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不要激動,人死了就死了吧,也沒什麼。還是把話說回來吧!你說你懷疑是洪定殺死了葉英,那我倒要聽聽,他爲什麼要殺死葉英,葉英到底有什麼值得他殺的?”
洪迪珍見正堯氣急敗壞的樣子,倒是又笑了笑,旋即再次一臉疑惑起來。
說到底,還是動機,你要說人家殺人,最起碼還是說出個所以然來,總不能憑空捏造吧!
正堯稍稍平復過來,心裡已然將這一對父子當成了瘋子,看來他們背後還有更多讓人驚訝無法想象的事情。
隨後正堯鬆了口氣,接着說道:“如果說爲錢,我想在廣州一帶,能夠比洪府有錢的人,恐怕很少吧!而葉英,他又能有幾個1錢?顯然不可能!爲情?據我所知,洪公子一直都沒有心儀的對象,不知情的還以爲有龍陽之好,而直到遇到了爾沁,他才動了心。不過即便這樣,他也最多耍一些小手段,在爾沁面前獻殷勤或者挑撥我和葉英,從而想要離間我和爾沁。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說明什麼,如果因爲爾沁要殺人的話,那洪定第一個要殺的應該是我纔對!” ..
“沒錯,聽起來,是有點道理,那又是爲什麼呢?”
洪迪珍應了一聲,然後又接着問道。
“一不爲錢,二不爲情,那麼久只有另外一種解釋!”
“那到底是什麼?”
此刻正堯那吊人胃口的套路又用上了,只見那洪定也不禁問了了起來,似乎他也想聽聽正堯到底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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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會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存亡!因此,爲了不讓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知情的人!”
正堯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是那般的肯定。不容有假。
“啪啪啪!”
“jīn彩!沒想到,御前駙馬李正堯的想象力還真的挺豐富的,連這個什麼驚天秘密都能夠想得到,我洪迪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了!”
還真的不由地拍了拍手掌。面帶微笑的說道,沒有肯定正堯所說的理由,但是也沒有否定。
“其實並非我的想象力豐富,而是一些事讓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這一個想法。”
“哦?那倒要仔細聽聽了。這件事當真越來越有趣了。”
洪迪珍饒有興趣的說道,儼然不在意自己現在是否安全,正堯會否有什麼yīn謀。
正堯撅了撅嘴,繼續道:“其實昨天夜裡我在大牢裡面就打聽過一些有關你們洪府的事蹟,或許你們並不覺得這有問題,但是在我看來,卻是大大的問題。
首先,在廣州城裡面,沒人知道你們洪府是靠什麼起家的,只知道某一天洪府出現。然後一下子在廣州城裡面開了三間綢緞莊,一家銀號。以及一些古董店。這些表面上沒什麼,但是細細一查,卻發現,其實你洪府名下的產業裡面,基本上沒有一個是賺錢的,但是卻一直這麼的開下去,長達數十年之久,可想而知,你們的經濟來源是絕對有問題的!
其次,每年你會向朝廷捐稅多達十萬兩,對於這筆鉅額數目,不得不令人更加生疑,這會不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再次,你和葉神醫的來往十分密切,每次與葉神醫見面你們都是在深夜,而且每次葉神醫去,都是從後面進,好像故意不讓人看見一樣,這裡面定然是有貓膩的。而其中最重要的還是葉神醫每次出去採藥都要花上兩三天,但是回來的時候,卻不見他揹回來多少草藥,所以我敢肯定,葉神醫其實是以採草藥爲名,實際上是去醫治一些見得不光的人!
還有一點,那便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的,原來你名下的鋪面中,大多數都有暗格,雖然很隱蔽,但是還是在無意中被人發現了,而據我估計,這些暗格暗道密室之類的絕對不是爲了臨時逃生或者當做貨倉用的,很有可能是在裡面進行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葉英是因爲在無意中聽到了你們之間的談話才遭來殺身之禍的。
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葉英原本是來找我向我道歉的,可是發現我不在房裡,於是便心事重重的走到了煉丹房門口,而這個時候,恰巧你們正在商議某一件‘大事’,結果全部被他聽到。聽到這個信息之後,葉英由於無法接受這個時候,頓時便慌亂起來,結果這個時候又遇到從山林中回來說要上茅房的洪定,自然而然的,洪定沒有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掌打過去,在毫無防備之下,葉英受到這一掌其實已經註定一命嗚呼。
不過他還是努力的想要求助,於是就拼命的往我的房間裡面跑,因爲他知道,整個醫廬裡面也就只有我會武功了。
只是,到後來,葉英還是難逃厄運,被震碎心脈不止,還被洪定補了一刀,最後還成了證明我是兇手的唯一證據!”
正堯很是投入的將自己所有的判斷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不乏親眼看到,從他人口中得知的。而將這些糅合在一起之後,便得出了最終的結論。
“呵呵,李正堯當真不是浪得虛名,如此迂迴複雜的手法竟然都想得出來,我洪迪珍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一生遇到這樣一個對手,其實對作爲梟雄的洪迪珍來說,已經足夠,今天不管是正堯死在他手上,還是他反過來被正堯所殺,一切都值了。
“那我說的是否正確呢?”
聽着洪迪珍那模棱兩可的話,正堯不禁開口問道,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想要求得一個確切的答案。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到了這個時候,在洪氏父子的眼中,其實正堯和葉神醫根本沒有什麼分別了,他即將面臨的也是死。
於是洪迪珍不禁又嘆了一口氣,旋即微笑道:“對,一點沒錯!如果不是整件事根本沒有你的存在的話,或許我還會認爲你也參與了其中,你所推測的與實際的完全一樣!”
既然正堯都說出來了,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那就照實說了,反正洪迪珍也從來都沒有什麼太多的顧忌,如果有的話,他就不會選擇走這麼一條道路了。
見洪迪珍如此的爽快,正堯不禁把頭往屋頂望了望,隨即緩緩垂下,嘴角露出一副無奈的笑意,然後道:“洪老爺太過擡舉了,我也是根據事實在說話。說來說去,終究是爲了這一個秘密,看來這個秘密真的很重要,很具有影響力。”
“呵呵,好了,已經跟你說的夠多的了,我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你也可以瞑目了!不過你也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身份,要怪就怪你來錯了地方。”
說着,洪迪珍又是一陣長吁短嘆,彷彿突然之間會失去一位好友,已然開始對正堯表示惋惜一樣。
“哈哈!”
就當洪迪珍正準備轉過身,閉上眼,任由洪定處置正堯之際,卻聽正堯突然發出了一絲冷笑,笑聲雖然並不大,但是卻讓洪迪珍感到一陣莫名的膽寒。
只見洪迪珍立即撇過頭來,然後看着正堯疑惑的問道:“你笑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洪迪珍發出這樣的一個訊息的時候,就已經意味着正堯即將被那架在脖子上的刀給奪去xìng命。因而,到了這個時候,一般的人不是求饒就是放聲大嚎,目的就是以此表達自己不想死。
然而正堯,卻並非如此,只是笑了兩聲,委實的讓人感到無法理解。尤其是正堯的那怪異的笑聲之中,竟然還蘊含着一絲寒意,讓人聽了之後不禁感到背皮發麻,直打哆嗦。
“哈哈哈哈!”似乎早就預料到洪迪珍有這樣的反應,正堯不禁再次笑了四聲,直到洪定也不爽的問向正堯之時,正堯才平復過來,然後淡淡的說道:“其實你們所謂的秘密我一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在我的面前,你們根本用不着避諱什麼。”
“呵呵,你知道?爹,他說他知道!你信嗎?”
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洪定用那極其鄙夷的眼神瞄了正堯一眼,然後便看着洪迪珍說道。
顯然,洪定對那所謂的秘密是有着絕對的信心,他相信,這件事除了自己和父親之外,其他知曉這件事的相關人員都死光了,根本就不會外泄。
現在正堯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知道這個秘密,這叫他如何相信?
不過洪定不信不表示洪迪珍也不信,看着正堯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表面上是沒什麼,可是再仔細看向正堯那一雙深邃如黑洞般的眼眸,那種堅定,那種絕對,讓洪迪珍也不得不開始懷疑起來。
“你說你知道秘密是什麼,那我倒要聽聽。”
洪迪珍故作輕鬆的說道,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一點也不輕鬆。
正堯抿嘴一笑,饒有趣味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汪直應該是你的老大吧!”
“你……”
洪迪珍立即緊閉上了嘴巴,張這一雙大眼睛,完全一副驚呆了的表情,似乎正堯的這句話根本就是一道霹靂,直接將他給定住了。
“其實,你們整個勢力的背後還有一個人,而此人,就是所謂的‘宮主’,怎樣?我又可曾說錯?”
“你……你……”
此刻不僅是洪迪珍,就是連一旁的洪定也是一陣愕然,看着正堯那鎮定自若的樣子,他們的心裡卻是亂成了一團。