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最終還是面顯尷尬的將金髮女子給推了開來,然而這般卻引來了魏峰的一陣鄙視。〖 〗
不過正堯纔不管魏峰如何看,只是對着那金髮女子道:“喂,喂,你沒事吧,沒事吧!”
雖然那金髮女子是個外國人,而且可以肯定是一個葡萄牙人,但是正堯又不會說葡萄牙語,因而見那女子又要倒下之際,正堯把她拉過來,還是用中文對她說話。
“咳咳!”
被正堯搖晃了一番之後,那名金髮女子再次咳嗽了兩聲,隨即那一雙藍綠色的眼睛便睜了開來,直接凝視向了正堯。
“啊——你……你是誰?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第一眼見着正堯,金髮女子並沒有慌亂,可是突然見到正堯正摟着自己,她頓時驚叫起來,一臉的驚慌之容,甚至連正堯也下意識的一把將手鬆開,整個人往後退了半步。
然而金髮女子竟然會說中文,這點卻是讓正堯感到一陣訝異,雖然她的中文有點佐,音調不怎麼準。
片刻之後,待那金髮女子的反應不再如之前那般強烈,正堯才微微靠上前來道:“你……你別怕!我……我不是壞人,我沒有惡意的!”
“你……你別過來,告訴我,這……這裡是哪裡?我……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金髮女子激動的說道,顯然對正堯還是很排斥。
正堯見狀。也不再往前走了。搖搖頭,道:“你不要緊張,這裡時船艙,我們現在正趕往壕鏡澳。你在廣州府被他們幾個擄走,是我從他們手裡把你救出來的。你千萬要相信,我是沒有惡意的。”
金髮女子道:“是你救了我?他……他們是誰?他們爲什麼要擄我?”
金髮女子顯然很疑惑,對正堯所言表示懷疑。
突然聽到有人說自己被人擄劫,然後又有一人是從這些人手中把自己救出來的英雄,相信換做任何一人也都不能夠馬上就接受的。對於眼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任務。陌生的一切,金髮女子若是不驚慌,那纔怪了。
“你先別那麼激動,聽我說完!”說着。正堯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見金髮女子並沒有作出太大的排斥反應,正堯才繼續道:“他們和你一樣,都是住在壕鏡澳上面的,可以說,他們纔是最原始的居民,而你,只不過是在那裡暫時取得了居住權的移民,這點你明白?”
“這我懂,那又怎樣?我葡萄牙與大明一直保持着友好的關係。我們住在壕鏡澳也是經過大明的官府批准了的,而且一直以來,我們與在壕鏡澳上面的大明百姓都保持着友好的鄰里關係,你說他們要擄我,這怎麼可能呢?”
不曾想到,這個金髮外國女子竟然口齒如此伶俐,一口氣說這麼多,聽起來還是那麼的有條有理,看來這個女子是一個有想法的人。只是,她的想法似乎顯得有些單純。不諳世事的單純。
“不,你不懂!”正堯搖頭一笑,輕抹一下鼻尖,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之所以他們要擄你。其實是因爲你們葡萄牙人在壕鏡澳多次搶佔土地,導致當地的大明漁民們哀怨橫生。逼於無奈,他們纔會抓你來當人質,以此來博得與你們談判的機會。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
正堯從那金髮女子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她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在壕鏡澳上面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或許她都不曾知曉。
能夠這樣對什麼都一問三不知的人,若非對時事不夠關心,那便是傻子。不過看金髮女子的樣子,也知道她肯定不是傻子,唯一的便是她並不關心這些問題。
他生活在壕鏡澳,對壕鏡澳上面所發生的事情都不關心,那麼除了她是生活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家庭裡面,正堯還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由此,正堯大致可以判定對方的身份,至少是一個有地位的女子。
廢話,能夠與廣州海道副使汪柏一起吃飯的外國人,沒有一點地位身份,行嗎?
“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聽到正堯這麼說之後,那金髮女子頓時露出一副錯愕的表情,彷彿正堯所說的與她知曉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馳的,這不由地使她開始懷疑正堯所說的話的可信性。
“你不信?那好,我現在讓他說話,他說話你應該就會相信了!”
說着,正堯立即往門口走去,一把抓起靠在門邊的魏峰,在其頸部以下,胸口以上的位置點了一下。
“咳!”
魏峰似乎一口氣憋了很久一樣,咳嗽一聲之後,立即對着那金髮女子道:“他說的沒錯,是我們把你擄到這裡來的,是他救了你。我們擄你的目的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就是想要拿你做人質,與你們談判。你們葡萄牙人實在欺人太甚,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綁來!”
魏峰顯得很氣憤,言語中充滿了敵意,這次計劃失敗,他心中自然感到不爽。
如果因爲自己這次的失敗,導致兩方日後的關係更加惡劣的話,那麼自己這次就成了罪人,這麼一來,無論是其他原著居民,還是他的族人,甚至是他自己,都不能夠原諒自己。
要知道,這一票葡萄牙人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手上還有槍,這點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能夠讓所有人膽寒的,也是他們最主要的資本!
“不……不,不會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二叔不是這麼說的,二叔他不是這麼說的!”
金髮女子不停地搖頭,不過雖然他表面上顯得很不相信,不肯承認正堯與魏峰二人所說的,但是似乎她的內心之中已經開始漸漸接受了。因爲她那激憤的眼神和那一張惶恐不安的表情已經被正堯完完全全的看穿,瞞不了正堯。
“你二叔他幹嘛要對你說這種話,誠心欺騙你呢,我覺得你二叔很有問題!”
正堯立即穩住金髮女子,好奇的問道。
對於這個女子的二叔,正堯此刻卻產生了興趣,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罷了,瞞一瞞沒有關係,但是明顯這個女子的身份非比尋常,他二叔有心不讓她知道這些,顯然是別有用心的。
雖說正堯不知道到底用意何在,但是以他對西方國家的瞭解,這些國家自然與大明有所不同,重男輕女的現象應該很少存在,那種很傳統的什麼都不聞不問的女人應該也不多見,所以正堯有理由相信,這個所謂的二叔有問題,至少他們的身份很有問題。
金髮女子聞聽正堯所言,立即嚴肅道:“不許這麼說我二叔!我二叔對我很好,她什麼都不讓我做的。”
正堯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好好好,你二叔對你好,行了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會出現在廣州河道副使汪柏的晚宴上面呢?”
魏峰點頭道:“對啊,能夠接受汪柏那個貪官的邀請,想來都是一些非富則貴的人物纔是。”
金髮女子看了看魏峰,又看了看正堯道:“我叫唐丹妮.凱特,今年十八歲,來大明也有三年了。你們剛纔所說的,我真的沒有聽過,不過你們說的那麼認真,我不知道是該信你們還是該信我二叔的。至於汪大人的宴會原本我不想去的,可是二叔說汪大人的兒子想認識我,所以我纔去的。”
金髮女子原來叫唐丹妮.凱特,名字倒是很好聽,尤其是唐丹妮頗有大明人名的特點。不過看她那誠懇的樣子,看來真的對很多事情都不知情。
“凱特……凱特……凱特……”聽完唐丹妮.凱特所言之後,魏峰卻是一個人在一旁自言自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正堯則是笑着搖頭道:“唐丹妮.凱特是吧,我叫你唐丹妮好了。你二叔的話你應該要做保留,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汪柏的兒子想認識你,估計他應該是從你二叔的口中得知了與你相關的信息,怕是他對你已經有了非分之想。”
“不……不會吧?我……我纔不要他的非分之想呢!晚上吃飯的時候在桌上那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好喜歡他不!”
說着,唐丹妮.凱特開始有些緊張起來,連說話都有點含混不清了。
“等等!你說你叫什麼來着?”
正堯與唐丹妮.凱特二人倒是聊得甚歡,可是那魏峰卻突然恍然初醒一樣,立即說出了聲。
“唐丹妮.凱特。”
“唐丹妮.凱特!凱特!凱特!那……那布魯爾.凱特是你什麼人?”魏峰立即追問道,心情卻顯得十分的激動。
如此此刻魏峰能夠動,或許他已經走到唐丹妮面前,如同之前正堯那般,搖晃着唐丹妮的身子問話。
唐丹妮一聽,頓時一怔,道:“怎麼?你認識我二叔?”
“二叔?二叔?你……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布魯爾親王的侄女?你……就是葡萄牙公主?”魏峰已經有些錯愕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公主?怎麼又來一個公主?
此時此刻,正堯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莫名其妙的又鑽出一個葡萄牙公主來,這個是誰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