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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終於下意識的撲到了正堯懷中,這種毫無猶豫毫無踟躕的反應卻是那樣的真實,是那樣的自然溫馨。
或許,這一刻的寧安纔是最真實的寧安,最真性情的寧安。
該哭就哭,該笑就笑,不受任何約束。?? 御前駙馬46
或許,寧安需要的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個肩膀。
可以就這麼偎依着,哪怕只是哭。
正堯無奈的搖搖頭,一把將寧安的頭輕輕地往自己懷裡壓,嘴裡喃喃道:“傻丫頭,哭吧哭吧,哭出來會舒服一點。”
而這一刻的正堯,也未嘗不是最真實的一刻,或許,到了此時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自己需要的是什麼,自己真正在乎的是誰。
良久,寧安終於從正堯懷中擡起頭來。
“其實……”
卻見正堯與寧安二人同時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都沒有說出來。一時之間,周圍再次被一股強烈的寒意給籠罩住,讓人頓時喘不過氣來。
在靜靜無聲之中度過了漫長的幾秒鐘之後,寧安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突然直面正堯雙眼,未作絲毫考慮停頓踟躕,深情的說道:“其實我放不下你。”
一句其實我放不下你。或許在寧安心底已經埋藏了不知道有多深。有多久,但是口硬心軟的她,到了此刻才說出來,不得不說,寧安已經是逼到了萬不得已。
可是,正堯的心又會是怎樣呢?
“其實……”
“小心背後——”
就在正堯將心中的話醞釀良久準備就在此一刻全數說出來時,卻見寧安頓時大聲叫了出來。
正堯心領神會,一個順勢虎撲,將寧安直接撲倒在地,隨即卻聽“咚咚咚”三聲。只見旁邊木板上赫然出現了道細小的鋼針!!!而其整整齊齊的深陷在木板上,用力還不一定能夠拔出,可以想象着三根鋼針的力道喲偶多大。
而這三道鋼針飛行的軌跡恰好是正堯與寧安方纔半蹲時腦勺所處的位置,若是寧安不大叫一聲。正堯的反應慢上半拍,雖然可以相信二人此刻應該還是躺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但是他們決然都不會再有任何生機。
“一線針!!!失傳已久的一線針!!!萬坤龍就是你殺的!!!你是誰?”看見木板上三道整齊劃一深陷其中的細小鋼針,正堯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立即便站起來,轉身說道。
當正堯轉身之後,只見在大廳門口直立着一人,全身夜行裝,黑衣蒙面,尤爲專業。
雖然那人蒙着面。看不見他的面目表情,卻可以從他那裸露出來的眼神中,正堯看到了一絲不屑與興奮,但是卻沒有一絲殺怒之意。
如此卻讓正堯一陣迷糊,難道方纔那一招那人根本就知道自己避得開才故意施展出來的?不過正堯對那蒙面黑衣人沒有一點好感,從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前後已經有不少於三次的黑衣人在自己面前出現企圖對自己不利了。?? 御前駙馬46
其中自然有在蜀中時,岷江詩才大會上突然冒出來行刺靖王的那幫人;然後便是一線針殺掉萬坤龍的黑衣兇手,當時柳彥與小曦二人合力去追都未曾追到;最後便是在京城西去的山林外,莫茂洽與他的安南使團被人襲擊那次。也是黑衣人做的。
由此可見,正堯已然從心底裡對黑衣蒙面人產生厭惡甚至仇恨心理。青天白日的穿着黑衣蒙着面,這是拍戲還是做賊?所以即便黑衣人此刻對正堯一點敵意似乎都沒有,但是正堯卻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對方。
蒙面黑衣人不禁哈哈一笑道:“小子果然好眼力,難怪宮主叫我不要與你輕易交手。不錯不錯。”
“少說廢話!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你可知道挾持公主是大罪。隨時可以要了你的腦袋!”正堯冷眼道。
雖然正堯知道眼前這個傢伙不一定會告訴自己他的身份,對方既然敢挾持公主,那些什麼大罪的也都對他沒有一點影響,正堯的話可以說是問了等於沒問。不過正堯知道,對方的實力很強,當初柳彥與小曦二人聯手都讓他給逃脫,這個可不是兩個柳彥或者兩個小曦的武功實力可以算出來的。
因而貿貿然上前與對方糾纏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倒不如先和他周旋一下,待他疏於防範或者外面的小曦察覺有甚不對的地方衝進來後,就可以有更大的勝算。
別以爲正堯每次說話只是說話,只是問問題,然而在很多時候,尤其是在與對手說那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時,不要認爲正堯是傻不拉幾瞎搞胡扯,其實正堯正在計算怎樣可以用最簡單最有效最省力的方法將對方打倒而已。
“哈哈哈!”那蒙面黑衣男子又是一笑,待他那拖得老長的聲音逐漸散去之後,他又道:“小子當真不錯,這纔多久不見,竟然不論是實力還是成熟穩重都更勝之前,不錯不錯,難怪宮主會將你視作最強勁的對手!”
蒙面黑衣男子不理正堯,只是自顧自的感嘆着說道。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宮主是誰,爲什麼他的宮主會將正堯視作最強勁的對手。
一連聽到對方說了兩個宮主宮主,正堯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宮主自然不是皇宮裡面的公主,而是某個勢力或者某個組織的頭目,說不定就是搞那些反動政策的幫會之類的。不禁正堯也對此產生了興趣,原本是打算磨時間的計劃現在也變成了真正的問話時間。
“承蒙貴宮主看得起在下,在下深感欣慰。只是不知道閣下是哪路人馬,貴宮主又是何許人也?他緣何要命你將公主擄走?難不成只是爲了阻止在下今日成婚?”正堯一掃之前的怒意,而是微笑以對的說道。
直覺告訴正堯,這個神秘的宮主肯定是個人物,自己這麼久以來所遇到的困難或者阻攔或許都與這個所謂的“宮主”有關聯,有必要對這個神秘的“宮主”進行一次深入的研究。
黑衣人眨了一下眼睛道:“宮主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宮主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至於其他,你日後自然明白!”
“爲我好?明白?你這是指的何意?”正堯更加不明白起來。
若是讓自己與朱祿穎的婚事不歡而散也叫爲了自己好,那可以說全天下估計也找不到爲自己不好的事情了。在正堯聽來,這完全就是荒謬。而且自己以後還會明白,自己能夠明白什麼呢?要知道自己以前或者說一直都是最愛賣關子的,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宮主竟然也開始賣關子,甚至還引起了自己的好奇,着實的不簡單。
“好了,我任務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走了,接下來就該你們表演了!”說完,那黑衣男子立即便轉身將走。
“站住!”正堯立即跨出一步,就要追上去。
“你千萬不要妄想能夠打贏我也不要妄想來追我而保證她不會有任何閃失!”說着,那黑衣人不禁向正堯搖搖手,示意他趕緊回去。完後,那黑衣人又發出一陣強大的有些刺耳的笑聲,讓寧安很是不舒服。
正堯立即湊過來一把抱起寧安,將她的耳朵給捂住,口中卻是諾諾道:“這個傢伙好厲害,音波功竟然如此的強。”
待正堯說完之後,卻發現那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甚至佈滿灰塵的大廳之中在他離去之後竟然沒有捲起一絲灰塵,甚至地上連他的腳印都沒有留下!!!
高手!絕對的高手!?? 御前駙馬46
在正堯的腦中突然閃現出了這兩個字,這種絕對是正堯經過各方評估之後得出的結果。興許如那黑衣蒙面男子所說的一樣,正堯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來去自由,無拘無束,清風伴衣,踏雪無痕。雖說形容一個衣着夜行裝的人不是那麼的貼切,但是也不失爲一個高手應有的風範。
少時,餘音平息,正堯才緩緩地挪開貼在寧安耳邊的掌心,但是雙手依舊撐在寧安的臉上,正堯與寧安此刻也就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寧安不由地擡起頭,兩眼瞬間望向正堯的兩眼,就這麼,兩對眼睛再一次交匯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無窮無盡,不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