你去面壁!"

"面壁沒用的。"

"那就給你十分鐘,自己解決,解決好了再回來練功。"

"你捨得讓我自己解決?"

"爲什麼捨不得?"

"你不想嚐嚐做愛的滋味?"

她嘻嘻笑了一陣兒,問:"你有TT了?"

"還敢沒有?"他放開她,起身到抽屜裡拿來那個還沒開封的TT盒子。

她拿着盒子翻來覆去地看,吃吃笑着問:"你特意準備的?"

"嗯。"

"你知道我們今天會用上?"

"有備無患嘛。"

她推開他:"我要去洗個澡。"

"現在?"

"當然啦,人家外國人做愛前都要先洗澡的。"

"你管人家外國人幹嗎?"

雲珠不理會他,自顧自走進浴室去了。

他聽見沖水的聲音,透過玻璃門看見一個朦朧的女人形體,衝動得不能自已,從牀上跳起,向浴室走去,想去跟雲珠同浴。

浴室的門開了,他看見一個裸體女人走了出來,但他不明白那麼苗條的雲珠,怎麼變成了一個大胖女人,難道浴室的熱水有膨化作用?女人的頭髮亂蓬蓬地耷拉下來,看不清臉。他下意識地用兩手遮住自己的下體,語無倫次地問:"你……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那女人笑着說:"你問我?我還要問你怎麼在這裡呢。"

聽聲音,很像王慧敏,有點兒低沉,語速很慢,中氣不足,總讓人擔心她一句話沒說完就會嚥氣。他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他的寢室,但拿不準到底是在哪裡。他邊往後退邊說:"你是誰?別過來!"

那女人步步緊逼:"你怎麼像個小女生一樣?"

"我叫你別過來!"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個小女生,但大男生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如何表現,他還真不知道。他已經退回牀上,抓起牀單遮住自己。那女人坐在他對面,蹺起二郎腿,拿出一包煙,很老練地磕出一根。

他突然想起這是格蕾絲的家,急忙制止:"別別別,這是人家的房子,別在這吸菸,不然留下煙味,我沒法交差。"

那女人笑道:"交什麼差?這房子是我的。"

"你是格蕾絲?"

那女人笑而不答。只見她手指白白的,根部很粗,但指尖很細,像被水泡過的竹筍一樣,泛着一種不健康的死白,指甲塗得血紅,嘴脣也塗得血紅,從撩開的浴袍縫裡能看見她那黑壓壓的私處,溼淋淋的,不知道是洗澡水沒擦乾淨,還是性慾高漲時的分泌物,反正就是給他一種骯髒的感覺,就像小羅做了人家小三之後給他的感覺一樣,真噁心。

他覺得應該找機會穿上衣服,總不能赤身裸體逃到大街上去吧?他竭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想穩住胖女人,手卻在牀單下到處摸索,尋找自己的衣褲,但摸了半天都沒摸到,想到箱子裡去拿一套,又怕自投羅網,因爲胖女人剛好坐在交通要道上。他竭力回想其他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是怎麼處理的,但除了一個007,別的都想不起來。007遇到這種情況,好像是見貨就收,來者不拒。但人家007遇到的"貨"都是多麼漂亮的妞啊!哪像這種肥胖油膩的中年女人!

胖女人的煙快抽完了,他知道她要出手了。他豁出去了,掀開牀單跳起來,幾步搶出房門,奔下樓梯,還差點兒被大黃貓絆個趔趄。

他心中暗罵:"你湊個什麼熱鬧?我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在關鍵時刻害我?"

大黃貓喵地叫着,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發現大門鎖上了,怎麼拉都拉不開。他到處尋找突破口。格蕾絲家的門真多啊!簡直搞不清哪個門通向哪裡,沒辦法,他只能一個個試,見到一個門就跑過去,抓住門把手使勁搖一通,但都打不開。

不知道誰開了客廳的燈,但一點兒都不亮。朦朧之中,他看見沙發上橫七豎八躺着一羣人,一看見他就像被誰踩住了尾巴一樣,跳將起來,直愣愣地看着他。那些傢伙都是黑人,一個個膀大腰圓,身上的肌肉圓鼓鼓得恨不得滾下地來,渾身黝黑髮亮,只有兩排白牙閃閃發光。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人都是一絲不掛,赤身裸體,劍拔弩張。他暗叫一聲"媽呀"轉身往樓上跑,聽見那羣黑鬼在身後叫囂,是外語,聽不懂,有的還在往樓上爬。

胖女人從樓上喝道:"站住!"

那幾個黑人站住了,胖女人叼着煙,笑着問:"怎麼樣?你是願意下樓還是上樓?"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